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我需要请五天假“
“给你三天“
莫兮知道她只有三天时间也不再说什么,她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格。
当天下午她就离开C市,时间紧迫,电话里母亲的抽咽声仍在耳边回荡,“小兮,快回来,快回来一趟,你爸爸想见你了“
莫兮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急匆匆的赶回家,就看到沙发上妈妈蓬头垢面的坐在那,仿佛苍老了十岁,再无往日的神气。
她内心无比焦灼,“妈,怎么了“
“跟我去趟医院看看你爸爸,他很想你“她说的很平淡,但她的声音却带有一份颤音。
她猜到爸爸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到了医院进了重症室,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病床上的那个男人还是她的父亲吗,原本伟岸的身躯此时在病床上却无比的苍白消瘦,莫建华躺在病床上微微睁开眼温和的看着她,在莫兮眼中,她很少得到父亲这样的眼光,他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却没有力气,莫兮伸手反握住他的手,却很凉,少了往日的温暖。“爸爸“她叫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抽泣。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母亲却没有签过一次。爸爸患的是肺癌晚期,本来是可以治疗延长生命时间的但他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病床边她静静地坐在父亲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不知何时他的父亲竟然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医生说父亲时间最多不过一周,让提前做好准备。
房间里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妈妈出去买水果去了。“兮儿,兮儿“他张开嘴唤她的名字,声音却有气无力,要靠得很近才听得到。她俯身将头埋在他耳边,“爸爸,我在呢,有什么事你说“
第二天莫剑华的脸色红润了很多,“兮儿,我想出去晒晒太阳“莫兮将父亲扶上轮椅,推他向医院外的花园走去,母亲也紧紧跟在后面。“兮儿,你看你爸爸看到你,身体都好转了“
爸爸和妈妈聊着她小时候的趣事,聊着他们年轻时的相识相知。回到病房,爸爸说累了就早早的躺在床上,“兮儿,记住爸爸昨天晚上对你说的话“
莫兮点头,肯定的说“爸,你不会有事的“
凌晨的时候她好不容易闭上眼昏睡了一会,就被一阵心电图的警报声惊醒。
病床前众多医生忙得不可开支,场面异常混乱。
她也被迫拉出了病房,妈妈双手合十不停地在病房外徘徊。
隔了好一会儿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一脸的沉重。
“医生,怎么样了“刘芸焦急的扑过去,仿佛医生是她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再看病人最后一眼吧“
莫兮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看着病床上父亲安详的睡颜,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叫不醒,她和母亲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她起身走到母亲身边紧紧的抱住她,哽咽道“妈,还有我,还有兮兮陪着你“
仿佛从此她是她唯一温暖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