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不同的。
我喜欢光明的元素,圣洁的白光让我感觉温暖,我最爱去教廷旁边玩。
镇长说:“你们家的佛罗娅,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看她的眼睛,多么干净,她一定拥有强大的光明感知力,我知道神殿的侍女就要求拥有强大的光明感知力。”
别人家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苛刻的父亲母亲口中最长出现的人,直到我被镇长夸奖的那一天后,父亲和母亲才终于对我笑了笑。
家里的孩子太多了,我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因为我分走了他们稀少的口粮,让大家都在饿肚子。
父亲说:“光明神在上,也许吧。她将来能去神殿里当一个侍女就好了,那可是让家族都感到荣耀的事情。”
母亲说:“如果能进入神殿当侍女,就可以得到神殿的恩赐了,我们就能吃饱肚子了!”
姐姐第一次把我抱起来,笑得特别开心:“太好了,如果有了一个在神殿当侍女的妹妹,我就可以嫁给领主的小儿子了!”
光明神殿的侍女吗?
那一定是个伟大的前途。
我偷偷的想,很小心的笑,然后祷告的时候许愿:“我想去神殿当侍女。”
父亲和母亲对我有多期待,我六岁被带到神殿测试的时候,他们就有多么失望。
“她没有任何光明感知力,”神父的声音从高高的地方飘下来,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平静,但我却听得全身发冷。
他补充说,“几乎为零,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的黑暗感知力也是零,我会怀疑她是黑暗派来的魔鬼。”
父亲想争辩:“但是,镇长说神殿侍女……”
“侍女?不,神殿的侍女对你们而言是极其高贵的,”神父冷淡的笑了笑,“镇长只是世俗的镇长,难道你以为,他说的话对神殿而言有意义吗?恐怕你忘了,世俗的权力都是来自哪里吧。”
父亲垂下了头,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灰败的脸色,他似乎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圣子。”
“是的,圣子。”神父说,“圣子说,‘世俗的权力来自神赐,教廷是神祇的代言人,世间的一切啊,你们只有跪在神的脚下忏悔,才能祈求神的庇护’。”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圣子”这个词语。
“他是尊荣,他是崇高,他是王室血脉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他是圣洁,他是荣耀,他是光明教廷的最高贵的圣子。银色的十字星闪烁在天空之上,他寻觅在大陆,引领我们走向光明!”
神父唱着颂诗,声音很好听,所有人都在跟着他唱,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想去找父亲和母亲,却发现他们已经走掉了。
我吓得跑出去,想追上他们,但是还隔着很远,我就听见了他们巨大的争吵声。
“难道你还有听见吗,神父说她是黑暗派来的魔鬼!”
“神父说的是她不是……她是我的孩子,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佛罗娅丢掉……”
“不把她丢掉,难道你要让全家饿死吗?家里面只有半磅黑面包了,有五个人等着吃东西!”
“可是镇长……”
他们停住了脚步,镇长走了过来。
镇长说:“你们家的佛罗娅,看起来就是个笨孩子,看她的眼睛,多么呆傻,她从来没有高贵的的光明感知力,我知道你们这种下等平民只能生出这种下等的人。”
父亲说:“光明神在上,您说的是正确的。她刚才走丢了,如果她将来有个好去处就好了,毕竟家里已经再也养不起多余的孩子了。”
我蹲在墙的后面,没有往前走一步,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我知道,我已经走丢了,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