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母十分聪明,见我坐在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有什么事说吧。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咱们成为一家人也有好几年了,咱们又都互相尊敬,平时并没红过脸。这还不算,你又对慧慧这么好这么疼,我自然也疼你,当你亲儿子一般看待。心里有什么疑难的事,尽管告诉我。〃
这话自然让我心里温暖,原也打算问她的,只是不知怎么开口,如今她这么说,便好开口了。于是我说了认识林钰芬的经过和对林钰芬的感情,也说了我核心的难题:是该表白,还是怎么着;现在表白是否为时尚早。
后母听完我的叙述和倾诉,笑了起来,说:"我和你爸还常担心:怕你将来不谈恋爱不结婚。如此看来,我们的担心倒多余了。只是你这问题并没什么难处,多是你没经过恋爱没经验闹的。有什么可纠结的,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就去追呀。你因为要继承你爸的事业,已经在爱好学业上委屈了自己,既遇到了这样一个谈得来的自然是要珍惜。听你这么说,这女孩倒是也真心的把文学当回事,并不只为考试工作什么的。至于你怕认识时间还短就表白,有点唐突,也没必要如此想。一见钟情也是真情,也是种求不来的缘分。所以你可以去表白,如果觉得说不出口,就先多约她出来玩玩,到了时候熟了有了感情积累,话自然就说出来了,而且那时说出来被拒绝的可能性比现在就说出来被拒绝的可能性小。你们才见过两面,只聊过一次天,她又是个文静女孩子家,这时她对你最可能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当你是个陌生人、刚认识的好朋友呢。〃
我笑说:"您的话已经消除了我的许多顾虑了。我倒不怕被拒绝。〃
后母点头说:"既然这样,就表白吧。要不要告诉你爸爸,让他也高兴高兴?〃
我忙说:"先别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告诉了他,他就高兴了?〃
后母笑说:"也是,我光顾着想让你爸高兴,忘了这点。你别看你爸爸平时见你冷冷淡淡的,其实心里很关心你呢,你有了意中人这事告诉你爸知道,他怎么会不为你高兴?还有句话嘱咐你:要是你向那个女孩表白被拒绝了,你可千万别死缠烂打,给别人造成困扰不好。对了,你知道人家有男朋友没有呀就表白。〃
我说:"她没有男朋友,不然我怎么会提这个事呢。〃
后母说:"那好,那你就行动去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你今儿还回学校吗?〃
我说:"今儿不回去,在家住一宿,明天上午走。〃
后母又点了点头,吩咐保姆说今晚上铭风在家吃,多做一个人的饭。保姆答应了。之后便不再言语,又全神贯注看电视。
我不爱看戏曲,便回自己的卧室去,睡了会觉,翻了翻以前心血来潮订阅的没看完的杂志,又打开安置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最后看得眼睛有些疲倦便关了电脑,洗了个澡。
估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下楼来和慧慧与后母吃饭。
将近晚上十点,爸爸才回来。我听见门铃声早知道是爸爸,主动去开门,向爸爸问好。爸爸穿着西装革履,手拿公文包,一脸严肃的表情,见开门的是我,问:"你怎么回来了?〃说话声很平静,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说了原因。进门后他又问了我一些学业上和学校里的事,再也无话。他去餐厅吃后母吩咐保姆给他另做的晚饭,我又回到卧室,因为无聊早早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七点半。因家里八点才正式吃早饭,我就在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一罐牛奶,随便吃了些。吃完,爸爸、后母和慧慧都已经起床来到餐厅准备吃饭。我向他们告了别就出家门坐公共汽车回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