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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生那晚

几人在殿内商议了很久,只是未能想出万全之策,也只有对民间加强防范,然后寻得些蛛丝马迹才能进一步调查。

出了殿外,已是黄昏,清风拂来,一股凉意,高处不胜寒,这青山阁不比梅花谷,虽是黄昏便已经有几分凉意。

各位长老也已散去,柳完颜毕竟过了十六年才回到阁中,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便留在了殿中。

徐敏儿将飘飘领到离她不远的一间屋子里,听说那曾是她爹娘所住的房间,至今都还留着。

出了大殿,像左拐,穿过一条长廊,在路过一些阁子,便可看见一个清的透底的湖,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滚滚白烟的湖面上,美的无法形容。

湖面上有座楼阁,一个曲曲折折的木桥连接到那座楼阁,远远望去,也能清楚的看见“玉清亭”三个大字。

玉清亭建在水面上,四周环绕着水,走在弯曲的木桥上,可以感觉到湖水中升起的缕缕白烟像仙女的长袖在身边拂过一般。近了,才发现这是好几层的楼阁,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房间,而下面一层则是亭子,挨着水,还有些阶梯伸到水中,坐到阶梯上,可以将脚伸入水中,触碰到来去自由的鱼儿

白烟滚滚,远远望去亭子上的楼阁像是漂浮在湖面之上。

玉清亭的另一端也是弯弯曲曲的木桥,直通湖的尽头,水中白烟泛起,二人走在里面,宛若水中仙子

亭子上有好几个楼梯通往上面的房间,飘飘跟在徐敏儿身后,走到湖中央的位置,上了楼梯。放眼望去,就像是坐在船上一般,徐敏儿推开了一扇门,进到屋内,打开窗户,俯瞰湖中飘着缕缕白烟,远看,青山阁的美景尽收眼底。

屋内被黄昏时分金色的光芒照射进来,将里面的陈设照耀的闪闪发光,乍一看房间里面格外的整齐,应有尽有,虽都是木制品,却不失格调。不过……房间里最吸引飘飘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那副画。

“这便是你的爹娘”

徐敏儿见飘飘进了屋子环绕了一圈,便盯着那副画像,解释道

“这就是……我爹我娘吗?”

画中便是一身正气的柳生和温柔贤淑的白素素,画中的柳生舞着剑,坐在一旁的白素素温柔的看着柳生,看起来二人甚是甜蜜。

飘飘一脸认真,望着那副画。

她对二人毫无记忆,从她记事起,她身边就只有一个严厉的爷爷和一个偶尔见面的师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亲生爹娘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难过,她何尝不想从小有爹娘的疼爱,可是她只能从画中看到他们的样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

“师父,给我讲讲我爹爹跟我娘亲吧”

飘飘转向徐敏儿,满脸期待,她想知道,他爹爹和她娘生前的故事。

徐敏儿眼角微微动了动,回想起以前的那些陈年旧事,她自己何尝不心生感慨。

“哎,十多年前的事了……”徐敏儿叹了叹气

十六年前,飘飘还没出生,那时的柳完颜已经将重建的青山阁恢复如初,不过这也少不了他的妻子徐晴儿的支持,徐晴儿便是徐敏儿的姐姐,也是飘飘的奶奶。

青山阁虽然经历了灭门,但幸得柳完颜被送到了蜀山,蜀山的木易道长是柳完颜娘亲陈蝶衣的师兄,也是徐敏儿的师父,得知青山阁被灭以后,木易便将柳完颜收为义子,将其抚养长大。

那时候木易门下也只有数十个弟子,徐晴儿,徐敏儿又是木易得意弟子,于是木易道长便安排二人细心照顾柳完颜,那时候姐妹二人出于同情,对柳完颜颇为照顾,只是日久生情,姐妹俩都爱上了当时有些冰冷的柳完颜。

不过最终柳完颜还是选择了温柔贤淑的徐晴儿,虽然当时徐敏儿很心痛,可即是他的选择,她也只能为他们送上祝福。

那时候柳完颜一心想寻得灭青山阁的妖人,为青山阁、为他的爹娘报仇,可是当徐晴儿为他生下柳生,他便改变了想法。

“冤冤相报何时了”

柳完颜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庭,他不想让徐晴儿跟他的孩子受到连累,即使心里痛恨妖人,可是即使报了仇又如何,当年的灭门又能挽回吗?他的爹娘还能回来吗?

想了很多问题,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即使不能血刃妖人,但是一定要将青山阁重建起来,毕竟那是他爹娘用性命都要保护的柳家荣耀。

在徐晴儿的支持下,柳完颜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重建了青山阁,在他的带领下,青山阁日渐壮大,他的儿子柳生也渐渐长大成年,柳生长的英俊,继承了柳完颜的霸气,也是众多女子想要追随的男子。

只是柳生最终只爱身体娇弱,体虚多病的白素素。

“我娘身体不好吗?”

