引子:
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中元节,一个传统的民间节日,偏偏姗姗来迟;流星雨,一场特殊的天文现象,恰恰如期而至;一所现代化的专科医院,一群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接二连三发生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最终揭开一段尘封的爱情往事。
公元二零一六年,农历七月十五。虞市妇幼保健院。
第一章见鬼
午夜时分,天空飘起零星小雨,百年难见的流星雨虽如约而来,这里的人们却为此失之交臂。
电脑定格凌晨一点,张大夫忙完一天的工作早已头晕眼花,精疲力尽,额头不知不觉增添几条皱纹,走廊上寂寥无声,往日喧嚣嘈杂的声音随着今日整层病房搬迁难得一见的沉寂,等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时钟悄无声息的往前爬上了几格。他伸了伸一胳膊,扭了扭脖子,也该歇息会,毕竟岁月不饶人,随着年龄的增加经不起时间无情的折腾。
病房过道顶端几盏布满灰尘的节能灯有气无力散发出幽暗的光芒,起风了,一阵微风悄悄穿过走廊,西侧半开半掩的玻璃窗发出低沉而又缓慢地“呜呜“声。边上残缺不全的塑料帘子随风飘荡,在灯光的折射下拉出一道长长的灰暗影子,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张大夫早已熟悉这样的场景,不以为然,依旧不紧不慢地踱步走向厕所边上小小的值班室。
忽然,斜对侧506病房响起年轻母亲轻微的哭泣声,依稀伴随小孩熟睡的呓语,在空荡荡的病房特别引人注目明显。张大夫疑惑不解,按理现在应该空无一人,难道哪个护士粗心大意,忘记通知病人家属,瞧,多大的事,不应该啊!于是寻思片刻,抓了抓头皮,带着疑惑走向506室,打算借着赢弱的灯光从窗子外探个究竟。谁知刚踮起脚伸出头,对面居然贴上一张及其夸张而又恐怖的脸,隔着玻璃和他亲密接触,这张脸面无血色,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珠子下流趟着二行黑乎乎的泪,一张血盆大口,显露出二颗尖锐锋利的白色獠牙,张大夫瞬间懵了,刚想回过头揉搓眼睛瞧个究竟,突然背后刮起一阵冰冷刺骨人寒风,只见从天花板上扑下一位头扎冲天辫的小男孩,唯一不同与正常小孩的是反长着一个巨大的脑袋瓜,一双妖艳的双眼目不转睛望着他,嘴里直囔囔:“抱抱!“面对一连串的惊吓,张大夫最也把持不住,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底下湿漉漉的一片,透过衣裤,凉嗖嗖的感觉由下而生,手往上地上一抹打算瞧个究竟,只是还没挪到眼前,一股子血腥味冲鼻而来。
张大夫顿时惊慌失措,拼尽吃奶的力气,箭一般飞速朝病房门口冲,幸亏一路畅通无阻,并无怪事发生,平安来到电梯口,谢天谢地!一颗悬浮的心才得以平复,张大夫是乎心有不甘,远远地透过走廊往里看了看,瞧了瞧,见506室门口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又摸了摸屁股,干爽舒适,湿哒哒的感觉全然不见,手还是本来那双手。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刚才看花了眼,还是过于疲劳产生一个幻觉。
但现在的张大夫却没一丝勇气独自前往,但睡意全无,考虑再三,还是上楼瞧瞧小钱子这娃,顺便和护士小王聊聊天,那个小钱子因为“肾病综合症”已经在他们病房住了好一段时间,几几乎用遍所有办法,但毛病丝毫不见起色,依旧全身浮肿,同时医院考虑他抵抗力差,又结合家庭实际情况,最后讨论一致通过治疗上给予适当照顾和倾斜,这不昨天护士长还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僻静安静的单人间,而小钱子他爸为筹措昂贵的医疗费用,只得每天起早摸黑努力赚钱,只留下十岁的娃独自留在医院,或许病房里时间待久了,他和这里的每一个医护都十分熟悉,傍晚见到张大夫,甚至央求晚上陪他一会,说会话,这几天他半夜容易醒来,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大夫看了看手表,刚