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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把新挖到的一斤多野山药根送过去。书宝他妈正在对布阳说话。

我说:“婶儿,书宝好多天没回来了吧?”

我婶子说:“八天了。”

过两天我把刚打到的野兔送过去。书宝他妈也在对布阳说话。

我说:“婶儿,书宝还忙哪?”

我婶子说:“忙呢,当副班主了。”说完了,又跟布阳重复了一遍,“人家是副班主了。”

“婶儿,整天看你叽叽咕咕,都跟布阳说什么了你?”

“我还能说啥?老黄历呗,想到哪说哪。刚说到我二十三岁那年,运河发大水,石码头上的船大大小小都翻了个身漂在水上。”

那可真是老黄历了。我对布阳努努嘴,意思是,布阳好点了吗?我婶子叹了口气,说:“可能好点了吧。我说话的时候,她能看着我了;拿起勺子,她也知道张嘴了。你说我一个老太婆,什么话她爱听?”

我哪知道。我就说:“说话她不爱听,你唱歌啊。婶儿,年轻时你不是挺能唱的么。”

“唱你妈个头啊,”我婶子骂道,“知道我有咽炎还让我唱!不过,我当年唱得还是可以的,是不是?”

我说是,那太可以了。其实我没听过几句,听了也忘光了。我离开的时候听见她说:“布阳,你要不爱听我说话,我就唱歌给你听。真的,当年我是唱花旦的,黄梅戏也会唱,那时候的流行歌,电影插曲,《红太阳》,我都会。要不是咽炎,我一准还在唱,不比你差呢。”在我听不见的时候,她继续说,“布阳,你要不嫌弃,妈真就给你唱两句。你就将就着听吧,书宝他不要咱们娘儿俩了。你要能听懂就点个头。”

我婶子说唱还是没唱,刚要起调,嗓子里就开始絮叨了,清了半天嗓子,兴致早没了。改说话了。对她来说,两件事最重要,一是说话,医生交待的;一是给布阳擦身子,麻婆说这是老中医的偏方,时间久了自然就见效。

她继续给布阳擦身子,每次都把药汁熬得浓浓的,用最软的毛巾一遍遍擦。过去一天两次,现在一天三次。此外就是跟布阳说话,不仅待在家里说,还在太阳好的天气里把布阳带出来说。在三条街上和运河边走,像牵着小孩一样牵着布阳。那些地方布阳走过多少年,我婶子拣所有人都知道布阳也一定知道的东西说给布阳听,这是洋槐树,那是紫穗槐枝条,另外一个是青石板路面,被很多人的很多双脚踩得发亮,蓝麻子的豆腐店,老歪的杂货铺,林婆婆的缝纫店,孟弯弯的米店,孟弯弯的爹叫老弯,儿子叫小弯。还有布阳家,她指着院门的锁说,钥匙在书宝手里,那个没良心的一个月里就回来两次,在家的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五个小时。他不要我们了,布阳。我婶子还带着布阳经常到我们家串门,指着我老婆说这是嫂子,指着水井说那能解渴,指着我们家乱糟糟的屋子说,你哥他是个懒鬼,一年到头不知道收拾出来一个利利索索的生活。

走在路上,遇到的人都要停下来,跟她们娘儿俩说话。大家都当布阳什么毛病没有,该说什么说什么。他们说,布阳你又长胖了,胖点更好看了;布阳你的衣服在哪儿买的,真好看,明天我也给我们家丫头买一件;布阳姐你看昨晚的电视没有,那个歌星声音真像你,就是唱得没有你好;布阳,我们家的秀琅也想学唱歌,有空了你给教教啊;布阳妹子,你嫂子在家打毛衣,不会织暗花,过天让她去问问你啊;布阳,天不好,别老站风里;布阳,天不早了,该回家了,要不,在我们家凑合吃点?