飘飘望着墙上的那幅画,看着画中那个一身素淡的白素素,画中的她宛若清水,只是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憔悴。

“嗯。你娘自小身体便很虚弱,可是……却深得你爹的疼爱。”

徐敏儿也是羡慕飘飘爹娘的,当年那么多美丽的女子想要嫁给飘飘的爹,可是他还是怜爱让他一见钟情的白素素。

那时候二人也是当时的一段佳话,后来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亲,柳完颜也是极为高兴,他想他这辈子终于可以和徐晴儿安度晚年,一家人厮守。在把青山阁交给他的儿子柳生,以后便可代代相传,他便无愧于柳家了。

可是所有的事并不是所期待,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就在十六年前,飘飘出生的当天,青山阁再一次引来血光之灾。

徐敏儿记得当日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本就身体虚弱的白素素生起孩子更为痛苦,柳生焦急的在外等候。

屋内,徐晴儿徐敏儿两人忙的不可开交,二人本就是蜀山的医使,所以也懂得怎么接生。

“啊……”柳生在外面听到白素素这痛苦的喊声,焦躁又无奈,望着隔着的门窗,想要立即冲进去帮着素素减轻痛苦,风雨雷电都挡不住白素素痛苦的喊声。

柳完颜站在一旁倒是冷静,只是那雷声隆隆,总让他觉得不安宁。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这时候屋内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徐敏儿激动的将门打开,柳生终于松了口气,大步的跑向了白素素,坐在床塌上,将无力的素素搂在怀中。

柳完颜也跟了进来,看见徐晴儿徐敏儿二人正亲切的抱着他的孙女,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慈祥。

“素素,辛苦了”柳生握住白素素的手,温柔道

一脸苍白,却很幸福的白素素摇了摇头,欣慰的笑了笑,靠在柳生的肩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徐晴儿将怀里的婴儿抱给了柳生,柳生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孩子,满脸的慈爱。

白素素伸手摸了摸她的孩子,细皮嫩肉的,虽用了上好的蚕丝做成的毛绒衣服裹在婴儿身上,却还是感觉那稚嫩的皮肤一碰就要融化掉一般。

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闪闪发亮,圆圆的脸蛋甚是可爱。

“这便是我们的孩子”白素素无力道

“嗯,我们的孩子”

“可想好了名字?”徐晴儿问道

“柳絮飘飘,即为柳家人,从今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柳飘飘好不好”柳生问道白素素

“柳飘飘……嗯,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柳飘飘”白素素苍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柳完颜跟徐敏儿也满脸的欣慰。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快要将耳膜刺破一般,犹如鬼哭狼嚎。

“阁主,阁主……”

正当屋子里洋溢着幸福时刻的时候,没有关上的门前一个弟子突然倒了下来,满口鲜血,屋内几人立即警惕起来。

柳完颜跑了出去,一个身着黑衣的妖人正背对着他,妖人转过身子,柳完颜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个妖人,便是当年杀害他爹娘,致使青山阁灭门的蝙蝠妖,那妖人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一缕黑发遮挡住他那不能见人的眼睛。

黑夜中,轰轰雷声,滚滚的雨珠,只有依仗着闪电的光芒才能清楚的看见那妖满脸邪恶的笑容。

几十年过去了,柳完颜依然清晰的记住那妖人的面容,即使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

“妖人,当年你灭我青山阁,杀害我爹娘,我柳完颜未找你报仇,你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今日,我要你偿命”

“啧啧啧,原来当年没有杀尽的柳家人尽已这般苍老了,想想都是好几十年的事了,你不说我倒还忘了”那蝙蝠妖依旧是那不男不女的声音。

“既然天不亡我柳家,就是要你偿命”

柳完颜拔出腰间的佩剑,飞身出去,朝那妖人的心脏刺去,只是那妖人不但不还手,斜笑了声,转身便飞出了青山阁。

“休想走”柳完颜立即跟了去。

“完颜……”徐晴儿担心柳完颜也跟了出去

“敏儿,照顾好生儿他们”撂下一句话便飞身出去。

纵然有些担心,可是徐敏儿还是留在屋内保护刚刚生完孩子的白素素,柳生也依旧抱着刚出生的飘飘,搂着白素素,安慰道

“素素,别怕”

“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二人看着刚刚出生的飘飘,想到她生在捉妖世家,心里难免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忧,她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女儿那般自在的生活,她身上肩负着柳家的使命,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决定了她的命运,这一生她都要与妖人打交道。

正当几人警惕起来,突然,房屋四处出现一个低沉,听得直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真是令人羡慕啊!死到临头还这般恩爱”

听到这个声音便让人不自觉的竖起了汗毛。可环绕房屋四处,也不见说话的人。

“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说话”徐敏儿看向四周,随时准备拔剑作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这笑声一股狂风将屋子的门窗冲破,一团黑烟冲了进来,杀气腾腾,防不胜防,直奔刚刚出生的柳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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