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让伊天加紧进攻,抓紧时间,即使大军回巢,也要让他们没有回天之力。”季风韵为计划的顺利进行而高兴,但一想到慕容冬儿的冷漠,笑意就僵在了眼角。
夜凉如水,慕容冬儿一身青纱衣衫,落下三千青丝,不带任何珠花,步摇。伫立在夜寒湖畔,美若仙子。
却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对湖水说道:“有人说,爱过,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却不知,缘分原是哪薄薄的春幡,禁不起离别的一握揉皱。季风韵不是我不爱你,只是奈何缘分太浅。若有下辈子,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做你的妻。”
季风韵远远的站在花丛中,手指捏的紧紧的。心中暗暗想到,等我,我会给你和孩子幸福,我会为你拿回解药,我会为你得到天下的。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北越太子府,南宫嘉裕坐在桌前喝着茶,靖遗在一旁等着他的答复。
“我可以让他们退兵,不过你最好把扎缇交给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可讲,只有交易。”南宫嘉裕变得十分冷静,宁月走了,慕容冬儿又身陷囫囵,现在自己在和仇人谈交易,只有忍耐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南宫兄,你要清楚你的命是我救得,我现在护送你回去你就是皇帝,不放你回去你就是人质,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的前途和慕容冬儿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你最好即刻答应我的条件。”靖遗不愿意放弃扎缇,他虽是死身却武艺很高,在战争中会发挥很重要的角色。
“我一定要扎缇的命,我当不当皇帝没关系,慕容冬儿的安危暂时也不会受到影响。但我若不命令退兵,北越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南越灭完东越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南宫嘉裕不肯让步的说道。
“若我把宁月的尸体还给你呢,让你带她的尸体回东越如何。”靖遗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有时候一个人的弱处显而易见。南宫嘉裕太重情感,若他一生无爱倒会是一个值得对付的对手,只可惜红颜祸水,而自己这辈子只为一个人活着。
“父皇,身体如何了,儿子给您来请安了。”靖遗跪在地上良久,也没有得到回应。
床上的人已形同枯朽,一副垂死的模样。屋里被装饰的金碧辉煌,太监随侍在两旁,红烛被点得通亮。
“太子起来吧。”太监按照惯例搀扶靖遗起身,皇上多年前就在征战的时候被重伤,失去了意识,早就不能言语和行动。只是太子习惯经常进宫请安,太子早已可以继位,只是他想完成自己父皇的梦想,让他能统一天下,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父皇,儿臣马上就能完成你的梦想了。到时候一定让普天同庆,为父皇的统一大典庆祝。”靖遗看着眼神空洞的父皇,脸颊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风采。
靖遗永远都记得,还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皇经常抱着自己。
“靖儿,来,到父皇这来。”
“父皇,为什么我没有母后啊?”小靖遗坐到了父皇的腿上。
“因为我们不够强大,母后为了换取北越的和平,绣了一幅锦绣江山图,太过劳累,所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休息了。等父皇统一了天下,就去把母后接回来好不好?”
“恩,我要和父皇一起去。”那时的靖遗还不知道很远有多远,也许就像梦里那么远。
等父皇重伤回来后,自己才意识到,父皇和母后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父皇的梦想留了下来,自己从小开始练习邪功,就是为了迅速成长强大,赶到父皇仙逝之前完成他的遗愿。自己愿意做一辈子的太子,永远不当皇帝。真正让自己救扎缇的原因,并不是知道他以后会有多少用处,而是他和自己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可以豁出性命。
“太子,南宫嘉裕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侍卫跪在地上禀报道。
“父皇,儿子下次再来看你。”靖遗静悄悄的退出了屋子,一个巴掌将侍卫打得滚落在地上,“没有人告诉你,殿中不准大声说话,吵到父皇的清修吗。”
“臣知错,臣知错。”侍卫跪在地上不敢再言语。
“让随行的人把药送给南宫嘉裕,让她把自己的母后救活,毕竟伊天是东越皇后的人,东越要解围缺她不可。让人准备好,东越的战事一停,就派人驻兵东越的三座城池。这是我们达成交易的礼物,还有让他即刻准备联盟之事,我们要让南越不能停歇,一网打尽。”靖遗看着寝殿的大门,仿佛看见父皇有些欣慰的看着自己笑着。
“伊将军攻打了对岸,开始和李大人的军队汇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北越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并没有做好抗战的准备,只是一直僵持着,说不出三天一定交出南宫嘉裕的尸体。”信使跪在地上说道。
“情况不妙,如果猜得没错,南宫嘉裕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靖遗既然会救他,就不会轻易杀了他,他们很有肯能达成了协议。”季风韵有些担忧的向慕容冬儿说道。
“伊天。”慕容冬儿突然念到了伊天的名字。
“你是说此战是胜是败在于伊天?”季风韵恍然大悟的说道。
“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与母亲相认。我是东越的公主,我不能让他们挑拨离间了。”
“你不能去,你怀有身孕,长途颠簸对孩子不好。若你一定要去,只能坐马车去。”季风韵立即阻止道。
“南宫嘉裕一定已行路至大半,我们坐马车会延迟时间,后果很可能不可设想。”慕容冬儿支着头有些头疼。
“那就让我一个人去,我快马加鞭,不出两天就能到。”季风韵看着慕容冬儿征求着她的同意。
“我修书一封,你带给伊天,若他看完信后仍是决定效力于母后,你就收回他的兵权。至于母后那边,我想只有攻下东越后再找时间解释了。”慕容冬儿有些轻微的不适,自从喝了安胎药后,自己就觉得困,虽然太医说这是怀孕时的正常反应,自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