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裕呆呆的站在庭院中,一席蓝色绸缎的衣衫,腰间束着白色腰带,看起来贵气十足。
这是新建的公主府,用来给驸马与公主享用的。
大婚过后不久,皇位的选举便会开始。现在自己得到妹妹的帮助可谓是如虎添翼,母后对妹妹的宠爱到了极致,竟答应暗中帮助自己在东越的替身登位。大业一成,杨裕这个人就可以消失了,自己就能以皇帝的身份娶慕容冬儿了。
“可是冬儿你又在哪里,最近过得可好?”杨裕心里默默的念着。
“哥,你可是在想念冬儿姐姐?”宁月穿了一席红裙,看的出来是为了搭调这喜庆的氛围。
“是啊,你姐姐现在如何了?”杨裕急切的问道。
“姐姐很好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放心吧。姐姐还让我告诉你,我们成婚时就当做是你和她在成婚,她会在暗处默默看着你,她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宁月笑着说道。
“冬儿,你若真的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松了口气,杨裕看着月色自言自语道。
次日,街上热闹非凡,东越公主大婚的消息早在街头巷尾传遍了。大家都想一睹公主的芳容,早早就排在两道等待着迎亲队伍的经过。
“醒醒。”又是一瓢冷水,慕容冬儿的身体已经冰凉透了,尽管阳光开始撒入破庙,自己的身体却感受不到温度,早已麻木了。
“给她披上披风,带上面纱,接下来由我亲自带她到街上去。”伊天吩咐手下道。
“遵命,将军让我们协助你去吧,公主的意思是以防万一您。”侍卫委婉的并没有说下去。
“你们这么说的意思,难道是怀疑本将军的能力。放心,我会带她的尸体回来为你们讨赏的,你们就不必辛苦一趟了。”为什么公主突然要加派人手,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妥还是,还是公主自己在担心什么,伊天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将军。”侍卫欲言又止。
“本将军不屑那点赏金,功劳全给你们就是了。”伊天故意敷衍的答道,说完便带慕容冬儿飞身而走。
“将军,这可是我们的性命呀。”侍卫担忧的看着伊天离去的方向。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伊天带着慕容冬儿上了茶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愧疚和不自在。自己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现在面对一个小姑娘却手软起来,怕底下的人触碰到了她的伤口,想让她在死前少些痛苦。
慕容冬儿被点了穴位,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求你放了我,你信不信我才是真正的公主,玉佩是我给宁月的。”慕容冬儿嘴唇发白虚弱的说道。
“我。”伊天的话被铺天盖地的喜乐声和爆炸声打断了。
“快看,驸马爷来了。”旁边坐的人突然喊道。
慕容冬儿看着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心痛的难以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
他笑了,笑得如此开心。心里的那份执着和信念瞬间垮塌了,原来自己骗了自己这么久,竟然傻傻的相信不复存在的爱。
慕容冬儿只觉得自己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头脑变得十分沉重。
“呵呵,呵呵。”慕容冬儿苦笑的看着杨裕,看着这个世界慢慢的将自己遗弃,是自己一直错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爱。
是冬儿,杨裕看着茶楼上的冬儿眉目间喜色更浓,那双眼睛只一眼便能让自己在人群中认出她来。自己一直微笑着只因为她昨夜的一句话,自己多想现在坐在花轿里的人是她啊。不过她在对自己笑,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车队渐行渐远,喜乐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人们都追逐的往前跑去。
“噗。”鲜血不断的从自己口中吐出来,慕容冬儿只觉得胸口似火在在烧,疼的比上次在杨府吐血时更为严重,慕容冬儿无力的从椅上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伊天伸手过去探了探慕容冬儿的脉象,神色一变,心中得滋味难以形容。
“你,你确实是公主,你中了当年的那种蛊毒。”伊天全身颤抖,整个人如遭雷击。难怪自己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她才是皇后的孩子。
慕容冬儿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自己真的很累。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爱的恨得都随风散去了。爹对不起自己不能实现对你承诺了,冬儿累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公主,撑下去。”伊天正准备掏出怀中的解药,却感受到了四周浓重的杀气。
“将军,请杀了她,我们不想与将军为敌。”大批的侍卫围了上来。
“她是公主,你们都瞎了自己的眼吗?”伊天向四周怒吼道。
“我们宁愿瞎了自己的眼,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公主一早就对我们下了毒,如果慕容冬儿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侍卫惊恐的说道。
“我们兄弟一场,一起经历过生死,我不想对你们下手。”伊天看向围住自己的手下。
“将军对不起,我们一死没关系,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置妻儿与父母于不顾。”侍卫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齐上前。
伊天将昏迷中的慕容冬儿背在身后,双手轻轻的向后环住了她的腰。
“那就开始吧。”伊天开始用两腿和侍卫缠打在一起,可是自己体力有限,不一会便不得不施展轻功向茶楼外飞去。
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四处堵截自己,伊天只能背着慕容冬儿慢慢的被逼向了悬崖的方向。
“公主,坚持住。”伊天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慕容冬儿。
慕容冬儿嘴角的血已经染红了自己肩上的衣服,现在被逼到这个地步,难道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伊天四处看去,崖下是深不可见的雾霭,崖上侍卫正慢慢逼近。他放下慕容冬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拼死一战。
“将军,谁是公主其实并不重要,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您为了养活全家十二岁那年就参了军,十年来不知吃了多少苦,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断送自己的性命呢?”侍卫苦苦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