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口,却尘思猛然一怔,手里的剑“桄榔”一声落地,棕色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血,顺着手流下来。羽月看了看他,说道:“尘思,真的是妖后?”“不是……不是……她是……不,我不是……”却尘思双手抱头,墨绿色的眸子紧紧闭着,汗,一滴一滴,混着脸上的血,滴下来。却尘思的眼前,全是回忆:他和她初识,他和她相约,,他和她定了婚期,他和她去了望月崖,她被却忘尘一剑刺穿了心脏,她被却忘尘亲手推下了悬崖,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哭嚎着冲了过去,却被打昏……
“连你自己爱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接任佛乡首席?!从前见你有难处,又受他人委托,所以才很尊敬你,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废人!”“你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有什么资格?!”……
“别说了……别说了!”却尘思猛然挥手,“轰”的一声,李定言的常胜戟从柱子上掉落,插在了地上。“尘思……没事……”羽月一伸手抱住了却尘思,却尘思敲着自己的头,预约猛然抓住他的手,“没事……没事……”苏晚晴看着他们,手,颤抖了……
“尘思……”李定言看了看他,起身,扶着墙走了过去。却尘思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叨着,手还到处挥,羽月本来就伤的不轻,被他这一甩,顿时松了手,冲到了苏晚晴的面前。“羽月!”苏晚晴扶起她,看了看却尘思,却尘思扶着额,汗水流下来:“对不起……羽……唔……”刚预挥掌,却被李定言一把抓住。“定……定言……”却尘思手停在了半空,突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是他,是他杀了你的泠羽,是他……快杀了他……”“是你杀了泠羽?!褚尘血易!”剑指一竖,猛然愆释从地上飞起,一挥手,血剑直冲着李定言飞过去。李定言回身一转,“当”的一声,剑插在了柱子上。
“定言,你快走,他好像已经……”“不,我相信,他不会这样……他是个……”“好人……”羽月虚弱的来了一句,她的手,紧紧抓住苏晚晴的衣袖,笑了,“我怕……他真的……被妖后……”“羽月,你别说了,留点力气,羽月……”苏晚晴急了,抓着羽月的手,晃着。“没用的……我,活不了多久了……”“羽月……”却尘思看着羽月,突然哭了。不知道他的哭,到底是头疼的受不了,还是羽月的话,让他心酸。
“尘思……你还记得吗……你八岁那年……”羽月看着尘思,笑了……
——渡空寺。
“呀,姐姐,这把剑好漂亮!”却尘思看着羽月手里的那把剑,惊叫。“呀,尘思,你在干什么?”一个和尚走了过来,“快离那妖精远点!它吃人的!”说完,他抓着却尘思的头发就走。“啊呀呀,好疼!师兄,你轻点!”却尘思哭闹着,怎奈何那和尚就是不松手。“喂,你干吗欺负一个孩子?”羽月手边的锁链发出了当当声。“妖姬,这与你何干?”那和尚满脸的不屑,拉着却尘思就走。却尘思猛然把头上的发簪拔下来,狠狠刺进了那和尚的手心。“啊!——”一声惊叫,方丈循声而来,只见尘思手里的发簪上沾着血,再看那和尚倒在地上。“度宇!”方丈跑过去,看着却尘思,“你又做了什么?!”“我,我没有……”却尘思稚嫩的声音传出来,“他揪我的头发!”“胡说,我不过要你离那妖精远点,你生气,把发簪插在了我的手里!”“我没有……”却尘思哭了,“我说的是实话嘛……”“方丈,你……”“你这妖精,闭嘴!”方丈大喝,“你,尘逸,从此以后,渡空寺不再有你半分立足之地!”话甫落,却尘思半散的头发被风吹散,羽月看着他,再看看那把剑,猛然,挥剑,只见火光四溅,“咣当”一声,锁链应声而断。“尘思,此剑,我赠与你。”羽月笑,剑,轻轻落在了却尘思的手里。“这剑……”“愆释。请勿轻易……”“懂……”却尘思看着那把剑,墨绿的眼瞳里,闪现出一阵杀意。羽月拍了拍尘思的肩膀,拉着他,走了。“你,尘逸,你走了就别回来!”方丈大吼,“你……”
话说到一半,方丈闭上嘴了。却尘思的眼睛盯着方丈,嘴里说了一句话,走了。
“你的渡空寺,不就就不属于你了……”
却尘思走的第二天,方丈圆寂,全寺都认为却尘思非凡人,但怎奈何,他不回来了。
“尘思……”羽月缓缓说,“愆释,在你手里……我,知道……你平时……不会轻易出剑……”羽月的眼眸开始有些微闭,“你……这次……非出于本心……”说到这里,却尘思嘴里的青烟有些多了,他看着苏晚晴,指了指剑:“晚晴……唔……你……赶紧……恩……”“尘思……”羽月的手缓缓垂了下去,一滴血泪,滴在却尘思的佩剑上,只那一瞬,却尘思突然拿起常胜戟冲了过来,“住手!”李定言猛然把手一横,双手握住了常胜戟,“却尘思,你醒醒啊!”
等等……青色的烟……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苏晚晴猛然放下昏死的羽月,冲了过去,一把扯开却尘思的衣袖,却看见了却尘思胳膊上的青斑……
“却尘思,你,你那天干了什么!”“我……我不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喊,常胜戟猛然刺向了李定言,苏晚晴拿起剑,猛然挡住了常胜戟,“桄榔”一声,李定言的常胜戟掉到了地上。却尘思一双墨绿的眼睛看着他们,毫无神采,他像个木偶,像被人扯着,一切动作极其不正常。
“妖,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一闪身,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地上,白无常正趴在房梁上看着好戏。“呀,妖后大人的尸毒果然厉害呢~”黑无常笑了,“尸毒……”苏晚晴看了看却尘思手上斑驳的青斑,嘴里的青烟,猛然想到了什么,“妖后?你的上司?!却忘尘呢?!”“呀,大人,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哦~尘思……”却尘思听到有人叫他,他眼眸一睁,快速的弯腰拾剑冲了过去。
李定言常胜戟在手,猛然跳起,冲着房梁上的那个身影,白无常猛然一怔:这人,好像在哪见过……李定言猛然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在他的眼眸里:“李……李长轩?!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