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小湖本是韩奇法命根,如今侧耳听燕援这么一说,韩奇法如何不心怀做乱腾身欲往后追去,只怕独子若伤到一分一毫,自己都要为此懊悔一生。
两人如何能让他得逞,当即一人使长剑,一人又将箩筐解下拿着赤条条的梨杖迎着便围斗上去。
韩奇法听她说起师哥,只当是那日被自己算计的巴山派两个弟子如今跟过来找自己要《道陵经》,当下手中没甚么兵刃只能赤手与两人交手。
却是他救子心切,初始仍是着急继而冷静下来却怕着了女子诡计,暗暗告诫自己卧房守卫诸多,纵使众帮众敌不过那巴山派男弟子,也能拖延片刻让自己儿子逃生离开。
如此一想心头大定,又见二人仗着自己眼瞎,两人合力对付自己一人不屑道:“如此欺负一个瞎子,当真是堂堂巴山派弟子该有的本事?”
燕援心中知拿韩小湖胁迫他并不光明,可当下为了取得《道陵经》也顾不得甚么。心衬他是瞎子看不见自己样貌,纵使这话说出来来日自己也能寻个理由轻易否认。
反是这来自吴杜谷的马风伯嘴里一笑,此番两人斗一个,虽不能立马制服他可仍是占着大大的上风。
“我说你个泥娃子只要将《药书》给我,我立马便走。你与巴山派有甚么浑水老子一点都不想蹚!”
燕援不想他会说出这话,当下默声不语已在心中牢记。三人围斗之中马风伯常是用梨杖正面对着韩奇法,燕援本身武艺不如马风伯只能是用手中长剑牵制,可也奇怪,韩奇法虽是个瞎子偏偏就是能将两人手头招数一一躲过,二人想起江湖所谓传言,只当他真是听风辨位到了极境。
就在三人围斗之际,却是韩奇法声后突然一人高吼:“你儿子在我手上,韩奇法你最好乖乖听话把东西交出来。”
燕援听出是自己师哥声音,只当真是如了自己计划。见马风伯与韩奇法交手,抽出空当,侧身去看,正是张镇帆手里似提甚么小动物一般,提着个白胖胖的小子。
韩小湖此番害怕脸色都是憋得通红,张镇帆立在亭外,见韩奇法此番仍不收手。当即握着韩小湖的一手用力捏住,韩小湖虽是成人年龄,可心性仍如未开窍的孩童吃痛便哇的一声叫出来。
韩奇法本是不信自己儿子落在他手里,此番韩小湖声音出来倒是动作一缓,吃了马风伯一杖子。
张镇帆立了一阵子却听身后人声躁动,回头看去正是九江帮里的温总管带人押着朱力三过来。
温总管见帮主少帮主情景危险,当下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帮众便是遣出去唤人,不稍半刻功夫,总舵中所有的帮众都是赶过来,团团将这亭子围住。
骆晓此番欲逃,却是暗悔大意,整个亭子加之场上包括自己的五人都是被团住,他又不会甚么轻功如何逃?
张镇帆一手擒住韩小湖此番见情势不妙,嘴里喝道:“师妹,你来看住我手中小子,我替你会会韩帮主。”
他显然是耐不住性子了,燕援听他话腾身一跃过来与他换了手。张镇帆当即扬剑而上,他武功胜过燕援许多,此番换他与马风伯通力合作倒是让韩奇法没了之前燕援在场时的那般轻松。
一旁温总管见状怕帮主落败,左手一挥,当即前排帮众让出身子却是一排弓箭手早已上好箭,箭矢方向正是对着亭中斗着的三人。
“你们快住手,若让帮主,少帮主伤了分毫便要你们与他们赔命!”
燕援自然是不理知他万万不会放箭矢,因为韩奇法与韩小湖也在其中。温总管见此时一个小厮擒着韩小湖,当下冲她施礼称呼道:“不知阁下甚么来头,何故与我们九江帮作对。快快放了少主,也当是与九江帮兄弟们交了次朋友,这你们的性命我一定会在帮主面前替你们担保。”
此番局势虽险但尽是上风,燕援一手拧着韩小湖白胖的手腕,一边打量着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饶有兴趣慢慢道:“小的可不敢与你们这天下第一漕帮攀交情。只是当下事未可知自有放你家少爷时候,你只须叫他们手不要打颤,招子更要放亮,莫让你家少爷被自己人射成筛子。”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手头下被制住的白胖小子给听出声音,韩小湖倒是忘了之前自己有多么害怕,连忙掉过头说可怜兮兮道:“好姐姐是我啊!你莫要学那人凶巴巴的模样,他都··都把我弄痛了,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话还没说完显然是被燕援如今男子打扮的模样吓到。燕援晓得当初围困自己的是九江帮少帮主,今日再次见面,看他傻乎乎吃惊模样倒是起不了怨气,笑着说道:“怎么不喊啦,好姐姐我还没听够呢,还是喊声好哥哥!”