好这个点,顺便去瞅瞅他,小小年纪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从楼下到楼上才二分钟的路程,爬上楼梯就来到位于拐角的631房间,现在居然还亮着灯,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电视声,张大夫整了整衣服,礼节性敲了敲门,然后转动把手推门而入,刚要发声说话,只见小钱子半躺在床上扭过头发现是他立马竖起中指,示意噤声,然后点了点一侧空荡荡当然陪护病床,摇了摇手,张大夫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没有主见,便傻乎乎的呆在一边,好一会,小钱子才说道:“好了,他们走了,张伯伯,你可以坐下来陪我说话聊天。!“
“他们是谁?“张大夫对小钱子的突兀行为十分不解。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可能是下午新来的病人吧,可能怕你们医生,你一来,他们就要走,哎,多扫兴,你没看到?刚才他们出门不是和你说再见!“
“你不会发烧说胡话吧!“张大夫担心小钱子毛病加重影响到脑子,慌忙替他仔细检查,但一切正常,表情自如,言语正常,不像疾病变化。
当张大夫问及二人长相,小钱子三言两语便说出那俩小孩特有的外貌特征,张大夫听后不由自主一阵抖擞,头晕目眩,小钱子说小男孩走路有点跛,鼻子时不时淌点血,喜欢用袖子擦,而小女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时说话过快还要蹲下来休息一下,天哪!这不是去年下半年在这个房间先后因白血病,复杂性先心离世的二个小家伙吗。到现在张大夫彻底奔溃,脸色瞬间苍白,今晚咋了,净是吓人的事。
约莫几分种的功夫,张大夫脸上恢复几分血色,但他可不敢半夜三更把此事告诉才十岁的小毛孩,只能自己暗暗埋藏心底,心不在焉和小钱子聊了几句,然后就从病房里出来,在楼梯口浑浑噩噩,昏昏沉沉之际,殊不料,值班护士小王拎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在过道上堵住他,说道:“张大夫,傍晚有位老婆婆过来找你,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你,那老婆婆就把它放在护士站,匆匆忙忙走了,晚上事多我也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听见你声音,才突然想起!“说完就把塑料袋递了过来,或许张大夫还没回过神来,沉浸在那二件事情中,“啪“的一声,塑料袋跌落在地,突然从里面滑出一只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血手,不过刚一着地,冒出一缕青烟,瞬间血手烟消云散,不见踪影,紧接着,小王一声惨叫,摇摇晃晃,倒地不起。
刹那间,整个病区寂寥无声,过道上瞬间出现一阵漂浮不定的阴风,头上的灯光忽暗忽亮,摇摇欲坠,张大夫迟疑了一会,正打算伸手试探一下小王的气息,忽然睁大了眼,露出无法置信与骇然的表情,整个身体仿佛定格一般,直直地愣在过道中间。因为他突然发现四周悄无声息长出一朵朵颜色各异的小蘑菇,有的近乎透明,有的通体一色,一边疯狂生长,一边有规律摇曳晃动,仔细一看,在这蘑菇之间,几乎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排列有序出现一只只鲜血淋漓的小手,正向上缓慢舒卷,掌心中是一张张小巧精致唇红齿白的小嘴,正一合一张吐纳出一种含有特殊香味的浓厚气息,缓缓流淌,经过张大夫鼻尖顿时迷魂夺魄,不由自主大口呼吸,手舞足蹈,如痴如醉,仿佛这才是世界最舒心快乐一刻。这时从黑色塑料袋里滚出一个硕大的蓝色水晶骷髅,在灯光的映衬下尽显无限妖艳,跳跃前进,瞬间来到张大夫跟前,张开巨嘴冲脚踝毫不犹豫狠狠一口,顿时血如泉涌,这骷髅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快速张口吞噬和咀嚼,很快血肉模糊,整个脚掌只剩几脚趾骨和皮肤相连。张大夫由于身体失去支撑,踉踉跄跄,往前一扑,跌倒在小王软绵绵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