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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由于怕他同孙林一样总是反悔,我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在院子里焦急得等待。期间我还派冷鹰两次去打探孙秋是否已出门。

看见我来回踱步的着急模样,丽蕊笑道:“姐姐不必着急,老爷答应的事情一定不会忘记。”

“唉,你不懂得。”我叹口气答道。你又哪知我的心思呢。

“姑娘,老爷来了。”身边的冷鹰轻轻说道。

“啊?哪里?”我惊喜得向门口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啊?我愤恨得朝冷鹰望去。看我笑话是不是?

“吱”的一声门开了,“老爷!”丽蕊和冷鹰异口同声道。我也立即转身,果然来了!

快步走上前,“你终于来了!”见他微笑,“我还以为你仍和从前一样总是忘记呢!”见他愣神,我赶紧拉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姐姐,丽蕊也同去,可好?”丽蕊在后面央求。

我站定,回头,向她绽开一抹微笑,“不好。你见过哪个帐房先生身边总有随从啊!”

“姐姐(姑娘)!”他们齐声道。

“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啦?”我笑道。

“思林,今天只是带你熟悉一下各个绸庄的情况,而非开始工作。今天可以让他们跟随。”孙秋轻轻解释。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出发吧!”我大手一挥。却惹来他们的笑声。此时,孙秋心里却在想:“改让这样的女子做我的帐房先生吗?”

孙秋的店铺叫做如意绸庄,店面很大,里面的丝绸布匹应有尽有,比之现在的百货商场毫不逊色。店里的伙计们也态度和蔼,让人如沐春风。

对于孙秋的到来他们仿佛已习以为常,只是对于我稍有疑惑,而孙秋也未作解释,只说我以后会在店里工作,当时那位被孙秋称作“李叔”的四十余岁男子分外吃惊,“少爷,这...现在店里人手充足,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啊。”哼,摆明了不想要我麽。

孙秋却微微一笑,“前天你不是告诉我店里的王先生年老回家了麽,思林可以接替王先生。”

“思林姑娘原来识字!请恕老朽眼拙了。”李叔谦恭得答道。

见他如此,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这个朝代也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呀。我连忙摆手答道:“李叔莫要如此,以后思林若有错误的地方,还望李叔不吝赐教。思林感激不尽。”望向孙秋,他的眼里盛满了微笑。再看向李叔,他确实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后来,李叔详细向我介绍了绸庄每天的营业状况以及我每天的任务,不过是记记收入和支出,打佯前向他做下汇报。若按现在的职业划分,我的工作便是出纳,这儿没有银行,主要就是做做现金日记帐。

“明白了吗?”见我不说话,孙秋轻轻问道。

“明白了,当然没问题!”我自信一笑。

孙秋又带我们去了其他的店铺,对了忘了说一句,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建安,建安城是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若以区来划分的话,以绕城而过的陵江,可把建安城分为四个区,江南.江北,而江南和江北又可以再各自划分两个区。

孙秋的店铺在城中便有四家,他的竞争对手主要是“君悦”绸店,这是一匹黑马,两年前收购了原来的云裳和幸福绸庄。据说君悦的老板来自京城。

“呵呵,没关系,京城的人来我们建安开店,那我们就把如意开到京城去!我们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听完孙秋说完,我向他粲然一笑。

孙秋的眼睛一亮,“小丫头!”便又宠溺一笑。我也跟着傻呵呵得笑着。我喜欢听他这样叫我。一如我当年对孙林的期望。

“公子,建安城好繁华啊!”此刻,我们四人正坐在城中的云来酒楼靠窗的位置喝茶,看见马路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我不禁感慨。

“是啊,很繁华。”孙秋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痛苦。痛苦?为什么呢?

“公子,你没事吧?”我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他冲我微微笑。”稍顷,“一会喝完茶,若你不累,我可以带你去逛逛。”

“真的吗?非常谢谢你!”端起茶杯,我一饮而尽,“我喝完了。”却引来他们的笑声。就连冷鹰的眼里也满是笑意。只是,有这么好笑吗?

直到掌灯时分,我才恋恋不舍得在丽蕊的劝说下回府。我终于认识了建安城。建安的布局其实和南京差不多。城内有一条类似于秦淮河的内城河,只是这里叫做新安河,城中的房子几乎都是围着新安河而建,城中央有一座圣人观,类似于如今的夫子庙。那里也是建安城各种小吃杂物的聚集地。

可能因着同南京的相似,我对建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里,在元宵节,应该也会有花灯的吧?那时候我是不是可以一偿多年和孙林一起赏花灯的宿愿呢?转头看了看孙秋,他目不斜视得往前走。一整天都陪着我,或许,我耽误了他很多的事情吧?

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公子,对不起。”我轻声说道。一如当年不喜欢自己影响孙林一般。

“为何如此说话?”他不解,看了我一眼,脚步却未停下。

“你本来可以早点回府处理事情,可是我却让你陪我逛街。”我小声说道。

“呵,没关系。事情今晚会处理完得。只是没有告诉夫人不回去用膳,我怕他在家里等着急。要不这样,”他转身,“冷鹰,你先回去告诉夫人我已在外面用完晚膳,让他不必再等。”他微笑解释。

我的心却是一沉,原来怕夫人担心夫人,夫人,我怎么忘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呢!“姜晨阳啊姜晨阳,你怎么又自作多情了!”可是,你到底是谁啊?若不是孙林,缘何对我这般好?缘何同他那样像?若是孙林,为何又如此待我?难道我们两年的情谊竟抵不上这没多久的夫人?

悲伤浮上我的心间,却强颜欢笑道:“公子不必如此,我们应该很快就到府上了吧。要不,公子和冷鹰先行,我和丽蕊随后也就到了。”

听我说完,他却突然停下,转过身定定得看着我,我眼望前方,丽蕊走至身旁,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袖,我没有理她。

良久,轻叹一口气,“思林,我该说你什么呢?”听他这般语气,我却难过得想掉泪,但扬起头,终于没有留下。“冷鹰,你先回去。”他轻轻牵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我的心里却一片混乱,他到底是谁?我该相信你是孙林吗?否则,为何这样对我?我们素不相识啊!

一路无语,走至院门,他只轻道,“明天我会来接你一起去店里,我会亲自考察你一天的工作。”

“知道了。”神情复杂得看了他一眼,“不送公子了。”便转身回屋。

进屋后,丽蕊很奇怪得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间心情那么差?我却只是笑着摇头,只告诉她太累了。小丫头狐疑得摇头离开。

你是孙林吗?临睡前我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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