我婶子对着每一个跟布阳说话的人都点头,都感激地对他们笑。笑完了她就去看布阳,发现布阳嘴角翘了翘,分明在笑,她几乎是喊叫着对别人说:“你们看,布阳笑了!”别人去看时,布阳的嘴角又正常了。我婶子急于想跟所有人争辩,就跟她撒了一个谎似的。当然没有人会跟她争,大家都希望布阳刚才笑了。我婶子心犹不甘地对我和我老婆说:

“布阳真笑了,都笑好几回了。”

“我也看见了,”我老婆说,“婶儿,回家吧,转了一下午了。”

我婶子的确感到累了,从中午出来,可不就是一个下午。

吃完了晚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我婶子开始给布阳擦身子。擦完了她感觉到有点累,今天路走多了。两个人和往常差不多的时间躺下来。在过去,我婶子躺在床上也要侧身对布阳说话的,说到布阳闭上了眼睡着了才停下。那天晚上不行了,我婶子累,躺下来刚说几句就连打四个呵欠,说过去的事,自己都差点睡着了。布阳也走了一下午,精神倒很好,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昏暗的房梁。

“闭上眼睡吧,布阳,”她说。布阳不睡她也睡不踏实。布阳就是不闭眼。没办法,我婶子拿出了哄孩子的那一套,说,“布阳乖,我给你唱个催眠曲,睡吧。”这么久她的确也是把她当小孩来照顾的。

所以我婶子哼起歌来是自然而然的,在平常,她根本出不了口,一打算唱觉得嗓子里有东西。那天晚上没这些毛病,歌声就出来了。她唱得挺投入,一首催眠曲唱完了,意外地发现嗓子里依然清清爽爽,而且,她发现布阳把脸转到她这边了,在看她。我婶子没敢动,怕惊动了这种好效果,就侧着身子又唱了一首催眠曲。这一次因为刻意要唱,嗓子里又感觉不舒服了,她忍着,坚持唱。布阳竟然一直看着她,她能看见昏暗中布阳的目光有了焦点,在看她,没错。我婶子心跳开始加快,忍着嗓子里的折磨继续唱第三首,第四首,她发现布阳慢慢地把身子侧向她这边了。这说明歌声起作用了。

我婶子激动坏了,不得不回过头重新唱第一首,催眠曲她一共就会唱四首。她就把那四首曲子一遍遍重复唱,每唱一遍她发现布阳的表情就松动一点,生动一点。她听懂了,起码是喜欢听。我婶子想,终于找到让她回来的办法了。她就一直唱,声音很小也把嗓子唱哑了,因为一直唱到了后半夜。布阳在睡着之前,我婶子看见她笑了一下。直到布阳入睡好半天,我婶子才停下来,开始一点点小声地清嗓子,足足清了半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我婶子醒来就去看布阳,布阳还睡着。她想起昨夜的催眠曲,觉得像做一场梦,她拿不准是否真实发生过,她就小声开始唱。只唱了几句,布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被惊醒了一样。我婶子说:“布阳,布阳,你能听见我唱歌吗?”布阳慢慢转过脸,看着她。一点都不会错,眼神里有了东西,不是空的。她就继续唱,中间忍不住清了两下嗓子,好像对布阳并没有影响。布阳的表情在歌声里柔和起来,歌声越大表情越柔和。真见了鬼了,我婶子想,赶紧又纠正,是碰到神仙了。为了让歌声放大,她由躺着变成坐着,从床上慢慢又站到了床下,当她的声音放到这些年她从没到达的高度时,她看见布阳嘴角翘起来,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露出了牙齿。几个月来终于真正地笑了。

她继续尝试其他歌曲是否有效。有,只要是好听的曲子,包括京剧和黄梅戏,都没问题。我婶子那几天一直唱歌,她觉得每多唱一首,布阳的精神就好一点,人也就回来一点,所以就不停地唱,除了不得不停下。做饭时她都让布阳坐在厨房门口,以便于听歌。

