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这是我的母亲欧阳芸，刚才你们没有问我们，我们就没有通知你们了。”我忙不施地介绍，但老妈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哦，你母亲可真年轻！”杰米说完这句话后便又转头看向车前。
“是的。但是不知道你们一直拿着铁棍干什么？我想现在很安全。”我有些怀疑。
老妈随后捏了捏我的手掌，在我手心慢慢写下三个字：“不信任。”
似乎她也觉察到了什么，还是杰米刚才的眼神太过于奇怪，起码她现在有种不安。这辆车仿佛将我们这三只羔羊牢牢困住，目的地——屠宰场。
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外国人值不值得信任的确是一个问题。想到这儿，我悄悄伸出手，从老妈身后延伸过去，戳了戳坐在另一边的晓伟，暗示他提高警惕。随后便将那把可以伸缩的匕首塞进了老妈掌心。
查尔斯和杰米并未解释，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在路边猛砸停在一旁的汽车门，似乎他需要一辆汽车，而这辆汽车的主人可想而知并不是他。
车前灯将那个行为疯狂的男人吸引了，拿出手机，显示时间：六点十分。他缓缓转身，直直盯着我们的车，眼底露出一丝狰狞。
查尔斯不为所动，像是没有看见这个男人一般，依旧稳稳驾驶着车辆，速度不减不增。当车子将要经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男人却抡起手中的铁锤，使劲朝着查尔斯驾驶座这边的挡风玻璃扔来。
我瞪大了眼来不及说一声小心，电光石火之间。查尔斯却将车子狠狠得朝着男人的方向转去，锤子无眼，险险地从车子旁边划过，左边的后视镜被整个砸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的脸上满是惊恐，那种恶毒的神色早已被面容扭曲，车前灯照亮了他的脸，距离过近，他没有时间逃跑，也没有机会反应。就这样，被猛地撞飞了出去。
车前又响起一声闷响，一声惨叫划过天际：啊——！查尔斯技术精湛地迅速打转方向盘，中间没有一次刹车，将车子转回了原来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继续驾驶着。
我们后面三人顿时面面相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在面前被另一个人利用工具而扼杀了，虽然没有血溅当场，只是几秒之间，隔着一层玻璃和铁皮，但男人惊恐万分的脸却映在了我的脑海中久久不去。而这两个人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杰米倒是不以为然地转头安慰我们：“你们别激动，这个男人罪有应得，是他主动袭击我们的，查尔斯这是正当防卫。”
我忍不住厉声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可以如此这么轻松对面这种突发事件，不可能是普通人。gay的身份只是为了蒙蔽我们而编制的谎言吧？”
“事实上，”查尔斯将车停了下来，从裤管摸索出一把手枪。我立刻上前将老妈拦在背后脱口而出：“杀人抢劫？那真是抱歉，我们只是穷人罢了。”
杰米倒是乐了：“查尔斯，你那把破玩意别拿出来吓唬女人。”
于是查尔斯又将手枪放了回去，但神色严肃道：“事实上，我的职业是一名警察，杰米是一位拳击教练，但那点我们并没有欺骗你们，他确实是我的女朋友。至于刚才为什么要开车将那个男人撞死，杰米也向你们解释过了。请你们现在试想一下，如果刚才不将车的方向转向男人的方向，以人的反应速度和车辆的速度来计算，估计现在脑袋开花的不是我就是杰米，我想你们应该不愿意失去我或杰米吧？在这种事件中，我不可能会对一个将伤害我们的陌生人而仁慈，否则上帝不会原谅我的。乔斯太太你别激动。即使你们是有钱人我们也不感兴趣，因为钱现在只不过是废纸罢了，除了擦屁股什么都没用。”
二十五
“警察？那把证件给我看下？”老妈仍不死心。
查尔斯笑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正面有一枚硕大的警徽，但不是中国的警徽。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我们？这点我们很奇怪。我和苏绣都只是普通人罢了，而你和杰米的职业都凸显出你们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并且会几种格斗手段。你警察的职业也正代表你有良好的思维，刚才看你反应灵敏，几乎在几秒之内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判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在中国也会有枪械，但既然有防身武器又有伴侣更有技术和分析能力，我和苏绣没有任何特长值得你们选择。”
老妈拿过证件翻开看了起来，里面有他的一寸照，下面附属日期上盖着一枚公章。
我瞥了一眼就淡然道：“老妈，这是真的，后面应该有政府印章和他本人的照片。但他不是大陆的公安。”
她点了点头又将证件递还过去。
查尔斯将证件放回口袋，脸上的笑容不减：“是的，乔斯，我想我可以承认，我和杰米都十分熟悉格斗技术，并且自保容易。我的职业习惯更是使我总是喜欢暗自观察四周的人。虽然你们只是普通人，但其实在超市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苏绣在我们身后的那个货架，并且听到了我和杰米的对话。那么安静硕大的超市，将食品拼命塞进背包中的声音，虽然细小，我还是察觉到了。之后她怎样离开跑去与你会和的时间段，我确实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在货架后面的不是你，因为男性大大咧咧且多疑的性格或许会使你闻声查看。男人的喘息声和脚步，加上身上的体味都与女性不同。之后我和杰米去后面货架查看的时候，我嗅到了空气中女性淡淡体味的香气，之后便和杰米马上追了过来。事实上，我和杰米两人并不能成什么大事，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我需要的是一个团队，能够分工明确，但是各有所长的团队。并且能提出计划异议，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人。而不是一味地跟随我们，毫无用处只能当我们累赘的人。因为这关系到生死与共，并不是我和杰米两人的合作便能完成的。当然，也更因为你们起不到威胁，我和杰米才能放心的和你们合作。”顿了顿，他收敛笑容沉声道：“除非你们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人废人，那我和杰米非常乐意将你们统统扔下车去。这样的话，食物、水和工具，你们刚才的劳动成果可就全部没有了。”
我能感觉到晓伟的目光在注视着我，转头朝他看去，见他满脸疑惑便解释道：“查尔斯你的警惕性确实很高，如今这么多饭桶的警察之内，你还能做的如此出色。事实上，我听见了你们的几句对话，并由此判断你们是两个人，并且是美国人。因为你们的英语美式口音很重。为了不节外生枝，便悄悄溜走了。晓伟，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提起这事，查尔斯他们就已经追过来并和我们打了声招呼。”
晓伟点了点头，对查尔斯道：“我想我们彼此应该还无法建立起某种默契和信任，你的观点我认同。只是我不赞成抛弃没有一技之长的人，譬如苏绣的母亲，她只是个普通家庭妇女罢了，但绝对不能有放弃她的打算。我们可以学习你们的格斗技术，加强锻炼，以便跟上你们的脚步。苏绣的智商在一百四，她有十分强大的智商和思维能力，副业是一名动物学家，同时兼职各种职业，这不是普通人能匹敌的。而我的工作则是一名医生，平时爱好生物学。我想以我俩的能力应该可以继续留下来。起码这个队伍现在只有五个人。”
我不由提醒道：“查尔斯，应该是七个人。晓伟的父母在大约在三个小时前和我们走散，我想避免到时候的难堪，提前告知你们。”
“只要被认可，我们是不会放弃同伴的，这点我能以我纽约自由女神的光环来保证。”查尔斯点点头便发动汽车，又继续向前驶去。
杰米调笑道：“那真是一大家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