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自赏看着彩灯,梓霜见彩灯上挂满了各式灯谜,看好了一个正在心里暗想其中的谜底,却见素心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姑娘,你看那边好像在表演踩高跷,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说着指给梓霜看,梓霜顺着素心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边围着好一些人,原来在看一些表演杂耍的踩高跷,下面的人不停的拍掌叫好。梓霜看了向素心道:“还是不要去了,那里的人太多,恐怕对我们不便。”
素心道:“不妨事的,我们离人群远一些就好了。”说着便要拉了梓霜要走,梓霜看素心这样烂漫,也就随了她去。
两人走到街旁一角,伫在那里看着前面的杂耍,因为前面的人围簇的水泻不通,她们也看不太清,不觉有些失落。梓霜向四周一看,只见街旁一位身穿一件鲜艳的绿色小袄的少女和一位年纪与她相当的男子在一起看灯,两人说说笑笑形容亲昵,梓霜看到这两人的背影,并不知道两人是何面容,可她蓦地觉得这男子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便拉了素心故意朝那边走去,走到那男子跟前放慢了脚步,朝其脸容凝眼一看,果然猜得不错,正是清彦!这时清彦也转过头来,两人四目一对,双面互觑,梓霜不禁红了脸,转过身去走开了。
却说清彦看了梓霜一眼,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分不出是哪个,又见刚才那女子也凝眸看他,心中更觉得迷惑,想了一会竟想不出,清彦叫旁边的留婉先在此等候着,自己便追赶上去,跟到了梓霜旁边,正要细细打量,那梓霜也早已察觉清彦跟了上来,便一笑,看着眼方淡淡说道:“林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清彦见梓霜发现了他,自己也一笑站在梓霜面前,笑道:“请姑娘恕我健忘,我看着姑娘的模样倒也是像是哪里见过,但却忘记了姑娘姓甚名谁,是何出身。望姑娘提醒,以释我心中的疑惑。”
梓霜冷笑了一声道:“兵部刘尚书之敝女,赤威易将军过生辰之时曾与公子有一面之缘。”清彦伫足一思忖,好像那日刘章身旁的确有这样一位女子,那时自己完全并未在意,所意今日见到只觉得面善却忘记哪里看到了。又见眼前这位女子形容冷淡,自己对她也无甚好感,就没有再与她答话,自己倒觉理无趣,转身向回走去了。
清彦走回与留婉分开的地方时,却发现留婉已经不在那里,自己四顾一看哪里还有留婉的身影?喊了几声又不见留婉回应,心中忽然一阵惊急,正要去找之时,只见前边人群中一位女子低着头缓缓行来,正是留婉,看到她清彦霎时觉得心上一块巨石落下,不禁喘了口气,忙走过去携了留婉的手问道:“不是告诉你在这里等,适才又到哪里去了?白害我惊吓一场。”
只见留婉还是垂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清彦,眼中充满了惊疑,说道:“刚刚好像看到了雪莲姐姐。便追了过去,哪知她却故意躲着我,我没有追上她,现在已经远去了。”
清彦听到此话心中不觉一凛,问留婉道:“只有她自己么?”
留婉点头道:“这也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先前我在戏楼的时候,戏楼楼主是不许我们出来逛元宵灯节的,若是今日许可了,雪莲姐姐才出来,可也该同大家一起出来,我适才却只看到她独身一人,而且她见我看到了她便躲身不见了。”
清彦问道:“你可看真切了?的确是她?”
留婉道:“我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雪莲姐姐的样子,我与她一起生活了七年。难道还认不出她来?的确是她不错。好像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却不知为何又躲着我。”
清彦思量片刻,便安慰留婉道:“你当然熟悉她的样子,可此刻又是晚间,看错了也未可知的。”
留婉低头一思,一笑道:“但愿是这样就好了。”
清彦也是随她一笑,可自己心中也是一片惑然。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街道两旁绚烂的灯火,留婉转头看了一眼清彦,道:“想来自去了翠莺楼,已经有七年不曾赏看这元宵灯火了,今日……还多亏三爷在太太情说情,才有幸在出来。”
清彦笑道:“你曾说过最爱元宵节的灯火。这也不过是我给太太面前说几句话而已,倒没什么。你若向我道谢,我们两个岂不生疏了?”
留婉听了清彦此话,眼中不觉已有些泪花,她悉知清彦对她是何种情谊,两人心中都各自明白,只是这份情愫,却无法言表,最终也不过是无果之花而已,这些两人心中都各自明了,可是心中的那份感情是永远抑制不住的,不管有何结果,两人此刻是想相守在一起的,这便已足够。
泪光已在留婉眸中打转,她忙把愁绪抛开,咽了口气又向清彦道:“可是府上有好几十位丫鬟,她们自然也是想来看灯的,只带我一人出来,她们是平不下心来的,以后又会在背地里说一些散言碎语的。”
清彦好像不在意的样子,道:“只管好自己就可以,何必想别人怎样看,倒空惹出一心烦恼来。”
留婉道:“我知道,可是别的先不说,我与宿雨都是二爷房里的,也没有让她出来,可想而知,她心里是何滋味。”
清彦忽然停下脚步,凝视着留婉道:“你开心就好,我希望你莫因此事而心里不安,若是这样你可就白负我……”清彦说到此处,又哑声无言,因为一时说急,竟未想出下面该如何去说。
留婉接下去,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三爷的意思。”说完冲清彦嫣然一笑跑开了。
清彦也一笑,忙追随上前去……
十五的整月散下霜色的月光,静谧的映在皇宫的御花园的梅林之中。
昊琪自己独身一人赏看着在这凌雪而开疏枝缀玉的片片白梅,这寂静的梅园里,只能听到他踏雪的声音。独自赏梅虽然有些寂寥,却也能自得其乐。因为边关的****,他近来心忧意烦,今日借着这高挂的明月,来到梅林里散心,看到这片片洁白的梅花心中不觉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