我知道唱歌有效,是因为我婶子让我帮她到城里的药店买胖大海和金银花。唱戏唱歌的人才用这些东西泡水喝。我说婶儿你又要重操旧业啊?她说多大了还有旧业重操?唱给布阳听,管用。别问了,买回来再跟你说。

那段时间我三次药店,胖大海、金银花,还有治慢性咽炎的药都买来了。我婶子专管唱歌。说实话,唱得相当不错。可惜了这么多年。她把歌和戏都让给樊苏三唱了,樊苏三死了,她也唱不起来了。现在好了,压在箱子底的那些歌谱、歌本都翻出来了,连戏装也找到了,一抖开都呛人,很多小虫子在上面钻了洞。看她那架势,比专业还专业。

有一天我去送药,看见我婶子穿着戏衣像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花架子、兰花指僵在半空里,只有嘴里在唱,咿咿呀呀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出。

我说:“婶儿,你跳大神啊?”

她对我龇牙咧嘴眉毛直跳,用下巴示意我看布阳,我当时就原地蹦了一下。布阳嘴里出了声音,不大,但实实在在是出来了。她的声音和我婶子的是同一个调,只是有点生硬和结巴。我张大嘴,喘气声都不敢大,一直等到她们把那一段唱完。唱完了我婶子跑到布阳跟前,捧着她的脸说:

“布阳,布阳,你把一整段都唱下来了!”

布阳缓慢地笑了笑。一笑,我就觉得过去的那个布阳要回来了。

“你不知道,”我婶子说,“这几天她越唱越好,开始只能唱一两句,现在一整段都唱下来了!快了,快了!”

这样的训练大概持续了三个月,春节过了,转眼春暖花开,运河的水都开始涨了,很多船开始在水上跑。书宝回来的次数依然不多,但每次回来他都会和布阳在一起待很久,眼睛揉得红肿才离开。我婶子告诉他,布阳能唱歌了,有时候也能说几句话了。晚上她们娘儿俩经常聊几句天。她让布阳说几句话给书宝听,布阳只是看看书宝,不张嘴;让她唱一段,她只笑笑,也不开口;她开始唱,让布阳跟,布阳竟也不跟了。急得我婶子直跺脚。书宝以为这不过母亲的小伎俩,为了让他留下,就说:

“妈,你就别瞎费心思了。我出门不是逃跑,是忙。”

“我不管你忙不忙!布阳就是能说能唱了,我都半辈子了还跟你说瞎话?”

“那你倒是让她说让她唱啊!”书宝突然提高了嗓门,两眼一下子通红,“我不比你还想她能说能唱、跟过去一样啊?!”

我婶子蹲在布阳面前,说:“布阳,你怎么就不张嘴了呢?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书宝冲母亲喊:“她能知道什么!我又没打算和她离婚,没打算不要她,你知不知道,我比她好好的时候还想她。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书宝都快哭了,揪着头发蹲到槐树底下。

我婶子没再说什么,照旧做了他最喜欢吃的三个菜:麻辣鸡胗,芹菜肉丝,鱼香茄子。吃完了,我婶子说,你走吧。书宝看看布阳,把她的手握了又握,骑上摩托车出了门。

那天夜里,乍暖还寒,因为冷,花街上有种近似透明的寂静。十点钟所有人家都睡了。半夜里我醒来,迷迷糊糊听到哪里传来歌声,支起耳朵使劲儿听,是从西大街来的。

我推醒老婆,说:“我婶子又唱歌了。”

我老婆把脑袋伸向窗口,说:“不像。不像一个人唱的。”

“你耳朵里肯定塞驴毛了,布阳就是唱,你也听不见,那才多大声。”

“你耳朵才塞驴毛!”我老婆打开窗户,更多的声音进来了。“真是两个人的。”

我把脑袋伸出窗外,那时候已经无须分辨,两个人的声音。我婶子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再陌生我也听出来是过去的那个布阳的。她们的声音响亮而忧伤,在唱运河边流传了多年的一首老歌《水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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