韩小湖本当来人是男子怎么说话声音是女子,如今听燕援这么一说,倒是更加确信是那日逃走的漂亮姐姐了,只当她不但人美还会是甚么法术遮住原先样貌,顿时更觉喜爱。
燕援见真身被他识破便解下易容装扮,韩小湖之前还胆战心惊害怕不已,此番见她露出真容更是脸上笑意四起不再害怕。
骆晓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听甚么“巴山派”,如今又见来人露出样貌,知是那日少爷喜欢的燕小姐,心头也觉意外。
韩小湖见是漂亮姐姐,此番手上被之前男子弄得疼痛,嘴里是哀求又似是抱怨:“好姐姐,你放了我啊,那人弄的我可痛了,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燕援见他如今样子,心想亏得韩奇法如此英明却生出一个傻瓜儿子,当下宽慰道:“你若真想我放你不如向你爹爹要一样东西。姐姐得了这东西真心会感激你,说不定就放了你。”
她这话一边说给韩小湖听,也是说给这与人斗着的韩奇法听的。韩奇法听后也不答话分神,仍然与人斗着,韩小湖一听连忙拍手,心衬爹爹最是依我,当即问道:“好好,我一定求爹爹把东西给你?不过那是甚么,钱财宝贝··这东西多得是,你要多少,我就让爹爹给你多少,漂亮姐姐。”
燕援见他话说完,遂是又说道:“只管让你爹爹把那日徐州城里抢到的东西还给我们,我与师哥立马便是离去,决计不打扰你爹爹与他师伯叙旧的好事。”这韩小湖现在只把这燕援看的比这寺庙里的观音菩萨还神通,便是如她愿同韩奇法喊道:“爹爹,你把那东西给她成不成,这姐姐说不会打扰你与师伯伯叙旧。”
马风伯一听心里骂了声娘,知是先前自己说话得罪了她,此番燕援也要是学自己得了想要的东西跑路,将自己一人留给韩奇法。心下只害怕这韩奇法真答应了他的事,那可真是进退维谷,偏偏他越怕甚么越是来甚么,韩奇法倒是出乎意外的爽快答应。
“你放了湖儿,那东西我自然就送给你。”
燕援也想不到师傅要他们去取的《道陵经》,韩奇法就如此干脆利落答应了。
他稍做片刻又说道:“你们要的那东西就藏在湖儿脖子上挂的长命锁里,取走东西就是,莫要伤了他。”
燕援听明白他所说,便从韩小湖脖子上取下他的长命锁,将它拿在眼前细看,见长命锁侧身旁一道细细沟槽当即指尖触进去,稍一用力,整个长命锁便是由她打开剖为两半,放在里面的正是一个细窄的竹筒。
将竹筒打开,取出里面卷起来的书卷,打开一看当下见其中字迹笔墨,有许多年纪,知作伪不了。如今既是得到《道陵经》便再无与马风伯合力对付韩奇法的必要,昂首冲张镇帆唤道:“师哥,韩帮主大气如此。咱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们二人叙旧?”
张镇帆听后,心头也是放缓,当即冲着马风伯与这韩奇笑意十足说道:“小辈多有得罪,不碍着两位前辈们叙旧的好事。”说完这话挟着剑往后一腾。
马风伯见他们两人如此,心头更是着急急忙说话挽留,他也清楚单凭自己一人是敌不过韩奇法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溜之大吉。可这韩奇法又怎么容得了他脱身,一时间倒是连发奇手稳稳制住了他,原本张镇帆在场时二人尚且胜不过他,更别说现在走了一人。
燕援见张镇帆过来,手头一抛便将竹筒扔去。张镇帆连是收好,见眼前帮众丝毫没有让出退路模样,当即一手提着韩小湖嘴里呵斥:“还不让开,伤了少帮主性命韩奇****放过你们?”
他仍是继续拿韩小湖做胁迫,韩小湖本就是被他擒来心里怕死他了,身体此刻颤栗一团,嘴里结结巴巴眼里含泪对燕援可怜巴巴说道:“好姐姐,你··就·让他放了我啊,哎··痛!”
燕援见状,又诱着他话语道:“姐姐见你当日对手下人呼来呼去好不威风,你这个做少爷,快叫底下人给姐姐让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