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艾从柴堆里拽出一根劈柴，叫道：“刀疤脸，看我不劈了你。”
小艾正要去追刀疤脸，忽然听秦文在背后大叫一声：“回来！”小艾回过脸来叫道：“文姐，你都成这样了，还不让我去报仇吗？”
“我成什么样啦？我不是还是我吗？你要去报什么仇啊？不许去！”
小艾见秦文说得很严肃，脚步就停下来，站在那里没动。秦文忽然站起来，拿起地上的两套衣服，对小艾说：“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秦文走进屋去，小艾也就只好跟着走进去。来到里屋，秦文把一套男服装递给小艾，说：“去换了它，来我有话对你说。”
小艾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就没问什么，拿起那套旧衣服走到另一个房间。小艾换好了衣服，来到秦文的房间，见秦文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时的秦文又变了一个样，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北方的农村姑娘。小艾见秦文这样，知道自己也一定像一个农村小伙子。
秦文把自己的皮包丢了，把一些东西装进了一个蛇皮袋子里，提上它，就更像是一个农村姑娘了。小艾笑着说：“你打扮起来还真的很像农村人呢。”
“我本来就是农村人嘛，何必要打扮呢。这就是我的本色，怎么，看着不顺眼了是吧？”
“不，很顺眼，只是我奇怪，我们今天要回去了，却换成了这一身打扮，土里土气的，我们还怎么能回大上海呢？”
秦文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今天不回上海了！”
“那为什么？”小艾很好奇，也很吃惊。秦文看着小艾吃惊的样子，小声地说：“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听了秦文的话，小艾更加感到吃惊了。这是什么意思呢，你有什么事情对不起我呢？小艾楞楞地看着秦文，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让你替我做事。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瞒你了。但是，我说了，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小艾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我……是个……毒贩子。”
秦文的这句话一出口，小艾惊得目瞪口呆，一双眼睁得老大，定定地看着秦文，好象不认识她似的。秦文没有看小艾的表情，低着头继续说，“我的舅舅一家都贩毒，我到了他们家，也不得不贩毒。这次我们的行动被缉毒警察发现了，他们在上海已经搜抄了我们的家。上海我们是回不去了。”
哦，怪不得她哭得那样凄惨？怪不得这次行踪这样诡秘？怪不得她家那样有钱？怪不得在上海发生了那么多的怪事？怪不得……小艾一时间把这些天来的许多事情联想到了一起，渐渐地明白起来，渐渐地知道了这其中的许多道理来。但是明白了又能怎样，可惜明白得太晚了，现在他也成了一个毒贩子，当然也是缉毒警察追求的对象啦。事实上，他们现在是有家难回，或者说叫做无家可归了。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何去何从，小艾不知道，那秦文她知道吗？
“文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怪你了，怪你也没用了。”
秦文扑上来，把小艾紧紧地搂住，说：“好弟弟，是我连累了你，你要打要骂。怎么样都可以，现在，我把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文的心里一紧：他想要干什么？
2
秦文紧张地问：“那你想怎么样嘛？是不是要去报官？”
小艾很认真地说：“我想吻你，吻你的嘴唇！”
秦文淡淡地笑了，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小艾就真的吻了她。在一阵狂热的吻后，小艾问秦文：“文姐，下一步，我们该到哪去呢？”
秦文睁开眼，努力把情绪从热吻中摆脱出来，她看着小艾，一股爱意油然而生。忽然，她不顾一切地抱住小艾，再次和他进行了长吻。长吻过后，秦文松开小艾，轻轻地说：“你如果去报官，洗脱你的罪名，我也不会怪你的。”
小艾看着秦文那惨兮兮地的样子，忽然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细细的声音：“你可千万不要丢开她啊！”小艾伸手拉着秦文的一只胳膊，说：“我们走吧，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情愿随着你去流浪。”
“那我要是被抓着了去坐牢呢，你也跟着？”
“你到哪儿我到哪儿，我是跟定你了，你坐牢我当然也去坐牢啦。”
秦文忽然抬起头来，深情地看小艾一眼，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走吧。”
两个人出了门，走出了那个小山村，小艾问：“我们要去哪儿呢？”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秦文在前，小艾在后，两个人走到一座小山头上，小艾突然回头向他们曾经住过的小屋看去，不觉吃了一惊，他分明看到了几个警察走进了那道门。小艾小声地叫道：“有警察！”秦文头也不回地说：“别回头，快走！”于是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向着山那边走去。
一路上，他们不敢走大路，更不敢去集镇去车站或者码头，他们只走山间小路，一心想着先脱离这个地方再说。
走了一天的路，两个人都感觉很累，到傍晚的时候，秦文说：“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我累的不行，也饿的不行。”小艾说：“那好吧，你看前边路边正好有两户人家，我们过去借个宿吧。”
他们来到那两户人家门口，见一家的门锁着，另一户的门关着，小艾就到门口去敲门。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位大娘。大娘的头发花白了，满脸的皱纹，一副沧桑的面孔上挂着惊诧。
“大娘，我们是采药的，走迷了路，赶不上宿处，想在你家借宿一晚上，行吗？”秦文走上前和大娘说着话，那眼光就往屋里瞟，她发现屋里十分破烂，还不时地从屋里散发出一股股的霉味。
大娘看着小艾和秦文，眼光很慈祥，看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我们家可是很脏，就怕你们两个住不来。”
秦文虽然闻着那股怪味很是难受，但是天快黑了，他们苦无去处，也就只好将就着了，所以就笑着说：“大娘要是同意，那我们就进屋啦。”
他们进了屋，见屋内很小，里面的一间屋子的窗子下摆着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女孩正趴在那儿写着作业。屋子里光线暗淡，几样破旧的家具也都落满了灰尘。大娘看着破旧的凳子，急忙用衣袖把灰尘扫了扫，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坐吧，灰我都抹干净了。”
就在这时，屋里的小女孩叫道：“奶奶，这道题我又做不好了，怎么办呀奶奶？”小女孩急得哭了，秦文走过去看了看，就对小女孩笑着说：“别哭，我来给你讲讲吧，好吗？”
小女孩不哭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阿姨，你说吧。”
秦文就给小女孩讲着数学题，一道又一道，秦文讲得口干舌燥，小女孩子的问题还很多。秦文说：“艾克，你来给她讲讲吧，我的嗓子好疼。”小艾就走过去，接着给小女孩讲题目。
大娘在外面的灶下生火，秦文走过去问：“大娘，你们家就你们祖孙二人吗？你的儿子和媳妇呢？”大娘一听这话，忽然就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