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有不可一世的本钱,因为此人正是人称剑舞无双的凤九天!
这等赫赫有名的人,没人不认识,只是,只要是人都知道,凤九天是定王的左右手。定王和川王水火不容,这迎接川王的宴席上,为何凤九天要到此?
没人敢迎接,也没人敢赶人家走,要知道,他那一剑刺过来,可没几个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凤九天像是进了自家的门一样,很是自得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凤九天的身上时,原本斜侧着脸的赵留羽突然不经意地扫视了凤九天一眼,目光流转。
气氛,有那么些尴尬起来。
也许是应了众人的心愿,马上门口小厮的呼喝声打破了这个僵局,引得目光都投了过去。
原本来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除了川王,谁来都没必要大惊小怪,此举,只是想做做样子而已,原本是这样而已。
“楚府五公子到。”
随着两个人款款地走进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楚府上,有这样清灵绝美的女子么,这到底是谁家的女孩?
像是被抽去了魂魄般,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地回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在记忆里收索都是一无所获。可是,这样一个绝色美人怎么可能谁都没印象呢?
再也没有人记起刚才有关于凤九天的小插曲,在场的人都沉溺于伴在楚晓身边的神秘女子的美丽中。
“哐当”一声,酒杯摔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美女当前,当即就有人想将摔酒杯的人呵斥一顿来彰显自己的正义感,可这头才回过去一半,就没了气势。
因为打破的酒杯的,是赵留羽。
虽说不是王城,但景华也算得上是顶繁华的地方,地处运河交汇处,气候也很是宜人。
入秋还暖,清风阵阵,车水马龙,来往之刃络绎不绝,再细细一看,竟发现都是从附近省城里赶来的一些达官显贵,这仗势颇为惊人。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觉得快要到了,竟不由手心冒起汗来。
在心里反复权衡着,我决定只微笑,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嗯,我真是个天才。
楚老爷和赵夫人他们却又是从另条道路上前往,所以待会一起的,就只有楚晓了。
“楚府五公子到!”
我小心地伴在楚晓旁边,可他却总想不经意地将我遮到他身后去。
我说,我就这么给他丢人么,需要他紧张成这样!
其实,我以前跟着爸妈还是出席过一些亲戚的婚礼啊什么的,也不至于那么不济吧。
大概……
不是那么刺眼的光线映照着眼前的建筑物有了丝亲切柔和的意味,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莫小仙”三个字打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不知是不是眼熟的缘故,我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大人。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眼神空洞,脸颊枯槁,看起来竟比上次苍老了许多。
没办法,女儿不明不白地惨死,摊上这事谁能高兴得起来?
我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却发现楚晓突然将我的手握得好紧。眉头因手上传来的疼痛微微皱起,想抬起头说点什么却发现……
这些人,是不是都在瞪我啊?
我……我咋啦?
紧张像病毒一样疯狂地蔓延开,刚才还嫌楚晓握我的手握得太紧,现在我却反过来比他握得还紧。
众人异样的目光让我有种自己把衣裳穿反了跑过来的错觉,不过,低下头看看,倒没那回事,心里在安了下来。
“哐当”一声,打乱了我胡思乱想。我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我还没踏进门眼睛就开始自动捕捉目标了,但是我就是想加装没看见,怎么着?
我这个人有个特技,那就是心里再怎么一塌糊涂,乱七八糟,都能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样子,现在这个情况,正好适用此技能!
只是,我的余光却看见,赵留羽正向这个方向走过来。
身边,还陪伴着一个不输给他的美丽女子,一袭红衣,倾国倾城。是个,和以往不一样的女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和他,很相配。
我以为,我会释然,但是心里还是莫名地揪了起来。
他看着我……至少我感觉他是在看着我,原本带着淡淡微笑的脸竟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薄有微怒。
不止是我被他的样子吓到,赵留羽身边的女伴也一脸惊讶地望着他,想伸手去拦,却被他甩开,顿时,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赵留羽在生气?他气什么,要气也是我气好不好!
沉下眼眸,屏住呼吸,我直直地与赵留羽对视,看着他越来越近。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楚晓挡在了我面前,莫青热情的喊声响起。
“啊,这不是欣儿么!”
我连忙循着声音望去,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回头看赵留羽却已经止住了步子。他站在原地,很快就被围过来的人挡在了我的视线之外。
他,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
众人似乎对我们的到来很热情,过分地热情,热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莫青在对我说什么,别人在对莫青说什么,对楚晓说什么,对我说什么。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我的脑海里,只留下了赵留羽最后阴沉着脸站在那里的样子,他还是美得像只白天鹅。
没过多场时间,川王殿下就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谄媚,恭喜,逢迎拍马后便是纷纷呈上自己的礼物聊表忠诚。
他们都忘了,川王是为什么才到这里,也忘了,有些人死得有多么惨,忘了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我偷偷地瞟眼去看,因为赵留羽正站在赵无悔身边,听着他说话。我望着望着,却发现,他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目光,而我就这样,一时忘了要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