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一天,我到房屋租介处找了一个合租房,原因是我身上的钱实在少得可怜,沈子睿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但凡我还有一点点的自尊,我就不会拿走,至于何天一,我生命中重要的朋友,我没有去找他,因为,我觉得只要接触到我的男人,都会很倒霉,而且结局都很惨,我很清楚何天一对我的感情,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真的累了,我是真的想在那个不属于的世界里从此消失。
“咚咚咚。”我轻轻的敲着新家的门。
门开了,我抬头,我们四目相对,我看见了他,我的心里瞬间有了亲切和自然的感觉,一时间所有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
“艾伦,真的是你吗?”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开门的帅气男人。
他同样惊讶的看着我“刘欣雅。”
艾伦,我的青梅竹马,我儿时的玩伴,在我成年的那一天,妈妈告诉我一个改变了我人生命运的一件事,在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被长辈许给了邻居家的孩子——指腹为婚,也就是艾伦。
在这个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我们当然不会如他们的愿,他去了北京读书,我到了城里工作,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行李箱,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就是新房客?”
我点头。
许多年不见的他,变得比小时候更有气质,成熟稳重,英俊潇洒,但依然有抹不去的阳光气息,还有总是可以让人心旷神怡的笑容。
之后我呆在家里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出门,他也不曾问我,我是怎么了?只是每一天都把我照顾的很好,再后来,就把我介绍到他们的公司上班。
从此,我伤心,他陪我落泪,我快乐,他陪我一起大笑,我失落,他给我加油,给我勇气。
直到有一天我敞开心扉,和他说了我和沈子睿的故事。
他依旧保持完美气质的微笑,如完美的上弦月,他的微笑总是可以给我一股神奇的力量,给予我坚持下去的力量。
“出门时别忘记带伞。”一张浅蓝色的便利贴贴在餐桌上,他已经离开家了,两年多的时间了,只有他心情不好,或是我惹到他时,他才会丢下我,自己去上班,今天这样的情况,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我逼着他去相亲,第二次,是我把喜欢他的女孩带到家里来,今天,是第三次……
换上黑色的高跟鞋,背包跨在肩上,手里拿着他放在门口的雨伞,走在去公车站的路上。
不知是雨天坐公车的人变得更多,还是我已好久没有坐过公车的关系,我在拥挤的公车上整整挤了一个小时才到公司。
下车后,我才发现手里的雨伞已不是何时和我分手了。
我将包包举过头顶,挡住熙熙攘攘的小雨,到了公司后,我肯定是迟到了,今天的早会我只能是迟到了,不过这些我都不会太在意,因为我的老大就是alan,手机在包包里响起,是娇娇打来的。
“喂,你怎么还不来?你现在在那里?昨天的企划案你做好了吗?”电话那头娇娇小声的说着。
“我已经到公司了,企划案也做好了。”
“你快来会议室了,合作方的总裁今天亲自来谈方案,大家都在等你了。”
我的神经刹那间紧绷起来,我完蛋了。
闪电般的速度跑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湿了的衣服,还有凌乱的头发。
“咚咚咚。”我敲门。
“进。”
难为情的拼命点头和大家道歉:“对不起,实在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一个轻瞄的眼神,让我愣在原地。
他望着她,他的眼神足以穿通我的心,不是锐利,不是凌厉,只是淡淡的,平静的,沉寂地望着我。
Alan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坐到他的旁边,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坐到位子上。
我把方案寄给了旁边的秘书小姐,我和沈子睿面对面坐着,我紧张的拿起桌上的纯净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沈子睿拿着我的方案优雅地翻看着。额头上的刘海微微地向下滑落一点。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好看的闪着,一如当年的俊逸和完美。
“帮她倒一杯温水?”他没有抬头,口气却直朝向我,他旁边的秘书转身离开会议室。
“咳!”我由于紧张,一口气没喘过来,嘴里的冷水呛到了自己。
他的口气变得那么霸道,不可违背,他一开口,是那样的凌厉。
“其实不用了……”她小声地想要抗议,用手背轻擦自己唇边的水渍。我感觉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投向了我,包括alan。
还好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总算不至于让我尴尬下去。
沈子睿随手滑开他的手机:“我在开会,有什么事我过会儿打给你……”
话筒那边传来女人细细的声音,温柔而且甜淡,这个声音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是安琪。
不知为何,并不口渴的我继续大口的喝着手里的矿泉水。
“我也想你……”他的声音突然变了一种调子,不再是冷漠得让人疏离,“这次的方案很重要,我还要留在这里几天,大概后天何天一也会过来,等他来了,我就回去。当然,想要什么礼物直接发Email告诉我就好。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
“阿嚏!”满身湿漉漉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沈子睿抬头,瞄了我一眼。
我不知所措的又喝了一大口水,大半张脸忍不住涨红:“对不起。”我小声低吟。
关掉电话,沈子睿朝我的位置走来,我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他的脚步真的在我的身边停下,我的心不禁的一怔,一件深灰色外套直接兜头朝着我砸了下来。
“穿上……”他简单地下令,声音清晰而冷酷,毫不在乎其他人的惊讶的眼神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被砸在外套下面,惊惶失措地扯开把我包裹起来的大外套。本来就湿透的卷发被弄得更加的繁乱,此刻的我根本顾忌不上自己失态的外貌,我眨着清澈如泉的眼睛看着沈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