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笛将君逸墨引到了最中间的那条小径上,走的更深一些时,小径的两旁再没有其他的花草,只有盛开的纯白色的罂粟,透着无甚的诡异与妖娆,一直蔓延到卿雪园的大门外。卿雪园的大门紧闭,唯有那不时耐不住寂寞的杏花,透露出卿雪园中依然有着生气的信息。
“墨哥哥,到家了吗?”君逸墨刚将轮椅停下来,容倾就带着床气开口。容倾揉了揉眼睛,整个人依旧睡意朦胧,当她看到紧闭着的门时,立刻不乐意了,嘟囔道:“风姐姐呢,怎么连个门都不帮人家打开?”
容笛刚要去找人,就看到雪秋急急的跑过来,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赶忙说道:“家主,前两天帝都打雷,正好劈中了卿雪园的屋顶,一时间还没来的及找人来修。”
容倾挑眉,不愧是自己的人,只要自己的一个眼色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容府现在可比三年前的强多了。只有一点,南风瑾那小子,竟然干将鸢尾这东西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不知道她对鸢尾过敏啊,害的她现在要另外再找个地方住,想到这里,容倾突然间甜笑着看向君逸墨:“墨哥哥,你看,不如你家借我住两天?”
南宫奕心下顿时间漏半拍,什么情况?他家主子竟然要住到君逸墨那里去,君逸墨家有什么好的,还是他家主子住别人家住上瘾了?他不要,这样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君逸墨本来就好像对他家主子有点那什么,要是他家主子住了进去不是就危险了?
那知,在南宫奕自认为是危险的眼神下,君逸墨竟是点头同意了,害得南宫奕瞬间在风中凌乱了,心道,这男人当真是对他家主子图谋不轨,动机不纯,他怎么可以同意!
君府最靠近主屋的小院内,樱花开的正盛,君逸墨刻意让人将这小院的名字改成了卿雪园,只可惜樱花是粉色的,并不十分应景,但盛大的樱花飘落的场景确实也是另一种壮观的雪景。
秋季本应没有什么这一类的花,但君逸墨的府内有着一处天然温泉,其地理方位正好在如今的卿雪园附近,使得卿雪园的气候常年处于一个湿润温和的状态,正好适应了樱花生长所需要的气候条件。
卿雪园堪称是君府里最上佳的一处住所,君府里得宠的姬妾们可都是巴巴的盯着这一风水宝地呢,她们是万万没想到会被容倾劫了去,可是心里就算是再有火,也都只好憋着,抛开君逸墨的警告不说,单单是容倾身上的那一重身份,她们就不敢去得罪,自古官商之间就一直关系暧昧,她们一家家的,谁家跟容家之间没有一点小小的联系,早在容倾住进来的那天,她们各自的家人就派了人过来,让她们小心些,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坦,都尽量别去招惹那女人。
窗外的樱花盛开的美不胜收,容倾虽一直盯着窗外,但却无心看花,说实话,她并不喜欢樱花,没由来的讨厌起君逸墨所做的一切事情。透过纷繁的樱花,容倾的目光一直锁到了前处君逸墨的住所。她都住进来十多天了,从第一日开始,她就将君逸墨所有的人全部撤掉了,君逸墨却当没看见一样,府里没了人,他都不查的吗?十几天下来,每天他们之间相处的可以用融洽来形容,但是这融洽却让她没由来的心里感到不舒服。
容倾本来是打算到君逸墨这里,顺道着可以透过君逸墨看看东方流觞这边的动静,可是现在她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
“家主。”雪秋拿过一条薄毯,半蹲下身子,将毯子轻铺到容倾的腿上,秋已渐渐转凉,容倾可是受不得半点凉的,虽然现在的卿雪园里的温度还算温和,但是雪秋还是不放心。雪秋在确定好容倾不会受凉后,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便,方才站到容倾的身旁,轻声说道:“家主,君相说等下接你去招贤会。”
雪秋刚说完,抬头就看到君逸墨大步向着园子里走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君逸墨也不多说什么,容倾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君逸墨要带自己要去哪里了。
一路上,容倾并未开口,一直在想着君逸墨今天带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招贤会,类似于容家的选才大会,不知是哪个官员提出来的,估摸着应该是在容家举办选才大会后两三年里搞起来的,在容倾的眼里也就是三个字——没创意。招贤会在选才大会之后,有才的都被容家选走了,剩下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不过,在容倾看来,容家看不上的,正好给东方流觞用,反正总不过还是些个容家看不上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还未进门去,就听到里面喧闹的声音,好像是因着什么起了冲突,众人在见到容倾的那一刻,就都安静了下来。君逸墨将容倾安顿好后,就坐在了容倾的身旁。
四下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停止了刚才的喧闹,容倾注意到了楼下那个身着紫色玄袍的男子,他面上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容倾的眉头顿时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楼下的男子注意到了楼上的目光,向上看来,看到容倾的一瞬间,眼中的一抹精光一闪而过。遂又恢复了正常。
“君相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始吧。”场上一个官员见到君逸墨来了,赶忙上前说道,生怕刚才因为君逸墨的到来而压下来的事态再一次的变得严重起来。
“慢,既然君相都来了,就让君相来断断这件事。”刚才同那紫色玄袍男子争执的男子听到这话,顿时间不乐意了,这件事情他今天非要解决不可,不然他的颜面要往哪里去搁!
君逸墨一直睨着眼看着楼下的情景,并未在多说些什么,楼下的官员们有劝那人的,也有旁眼看热闹的,但楼下的情形一时间又有了失控的倾向。
“啪”的一声,君逸墨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身旁的矮几上,楼下的的声音顿时又小了下去,众人都有些害怕的看向楼上坐着的君逸墨,虽然君逸墨什么都没说,但是,刚才的动作就足以让底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安荣,怎么回事?”君逸墨不紧不慢的端过茶杯,一脸笑容满面的温和的跟楼下的男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