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依礼屈膝谢恩。
佑宁想了一想,“王昭仪也该晋一晋了,就一并晋为妃位吧,至于宫中妃嫔除却获罪受罚的其余皆晋一品便是了,也算是为宫中添添喜气。”
是以,歆嫔蒋氏晋为芳仪,崔容华晋为婕妤,辛贵人晋为良娣,端嫔晋为婉仪,婉嫔晋为婉容,胡良娣晋为福嫔,洛小媛晋为德嫔,惇贵人晋为小媛,吉贵人晋为良媛。
我闻言含笑道:“皇上福泽六宫,如此安排便是再好不过了。”
佑宁大封六宫,一时间人人称赞佑宁圣明,连皇后的病情也似有所好转。佑宁心下欢喜,连从前失了宠的歆嫔与辛贵人也得了些恩宠。
。。。。。
这样又风平浪静的过了三个来月,我的鸣翠馆早已重修竣工,是以佑宁特意让我搬回了鸣翠馆。
没过几日,从辛良娣那里传来了她已怀有两个月身孕的消息。佑宁自是喜不自胜,翌日便下旨晋她为嫔,复赐封号为“悦”。
悦嫔乍然有孕,一时风头无二,在后宫中骄行众人,除却我们四妃,渐渐连荃妃、璎珞她们也不被放在眼中了。
这一夜,我正与雪镜在鸣翠馆中围炉夜话,谈及悦嫔恃宠而骄之事,雪镜多少有些不屑,“她不过初有身孕呢,便这样闹腾,往后还指不定生出许多事情来呢。”顿了顿,她看着迎春在镂青鸾纹的炭盆中添了两块银炭,她又续道,“当年我们怀孕之时,也不像她这般撒娇撒痴啊。”
我莞尔而笑,正欲开口,只见小安子匆匆进来,朝我们打了个千,“回娘娘,皇后怕是不好了。”
闻言一惊,“皇后她现在没事吧?”
小安子微露忧色,“怕是熬不过今晚呢。”
我不觉悲凉,与雪镜对视一眼,忙披上妃色团花暗纹披风漏夜赶往凤翔宫。
彼时凤翔宫里灯火通明,上上下下哭作一团。揽月、纤云与启霖围坐在皇后窗前,早已哭得一塌糊涂。
我们来的时候,淑妃、德妃已经赶到了,德妃拭了拭颊上泪水,“你们总算赶来了。”
我看她们一眼,还好要紧的妃嫔都赶了过来,我环视一眼,“怎么皇上还没到吗?”
淑妃看我一眼,无奈道:“悦嫔说腹痛难忍,留皇上在她那里过夜了。”她缓了一缓,才道,“方才锦绣已经差人去请圣驾了。”
皇后脸如白纸,气若游丝,只是伸手凌空虚抓,口中喃喃如梦呓一般,“皇上,皇上~~”
我忙上前,不住的唤皇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臣妾啊~~”
皇后半响才睁开双眼,她凝神细看,方知是我,这才用尽所有力气吐出几个字来,“本宫无用,本宫的几个孩子就托付于你了,尤其是启霖~~”她看一眼启霖,有无尽的不舍与凄楚,“启霖年幼,需人照拂,本宫思来想去,唯有劳烦妹妹了。”
我心知皇后大限已至,哪敢违背她的托付,只是哽咽着,“皇后所托,臣妾不敢怠慢。臣妾定视力启霖为己出,如有人敢怠慢启霖便是与臣妾为敌!”
“好!好!”她眼眸氤氲,有无尽的感激之意,说到这里咳嗽两声,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