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转而变得很急躁,将那位报信的亲兵吓的不敢抬头,脑袋几乎要埋进地底。
“你是说叶飞来了?太子叶飞?”舞极再次问道。
“是的,太子叶飞和司马相国一起来了。”
舞极没有说话,沉默住,她的眼中阴云变化难定,不过更多的还是愁。
“如今之势,太子来了也好。”
舞极瞧着赵老,眼中自带询问。
赵老一笑,道:“我听说,这次攻上妖兽山的人中,有剑宗弟子,而且他还不是普通弟子。”
“那他哪里不普通,同太子来又有什么关系。”
“此人乃是剑神谷风亲传弟子,若是他来了,恐怕谷风就在附近,虽然史辰钢已经倒戈,但剑神之威,绝不是一个史辰钢能够比拟的。”赵老神秘一笑,继续说道:“先前我还有担心,现在有太子和司马相国在,公主再无安危之忧。”
舞极闻言,紧皱的双眉依旧没有舒展,她叹道:“若只如此,我倒不希望他们过来,他来了,我的神兽计划岂不是要白白便宜了他?”
“殿下大可放心,只要咱们布置的巧妙,太子殿下绝不可能抢你的神兽,他来只是替你担风险的。”
舞极被赵老说的心痒,又无比欢欣,一把挽住赵老的手,说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有法子,我能走到如今,全靠了你。”她又甜甜说道:“您快告诉我怎么办?”
赵老扶须笑道:“其实这也并不难,谷风与咱们司马相国都是这世间一等一的高手,盛名远波,可孰强孰弱终究难说,说到底还是因为高手之间很难做到那种生死搏杀,而现在,他们两人的要害就在眼前,若被抓住,他们又怎能不生死相搏?”
舞极顿时豁然开朗,练声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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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吼声越发的震耳,几乎要将两人的耳膜刺穿,令两人不得不以手塞耳。
直到这声音稍停,两人方才放下手,不过脸色都变得黯然而又惊恐。
“它来了。”林飞雁本已受伤,此刻更无一点血色,肤色惨白的如冰如霜,她丝毫感受不到肌肤间的温度,一双眼惊恐的瞧着神秘的洞内。
张东源握住林飞雁的手,道:“有我在,不用怕。”
林飞雁瞧了他一眼,眼中忽然充满柔情,点了点头,反手紧握住张东源的手。
黑暗的洞穴,前方似有火光,缓缓亮起,温度也骤然上升。
“东源,前面有个水潭,跟着我,快跳入里面。”李探花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黑暗之中,点点白光如同神灵。
张东源一把抱起林飞雁,跟着李探花一路奔行。
很快,便有一阵冷冽之意扑面而来,这冷意在温度升起的洞中如同两个世界,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冷,林飞雁如在梦中,一阵恍惚。
“这里有水?”粼粼水光,正有一波寒潭。
“你还支持得住嘛?”张东源问。
便在这时,火光漫天而来,狮吼声已近在耳边,那头神秘神兽已经来了。
“快进水潭,神兽的感知非常灵敏,只有躲入水中才能掩盖身上气息。”李探花催促起来。
林飞雁自然听不到李探花的话,不过她已明白张东源得意思,点头答应。
再不犹豫,张东源抱起林飞雁缓缓潜入水中。
水潭的水入骨的森冷,在顷刻间,张东源感到体内的血液都已冻僵,而怀中的林飞雁此刻已经在颤抖,冷的颤抖起来。
张东源赶紧将自己的内星力渡了过去,只是水实在太冷,太寒。
水面上如同在燃烧,火红的影子已经盖在水面,一声声的吼叫声震的水潭微微颤抖。
张东源紧张的抬起头,看着那道影子,当那道影子临近水面时,张东源吃了一惊,他已经依稀看清它的模样。
这是一头麒麟,全身火红的麒麟,它张大巨口,足以将整个水潭覆盖住,不过显然,它很厌恶潭水,只凑近了一点便又缩了回去,然后狐疑的东张西望。
张东源此刻已经紧张到极点,也焦急到极点,他希望这只火麒麟走,他担心林飞雁恐怕要受不住,她已经受了重伤,现在非但没有及时医治,反而潜入这冻如寒冰的水潭。
忽-!火麒麟打了个响鼻,水潭上溅起涟漪,一圈圈散开,它的脚掌抬起,似乎想要拨开潭水。
张东源得手握的紧紧的,眼见便要落入火麒麟的魔掌之中,那只大脚掌又一缩,终于收回,它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转身离开。
水面火光消散,黑暗重新降临。
张东源赶紧将林飞雁抱出水面,此刻她已经冷的僵硬,肌肤也白如冰雪,哪里还像个人,简直就是一尊冰雕。
张东源大惊失色,身上的内星力疯狂的涌入林飞雁的背后。
一丝丝从她身上冒出,她缓缓睁开眼,但还是忍不住的哆嗦。
“冷,我好冷。”
“我知道,你没事的,放心。”张东源一把将她涌入怀中,以内星力和身上的温度为她驱寒,他不知林飞雁感觉如何,他只觉得自己身上也渐渐温暖起来。
“现在感觉好点嘛?”张东源问她。
一声轻“嗯”从她鼻孔中发出。
如此过了一阵,当张东源身上的衣物都已经干燥,温暖重新遍布他肌肤的每一寸,他才算完全恢复知觉。
“飞雁!”
林飞雁没有答话,张东源目光瞧去,她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只是她的面容却很是痛苦,让人一眼便觉得心怜。
张东源用手轻触她的额头,便证实他心中猜想,林飞雁果然病了,额头滚烫,正发着高烧。
“现在怎么办才好?”张东源觉得身心疲乏至极,很想就此睡下,只是他知道绝不能这样。
他从身上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浸入水中,以内星力将那水中寒意逼出之后,便为林飞雁擦拭手腕脚腕,还有脖子额头,擦了一遍之后,又不断以内星力逼入她的体内,为她驱寒,如此往复下,又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直到他累倒扑下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