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可有消息传来?”此时的三殿下府宅内,南起坐在书房里,手指有意无意的搓着手中的茶杯,纵然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已成功大半心里却仍旧在打鼓,筹谋了那么久,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殿下,整个太医院现在已无计可施,太子随侍在侧,只等...”
“我知道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他是个多疑善妒之人,当年苏幕之才人人有目共睹,他虽在人前大肆夸赞苏幕,背后却命人暗中加害苏幕,他怕苏幕将来对他的权利产生威胁,苏幕中毒差点身亡,幸得一江湖高人施救他才侥幸活了下来,只是虽然活了下来,却也落下病根,命不久矣,被困在府中八年,如今倒是出府了,却只能做做学社里的教书先生了。
他的父皇已年老昏聩,再加上他多疑的性子,他的二哥啊一定不好受。
“父皇!父皇!”南渡声泪俱下,伏跪在自己父皇的榻前,万万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在想什么,咳~”皇帝艰难的撑起身子,身旁的宫人赶紧上前将他扶住,他用手接住了那把匕首,却没料到那把匕首上会有毒,而这毒即将要了他的命。
他神色晦暗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要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儿子看透:“你就如此心急的想要坐上皇位?”
“父皇!父皇~”听到自己的父皇这样质问自己,南渡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他怎么敢!他如何敢!于是他只能不停的摇头,一声声的呼喊:“儿臣不敢啊!”
“不敢?孤的儿子中你不是最能干的,不是最聪明的,却为何立了你为太子?孤是看你心地仁厚,这才立了你,可你!咳咳咳....”
“陛下息怒,太医说您切不可激怒,否则毒只会在流动的更快。”一旁的宫人跪了一地,担忧劝说。
“刺客招了没有?”皇帝将目光转向宫人。
“回陛下,那些刺客的嘴很硬,仍在审...陛下,事情未清之前莫要冤枉了太子殿下啊!”
“陛下!陛下!”刑部尚书叶全自殿外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刺客招了!”
“都招了些什么?”
“陛下...”叶全抬头正欲开口目光却飘向太子,南渡本来满心期待叶全能带来些好消息,以便洗清自己的嫌疑,可此时看着他转向自己的目光,心下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父皇,儿臣是父皇亲立的太子,断不会有弑父夺位的心啊,儿臣不至于心急蠢笨至此,望父皇明鉴!”
“陛下,那刺客亲口供认是太子主使,但臣也以为这事并非太子所为,而是有人想要离间陛下和太子。”
“你们先下去,孤有话要跟太子单独说。”
“诺!”
待一干人等屏退,皇帝将目光投向伏跪在地上的儿子,微眯起的眼睛却忽然卸下了猜忌,南渡一时猜不出他父皇的心思,只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姿势。
他的渡儿虽然仁德兼有,却缺乏作为帝王的杀伐果断,作为南国的下一任君主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也别无选择,他的儿子们个个盼着他死,他死了,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争权夺位,南国不可以在他手上衰落,否则他又如何对得起先帝:“渡儿,过来~”
他死之后,朝堂必风起云涌,可这其中势力盘根错节,他虽不想用苏幕,但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父皇~”
“渡儿,未府手握南国兵权乃父皇之心头大患,必除之但不急于一时,他们尚还可用,至于苏幕,用之,防之,待你根基稳固便必须除之,你那几位兄弟也切不可因骨肉亲情而心软,若他们有任何大逆不道之举,必不能纵之,南国江山父皇托付给你,你却不能让他败在你手,否则孤定不会瞑目~可记下了?”
“父皇~”南渡紧握着他父皇的手,从来威严果断的父皇竟也有这样苍老无力的时候,不禁哽咽。
皇帝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甚至透着少有的慈爱:“今日大殿之上那舞姬很像你母妃,只是,她去的早,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孤早该想到的,却还是...,渡儿,你要当心...”
“这样也好,孤可以早些去见你母妃了...”皇帝眼睛里的光彩渐渐逝去,他忽然想起了她和萱儿初遇之时,杏花微雨,真美啊...
“太医!太医!”在外等候的太医们纷纷涌进。
南国八十八年,和帝骤崩,南渡继位,改年号为景,即位后,第一道旨意却是欲以天下为聘娶镇国将军府嫡女未闻它为后,为先帝守孝三年后,即行册封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