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天爵停下脚步，等着程筱晨说什么。
“我一会儿有点事情想问你。”
“好。”
凌天爵点点头，迈步往唐万志的卧室走去。
看着凌天爵的背影，程筱晨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真的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回到卧室，床上有一套叠好放着的白色晚礼服，领口处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珍珠颗粒，让这素雅的礼服，带着一丝高贵的味道。
衣服换上，程筱晨走到洗手间。站在镜前整理衣服和头发。而镜子里面忽然出现俞莎莎的脸，把程筱晨吓了一跳。
“干嘛啊！鬼一样的！”程筱晨透着镜子，狠狠的瞪了俞莎莎一眼。
俞莎莎没理会，只是莫名的笑着，笑的让人毛骨悚然：“你到底给外公吃了什么药？竟然连医生都无能为力。”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程筱晨穿着一身礼服，双手正在摆弄自己的头发，望向俞莎莎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想起昨天晚上，也是俞莎莎站在唐万志的门口，一口咬定是程筱晨给唐万志下的药。当时连凌天爵也这样说，搞得程筱晨委屈不已。
要不是办公室里的监控设备让程筱晨明白，其实凌天爵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她，恐怕小晨现在还为这件事情放不开呢。昨天晚上，凌天爵之所以那样说，肯定是想顺着大家的想法，故意把矛头指向程筱晨。这样，真正的凶手就会掉以轻心，又有了监控设备，所以，到时候那个内奸肯定会自己露出马脚来的吧！
心里忽然想通了，程筱晨忽然不再生俞莎莎的气。
“废话，现在整个凌家的人都知道，你是想替父母报仇，所以才嫁给大哥的。除了你，谁还有害外公的动机？”
听俞莎莎说的头头是道，程筱晨唯有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俞莎莎咄咄逼人，以往让人稍微多了一点好感的女孩儿，今天又像程筱晨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俞莎莎一样了。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正如当初认定她的校花之位被夺，全部都是别人的错。
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洗手间外面，陈妈忽然出现。
“大少奶奶，大少爷叫你下楼，说礼服先换下来。”陈妈表情有些复杂，程筱晨总觉得她这几天很有问题。昨天晚上唐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她跟个鬼魂一样到处晃，眼里看不到一丝对唐万志的担心。
陈妈一出现，俞莎莎很识趣的转身离开，什么话都没说。
程筱晨对陈妈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凌天爵要干嘛，不过还是回房间换了衣服，下了楼。
凌天爵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想什么心事。看见程筱晨从楼上下来，他起身：“回那边拿点东西。”
凌天爵说的‘那边’，是他们结婚的别墅。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没有让孟叔开车送。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程筱晨跟在凌天爵的身后，凌天爵迈步很大，平常走路就很快。除非是刻意的陪程筱晨散步，否则，程筱晨都要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这样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她有点不自在：“不去参加那个宴会了么？”
“八点半开始，还来得及。”凌天爵说着话，将手从一侧伸出来，眼睛却没有看向程筱晨，而是盯着前方的路，继续往前走。
程筱晨一愣，随即明白，凌天爵这个动作，是想跟她牵手。几乎没有多想，快步上前，将手搭在凌天爵的手心。
温热的手掌，让这个寒冷的冬日，多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一路上，两个人相顾无话，就这样走了回去。打开别墅的门，程筱晨才发现，这里面的那些家具，竟然都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客厅里空空如也，连墙角的绿植都已经不见踪影。
“这是被小偷光顾了么？”这是程筱晨的下意识反应，只不过，小偷也太贪心了吧，怎么可以偷的这么干净，一点东西也不剩？
小偷一般不都是偷钱的么？
不过，凌天爵的这个别墅里面，随便一盆兰花都值不小钱，全部清空，也不为过了。
凌天爵脸色平淡，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对程筱晨说：“这栋别墅已经卖出去了，明天就有人办理过户手续，过了今天晚上，这个别墅就不再属于我们了。”
而他和叶思陶的感情，也将随着这栋别墅一起流向远方。再也不可能重新拥有。
程筱晨怎么会不知道这栋别墅对凌天爵的意义，他怎么舍得卖掉？
“这里面的东西，都搬到哪里去了？”
“丢了。”
“丢！了！”听凌天爵那么说，程筱晨大惊！
他怎么可以丢了呢？先不说这些家具都承载着无法忘却的美好记忆，单单是价钱上，就算卖掉也能赚一笔啊！
她知道凌家有钱，可有钱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我们到天台坐坐吧。”凌天爵拉起程筱晨的手，两个人一起上了楼梯。
程筱晨回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为何，脑海里总会窜出以前叶思陶跟凌天爵在这栋别墅里面生活过的场景。他们围着沙发打闹，累了一起窝在沙发上抱着。凌天爵陪叶思陶看韩剧，看着她落泪，便给那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地上纸巾。他们一起在厨房里面做饭，亲亲我我，他们一起在浴室里面洗澡，坦诚相见。
这些画面，程筱晨并没有亲眼见过。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多想。而现在，当知道这里的一切真的不复存在的时候，虽然凌天爵什么话都不说，可程筱晨还是能够感觉到回忆的味道。
他有不舍么？哪怕一丝……
这个别墅的天台，不像是老别墅那边。这里没有太阳伞和石桌，而是多了一个小木屋。
面积不是很大，但封闭很好。虽然外面看起来是小木屋，可实际上也是钢筋水泥制成的，只不过装修的时候多花了一些心思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