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跳动不安的心，塞进我的怀里，“在我说会保护你的时候……”
保护？有什么画面吱吱的穿插在脑海，有什么似乎要醒来……
可是我想不起。
他蹲下来，附耳在我肚子上，劝慰道：“不要想，我会保护你的，一直……一直到永远……”
他说着这些话，身体越来越薄，最后随着花海一起消失。
我惊叫着伸手想抓住他一丝片缕的气息，却被握紧另一只温暖的大手。
惊慌中睁开的眼，看到了一个我确认没见过，却又像见过的场景。
黑袍将他的脸衬得越发苍白，眼圈下布满了青色倦意。顺滑的直发从肩头滑落，挡住半壁光芒。
他握着我的手那么紧，仿佛一松开我便会消失一般。
他尚未说一句话，伏在地上的山羊胡老医官便报到，“还请陛下早些决断。”
他不耐的挥手，那干瘪瘪的老头便退了下去。
他凑了过来，替我拭开额角的薄汗，这才发现室内居然架起了三个火炉，难怪会热。
“你饿了吗？”他问得云淡风轻，仿佛预料之中我会醒来一样，可这般彻夜不眠的守着我，不是告诉了我他在担心。
我闭目，朝内侧躺。
“你的家人都安全回府了……除了你……”
我睁开眼睛，冷冷道：“你会放我回去么？”
“会。”他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词来。
我转过头看他，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真话假话。
他一身倦怠的靠在床柱上，“十五年了，谢谢你曾经给过我最好的时光和最好的记忆。”
这一次他没有拿出帝王的架子，而是很低、很低的诉说着自己的情感。
“你终究是不会为我留下，”他逆光而立，“索性无憾，至少我爱过这么美好的你。”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今天听起来特别揪心，不觉中已经哭了起来。
“我好了就走。”
“好。”
等候良久，背后是常常的静默，静默的差点以为他已经离开。
到底是我沉不住气，“你没有什么还要和我说的么？”
本来做好了破釜沉舟与他一战的准备，如今被他突然松开的手带到在地，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总想着是不是还应该说点什么。
“有。”
我竖耳倾听。
“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这明白小三这个不怎么贴心的朋友高兴不是因为我死去，而是我有了孩子。
他靠近了几步，淡漠的扫过我一脸震惊的样子，一句又一句的丢下让我更为震撼的消息，“你中毒了，还带着伤风，现在还怀孕……太医无法用药，我想你可以选一个，要么救命，下药伤孩体……”
我猛烈摇头，他的眼底我捕捉一抹被撕裂的痛。
有说道：“要么，保胎不用药，靠你自己。”
我猛点头。季玉人那个伏在在我肚子上消失的画面让我坚信，这个孩子多少与他有些关系，也许是他派来的……不可辜负了他的心意。
他举步艰难的走过来，试图劝我改注意道：“保了孩子，你未必能活……也许，不到他出生，你就已经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