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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海岸遇险

黄昏将至,渔民也陆续归家。

在往常,家家户户都是先忙着将晾晒的海产收进房屋,以免沾上雨露。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村民们早早的便聚在一处,不是讨论出海所遇,也不是分享捕鱼心得。

而是村子来了一个借宿的生人,很少有陌生人来,大伙一时倒觉得新鲜。

林天等人刚到村口,远远的就感受到不一样的动静,似乎与以往不同,于是三人加快了脚步。

一打听,原是外面来了一个装扮怪异的客人,名叫玄空子。说是怪异有些牵强,只是村民从未见过这种穿衣而已。

挤进人群,林天发现玄空子面带微笑,耐心的回答着大人小孩们的提问,举手投足之间很容易让人感到亲切,但对于常年生活在渔村的人来说,也仅仅觉得新奇。

回到家中,静娘早已做好了晚餐,是一碗长寿面,忙了整整一下午的林天早已饥肠辘辘,捧起大碗呼呼吃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夸着:“娘做的长寿面就是好吃。”

看着儿子的吃相,静娘在一旁不停的提醒着:“慢点吃别烫着。”

很快,整整一碗面就被林天消灭干净,眼珠一转,慢悠悠的将桌下鱼虾拿了出来,“娘,我们还有这个,是村口王大顺王叔送的。”

静娘看着儿子手中几只小鱼虾蟹,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孩子,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偷偷出海了。”说完,便拿着虾蟹进厨房忙碌去了。

林天见谎言被拆穿,耸拉着脑袋讪讪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骗您的,下次不敢了。”

但静娘的反应似乎让林天有些意外,因为一般这种事放在往常,都会责备他一番。

紧接着,林天为了缓和气氛便岔开话题,对着厨房说道:“娘你知不知道,村子里来了一个生人,那人好像叫玄空子,名字可真奇怪”话音刚落,厨房里忽然发出哗啦一声,像是什么被摔碎的声音。

林天一听见声音,生怕母亲受伤,焦急的朝着厨房赶去,拨开帘布,只见静娘正蹲在地上收拾着碎碗,林天关切的询问道:“娘没事吧!我来帮你,”说完便要上前,然而静娘心疼儿子,示意他回去坐着。

不知道为何,林天觉得娘亲从今天早上开始似乎就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心事,难道是被吓到了,随即说道:“不过那人给人感觉很是亲切,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鲜鱼汤便被端了出来,林天又是盛赞了一番,随即将娘亲面前的碗盛满,然后才是自己的。

静娘看着乖巧的儿子,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天儿,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林天想都没想,道:“做最好的渔民,我要成为东海渔村的捕鱼之王,然后让娘每天都有鲜鱼汤喝。”

林天光顾着喝汤却未发现,此时静娘眼中有泪花闪烁,神色也有些复杂。

“也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随即静娘拿出一颗蓝色小石,交到林天的手中。

握在手中,一阵清凉,很是舒服,同时他心里满是疑问,因为这蓝色小石他从来没见娘亲拿出来过。

“娘,这是什么?”林天疑惑的问道。

“护身石,天儿你要记住,只要不出渔村这颗石头可保一生平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带在身边”静娘认真的说道。

“那我不要,我宁愿娘平安”说完便要将石头还回去,静娘伸手握住林天的小手,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林天看见静娘越是认真,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但是忧的源头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静娘道:“拿着,这个你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我爹?那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静娘将脸贴着林天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你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也是一个很好的渔民吗?”林天认真的问道。

就这样,娘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今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般。

父爱对于林天老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自打他记事以来从不曾见过父亲。

娘亲也不怎提起,他甚至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

静娘抬头看着窗外,夜已经深了,再将目光放在儿子的身上,有些欲言欲止,轻轻叹了口气。

※※※

东海渔村的夜晚,除了一些鸟兽杂虫会发出一些声响以外,倒显得安静。

正当村民酣睡之际,东海海面却是极不平静,层层波浪如有巨兽翻腾着,而这凶险之极的海浪上却有人踏浪而立,那人一席白衣,正是那玄空子。

经过下午之事,玄空子思量许久,觉得那高人定住在东海渔村,自己心中疑问又甚多,想要问个明白,终究只是徒劳,连那高人一丝气息都没感应到。

难道她已经离开了?或者是故意躲着不愿露面。

宝卷封印开启大半就注定无法停止,否则,就算不走最后一步,封印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解开,与其那般,倒不如来个痛快,也许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玄空子趁着村民皆已入睡,硬着头皮决定将最后一道封印打开。

几道法决打出之后,很快海面就有了动静。

玄空子双眼死死的盯着海面,水中先是发出一丝如萤火般的光斑,紧接着伴随着翻腾的巨浪越发的光亮,慢慢的竟汇聚成一副复杂的图案,紧接着,以那图案为中心的海水开始旋转,越来越快,很快便形成一个直径数十米,犹如巨怪之口般的黑色漩涡,不停的冲击吸附着封印。

玄空子眉头紧锁,一丝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对于修为达到他这种境界的人来说,第六感是极准的,这可不可不防啊!

