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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和建安城四家最大的青楼签完协议后,我们的营业额较之前段时间并没有

明显的变化,只是客源和收入固定了很多。我知道,这是发展的稳健时期,总有一天,营业额会下滑,这是竞争的必然,且不说君悦这匹黑马一直对如意虎视眈眈,单说那众多的绸庄布匹店,都是潜在的威胁。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只有不断地变化不断地创新,永远走在竞争者的前面走在市场前面,带动市场,想大众之所想,解决大众的需求。这期间,我曾仔细对比过,不同于如意的客户群体,君悦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官府以及与官府有关的人家,还好,这个年代没有大规模的政府采购,否则如意很难赢得这般轻松。

闲来无事,我喜欢观察周围的人群,发现大家的衣服样式都很单一,清一色的交领右衽的褥裙式样,深衣都很少,原以为像先秦时期般深衣属于比较庄重的礼服,可问过孙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只因深衣不普及而已,既然深衣都不普及,那么披帛.比甲.绣荷等更没有见过了?瞧,这便是商机。

只可惜我的绘画功底很差,我知道这些衣服的样式可是却不会裁剪,一时半会肯定也学不会。因此,当有认识的人来买布料时,我总是状似不经意得询问哪里的裁缝最好,而他们都以为我想给自己做衣服总是很热心地告诉我。经过半个月的明察暗访,我最终圈定了三个裁缝:城北的徐云,江南荷花村的紫幽以及月牙湾的萧逸轩。为了不引人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尽可能不从城区选择。

圈定好名单后,我并未选择直接去拜访,而是拿着布料分别去他们那里做衣服,考察一下是否名副其实,能否接受我的观点,可否为我所用。

或许是同性的原因吧,我先带着上等的丝绸去了荷花村的紫幽那里。她孤身一人住在村子的最西边,一条小河终年不息从门前流过,远远望去,与一般的人家不同,她的房舍周围种满了竹子,一间小院便掩映在翠竹之中,心中便猜想这可能是一个黛玉般的女子,孤洁高傲或许还有点病态。门是虚掩着的,走至门口,刚想敲门,却被丽蕊的低呼声打住,“小姐,你看,好多鸭子!”

透过院门,果然有很多只鸭子在院子里活动,或踱步或小憩,,还有一些在呱呱乱叫,原来一位黄衣姑娘在微笑着喂食。女子笑容娇俏,柳眉杏眼,煞是可喜。是了,这应该便是紫幽,可并非如村民们所说的那般是个冷然的女子啊。

可能听见了丽蕊的声音,“门外何人?”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若非见她开口说话,打死我也不相信这和刚才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子是同一人。

“打扰姑娘了,我们是从建安城而来,因慕名姑娘手艺了得,特来请姑娘帮助我做套衣服。”边说话我边推开了大门。

“建安城有的是裁缝,为何跑到我这里?”见我们是女子,她放缓了态度,可仍旧语言冰冷。

“姑娘有所不知,因我要的式样比较特别,他们都无能为力。经人指点,特来请姑娘帮忙。”我不紧不慢得笑道。这个紫幽,我喜欢,直觉告诉我,她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哦?不妨说来听听。”一听说建安城的裁缝无能为力,她立即来了兴趣,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目光。

我订做了三套服装,俱为唐朝服装:配有半袖的高腰褥裙,当年风靡一时的百褶石榴裙,最后是女子婚服钗钿礼服。听我描述完毕,她一开始有点吃惊,可立即眼中闪过惊喜,好似猎人看见了猎物般,好个紫幽,我没看错人。

“姑娘请再说一遍,我来画出个样子,你看是否合意?”她轻笑道。

第二遍我说得非常仔细,还不停得在身上比划效果,她专注得看着我,不时得记下要领。说真话,对于钗钿礼服的效果,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因为在现代我也只是看过效果图没见过实物。

见我说完后,她对着刚才的记录,稍加思索,选了一支比较细的笔,此笔非毛笔亦非我们现在所用的铅笔,蘸了一下墨,专注得在纸上画平面图。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微笑着抬头,把平面图递给我,虽说我已在心里肯定她是我要找的人,可看见她的图我仍大吃一惊,她没有读过相关资料,亦没有见过插图,只是凭着我的讲解和比划,竟能画出如此相似的平面图,不比在现代看见一些网友画的差。尤其是钗钿礼服,我保证若上色的话,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迎上她闪亮的眼睛,“非常漂亮!这是布料,若不够请姑娘随时到如意绸庄拿货。我叫姜思林。”我郑重得说道。这个紫幽,我要定了。说完,我也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果然是上等的料子!”看见我带来的料子,她露出一抹惊喜,“那现在请让我为姑娘量体。”

“若此次合作愉快,以后姑娘若需要何种布料只需和思林说一声便可。”果然是行家,这些都是从越州运来的最新的上等丝绸。

约定好十日后取货,我便携着丽蕊离去。

后来的两天,我又相继拜访了萧逸轩和徐云。我在萧逸轩那里定做有着“洒脱飘逸”美誉的魏晋样式的服装,特别交代他做了浪漫飞扬的披帛,而且还做了两件:斜云肩式和披肩式。在我的印象中,江南男子都是如孙秋那般儒雅的,可是萧逸轩却人不如其名,面如雕刻般硬朗,眼神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若搁在现代,绝对是个金城武般的明星,虽然不苟言笑但仗着精湛的手艺和养眼的五官,维持他和奶奶的生活却也不成问题。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做出的衣服会否失去了本应具有的灵动呢?

徐云是个沉默的男子,但却不冷漠,人很宽厚,见到来人总是露出温厚的一笑,在他面前你可以彻底放松和他一起享受沉默的美好。我让徐云帮我做了一套绣荷,绣荷需要扣子,我知道当时没有扣子出现因此特别详细得向他描述扣子,他却一径微笑,“姑娘,我一知晓你的意思,至于你说的‘扣子’可用粗点的丝线做成,姑娘无需担心,三日后可以派人来取。”

回到建安城,整日除了继续在店里当值外,就总去青楼,别误会,我去那里不为别的,而是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名单,去找一些适合作我的汉服模特的女子。为了防止那些老鸨们敲竹杠,我瞒着所有人做了这些事情。包括孙秋。

说到孙秋,我才想起我们已经五天未交谈过了,我忙,他好像比我更忙。功夫不负有心人,按照我早已做好的策划,十二名模特已经选好。她们虽在青楼,可都不是头牌,因此认识她们的人很少。这一点是我选模特的前提,否则,一个失误我可能全军覆没。

再过两天就可以那到衣服了,该告诉孙秋我的计划了。结完帐,打完招呼后,刚走出店门,便碰到了孙秋。

“我有话要告诉你,”我惊喜得说道。

“我有事找你。”他满脸严肃。

可是我们却几乎异口同声。说完,我“噗哧”笑出声,他却仍是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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