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生宏朗走得了些，我才嗫喏道出实情，“成兵的请求书，是我劝说公子同意的。”
九娘一顿，狭长的眉目里满是震惊。“那你到时给公子挖好了坟墓。”
“公子说无大碍。”我又补充了句，绞着指头道：“我想定然无碍。”
九娘微微“哦”了下。
“当时，你可知世子与陛下会联手承国？”闻声宏朗问道。
瞎子的耳朵果然好使，我说得这般小声，他亦能耳闻。
“额……可能知晓吧。”我嗫喏着。
公子聪明如斯，这点应该可以料到。
想起他当时本不愿答应他们的成兵恳求，莫非还有尚未准备妥当？若真是有不足之处，这下到是真的是我间接害了公子。手中绞着指头越发纠结。
“瞎子姐夫，你可知季家和太后娘娘有何恩怨？”我想起季玉笙说是借道报仇，便想打听起来。
微生宏朗微微一顿，“有过恩怨么？这我倒不曾听说。”
不曾听说，是没有还是说太过隐蔽？看来也许只有一个人可以解释。
我起身告辞，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季玉人的府上。
府内年纪稍长的管家大叔，见我过来，忙赢了上来。冲我作了揖，“颜姑娘是来寻世子的吗？前线战事告急，今儿个大早公子便赶过去了。”
语气里尽是客气疏离。远不如从前听的自在。
他走也没告诉我一声，这满肚子的疑问该问谁去。
道了声谢，便退了出来。
行至没几步，闫惮从拐角处转出，“世子刚走，姑娘若是想追也能追得上。闫惮愿意送姑娘一程。”
我看着眼前这位壮士了不少闫惮，心里便有了数，我这一回来便被人“保护”了。
不高兴的哼了声，“你是自己想去，才撺掇我的吧。”
闫惮挠挠头，“我那兄弟们都随公子上了前线，留在这里，委实有些憋屈。”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这蹲房梁偷听的本事，去你也是添乱。”
他不服气了，“学武多年功夫好得不的了，要不你跟我过去，看能不能护你周全。”
绕过他，不与他多聊。
“姑娘不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现在去问还来得及。”
我迟疑了。
“现在追去，快则隔日便能赶上。”闫惮继续撺掇。
天又沉了下来，密密细雨撞击在地板上。
“好，那便去试试。”我说。
闫惮欢喜的点点头。
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会停留在哪里，若是他还要潜你送我回来，我可不会帮你说情。”
闫惮挠挠脑袋，“半句也不行？”
我点头。
他咬牙，“好吧，我这就去备马，姑娘且回府上等我。”
我白了他一眼，“回家了我还敢出来么？我且在此处等你就是。”
闫惮一听觉得也在理，便闷头冲进雨里。
我躲在小贩搭建的雨棚里下，雨水顺着低洼慢慢流向脚边。
我踮起脚，一下一下的点在水洼里。
“这不是雪丫头么？”
偶然路过的花婆婆，佝偻着正选着摊前的小舞，见到我忍不住低声招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