果不其然,玄空子暗呼不好,此等力量绝非小事,想起那高人的警告,连忙施展神通打出万道霞光压制着那越发变大的黑色漩涡。

※※※

而此时众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然一声惊天巨响,整个村子都为之震颤。

本就心神不宁的林天也是瞬间惊醒,听到外面逐渐喧闹起来,打开房门发现村民的情况与自己差不多,显然也搞不清状况。

好一会,林天才意识到整个院落没有娘亲的身影,按道理这么大动静也该起来了才对,难道是太过劳累不曾被巨响惊醒。

他小心翼翼得朝着娘亲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敲响房门,里面没有作答,于是加大了力度,里面依然没有动静,猛的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摆设如常,却唯独没有静娘的身影。

难道是出门去了,转眼一想又觉得荒谬,现在正是凌晨四点,出门还是尚早了些。

忽然,村口那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那去海边探寻原因的王大顺。

王大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忙说道:“大伙不必惊慌,原因找到了,是海岸发生了坍塌,海水倒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顿时村民开始议论纷纷,不过神色皆是释然了不少,因为海边常年会发生这种状况,只要远离危险区域,待到潮水退去,仍可下海捕鱼。

然而此时只有林天却是一脸的焦急,到处询问静娘的下落,村民安慰了几句皆是奇怪不已,随即也开始寻找起来。

正在这时,东海海岸忽然再次传出一道奇怪的声音,不过怎么听都像是什么动物在咆哮。

紧接着,海岸上方忽然冒出几缕如墨般的黑烟,不一会便笼罩整片天空,其中还有一道白色光影,在其间来回穿梭。

王大顺抬头看着海边的异况,神色慌张的说道:“情况有些怪异,大家赶紧进屋去。”

随即看向林天:“小天,先回房去,或许你娘已经回来了”。

林天见状,心想:“要是娘亲在那边怎么办?”随即不顾王大顺的阻止,朝着东海海岸狂奔而去。

※※※

东海海岸

本已露出微微红光的海平面,却是突然暗了下来,海水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不一会,海面犹如沸腾了般,溅起了无数浪花,高的足有十米之最,而海浪的中间更是冒出缕缕黑烟在空中盘旋,一时肃杀之意充斥着整片空间,越积越浓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此时,海岸的另一边,有一道瘦弱的身影越发的清晰起来,待到那人走近,正是林天。

然而,在这里他并没有娘亲的影子,眼前只有压迫得让他难以喘气的诡异黑云,以及那让人望而生惧的巨大漩涡。

紧接着,他惊讶的发现,那巨大的漩涡之中有一道的白色穿梭其中,而那白影像极了昨日他在海边所见的人影,难道昨日自己并没有看错。

眼前的情景林天从未见过的,心里很是震惊,开始犹豫不决,想撒腿跑但又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留下来,可那如墨的黑气又让他感到害怕,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躲进灌木丛中。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天惊奇的发现,那道白光果然是一个人,而且他还见过,正是昨夜留宿渔村的玄空子。

如果推理正确那么昨日在海面见到的身影也是真的了!

昨日,玄空子给他的第一映更像是一个见多识广亲切的长者,而此时,却像极了村里老一辈口中的仙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真有人能像海鸟那般翱翔天际,一挥手就能极起浪花,一时竟看得入神。

也正是如此,心里那朴实无华的渔夫梦似乎正在慢慢在破碎。

他心暗自了决心,等一切都结束后一定要找那个高人问个明白。

然而,事情真的那么容易结束吗?

其实,玄空子早已发现躲在灌木丛的林天,只是没时间搭理,此时他的处境并不乐观,一不留神就会让这粘人的黑雾缠上。

此雾极其诡异难缠,每次交锋都会吞噬掉他部分法力,吃了不少苦头。

他开始想起那人所说的后果,眼神更加的坚定起来,如果真是此物,无论如何都得把它压下去。

那黑烟虽然还没完全恢复意识,但也算狡诈,抓住玄空子的片刻分神,操控着几缕魔雾狠狠的朝他扑去,而后者立即变幻法决,只见漩涡边缘瞬间出现六道一模一样的分身,排列开来,并打着完全不同的法决。

六道光芒直射天际汇聚在一处,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图案,不停的净化着那些向他袭来的黑雾。

那黑雾似乎愤怒了,不安的咆哮起来。

黑雾也算狡猾,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之后,猛地朝着以灌木丛奔袭而去,而那边,正是林天所在。

玄空子暗呼不好,呵斥道:“狡猾的孽畜,胆敢伤害无辜。”

林天看着奔袭而来的黑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想跑但挪不动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黑雾迅速靠近,却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之事。

只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变得寒冷起来,刺骨寒意与来自灵魂的刺痛让林天七窍大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流出来,紧接着脑子一片眩晕,视线开始模糊。

然而,林天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危急时刻,从他怀中溢出一道淡蓝色光晕,迅速蔓延开来,将浓浓黑烟牢牢的挡在身外。

当两种不同颜色碰触的瞬间,那霸道的黑烟竟有被淡蓝色光芒同化的趋势,那黑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发现情况不对,及时不抽离出去。

就在这时,玄空子的攻击也到了,那黑雾刚吃了亏无心恋战,猛地朝着另一方窜去。

“孩子,孩子,”玄空子呼喊几声,见林天没有任何反应,猛的看向黑雾逃去的方向,道:“不好,那是村子的方向。”

内心显然有些犹豫,此魔雾的厉害程度他是清楚的,然而眼前的少年能够抵挡魔魂的攻击,却显示出他不凡,说不定与那高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要是要个三长两短,可能会惹上麻烦。

那高人,可是那高人怎么不出手相助?

不在在多想,村子里可有几十口无辜的生命,这是断然不能有事的,不然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权衡之后,还是化成一缕白光如流星般划向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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