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门口望着凝儿离去的背影,各怀心思。
“以后别什么话都说,要是传到母后耳中,可有你受的!”静妃冷冷的说道。
梦妃不甘的皱了皱眉头,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静妃微瞥了一眼梦妃的神色,摇曳着步子往福寿宫走去。
兰町宫,凝儿安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诗集,神情极为认真的浏览着。对于诗集,总是看不厌,总觉得里面有太多的故事,好像这些故事从来就没有结束一样,总想看看之后的故事。
流离醉,情尽欢,最是浓厚时,笑看他人酣醉!
凝儿兀自一笑。
嘴角微微一收,仿若沾了香醇的烈酒般,有了浅浅的醉意。
十三岁那年,偷跑去客人房间尝了一口酒,顿时辣得眼泪直流,门口传来隐忍的笑声,凝儿回过头,惊慌的看着花语。
“叫你下次还敢偷酒喝!”花语带着笑意戏责道,瞥了一眼凝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喝完之后,凝儿舒服的吐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桌上的酒瓶,暗想道:这都是什么坏东西啊,真是个祸害!
“还难受吗?”花语拉她坐下,让她再喝了杯茶。
“不难受了!”凝儿摇头道。
花语轻点头,“没事就回去吧,别到处乱跑!”
话音一落,人影就不见了。
脚步停在走廊上,凝儿吐着舌头,双手用力的扇着,以后再也不敢偷酒喝了!
“主子,我做了些酸梅汤,你尝尝!”莫兰端着托盘走到屋内。
凝儿回过神,放下手里的书。
“这天气热,刚好能解暑,你多做些也给皇上送去吧!”
莫兰一脸无奈,“主子,皇上还用你操心,御膳房可是把最好的东西都往那送的。”
莫兰无奈的看着凝儿,主子总是为别人操心,自己的事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你也坐下吃点吧!”说着便要帮莫兰盛一碗,莫兰急忙抢了过去,“主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凝儿淡淡一笑,两人慢悠悠的解决掉瓷盆里的酸梅汤。
收拾好之后,凝儿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目光涣散的盯着莫兰,“莫兰,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莫兰高兴一笑,急忙去取琴来。
凝儿缓缓起身,走到琴架前坐下,淡瞥了一眼莫兰,手指轻抚,琴音倾泻,温柔婉转。
莫兰坐在一旁痴迷的看着凝儿,弹的曲子也特别好听。
“主子,这曲子可真好听!”莫兰笑着说道,神情沉醉着。没有多余的赞美,对于自己来说,能听见琴音便是高兴的,以前也就是路过其他宫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曲调,也分不清旋律,现在主子为她一个人抚琴,已是莫大的荣耀了。
凝儿温和一笑,低头看着琴弦,细长的睫毛微微一眨,心里轻叹了一声。
“为何叹气?”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吓了凝儿一跳,抬眼便见到凌谨尘背手而立。
凝儿瞪了一眼莫兰,进来了她也不吱一声。莫兰委屈的低下头,又不是她不想说!
凌谨尘走近了她,轻拨了琴弦,“嗡”的一声,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凌谨尘坐下身,淡淡瞥了一眼凝儿,其实早就到门外了,难得听到她弹奏一曲,不想扰了她的雅兴。
“是有什么事吗?”凝儿让莫兰将琴收了下去,斟了一盏茶递给他。
“凝儿懂得看相了?”凌谨尘戏笑道,轻啜了一口茶。
凝儿灿然一笑走到一旁坐下,“我哪会看什么相啊,我也就随意那么一猜!”
“真有事?”微楞的目光斜视,眉眼微挑问道。
凌谨尘轻点头,换了一个坐姿,方道,“你进宫已经这么久了,也是该考虑立后了,朕决定立你为后!”
“立后?”她从未想过这个!
“你不愿意?”凌谨尘注视着凝儿脸庞的神情,心里有些慌了!
“可是我进宫最晚,怕不合适吧!”
“朕的心意已决,由不得谁反对!”拂了拂衣袖,狂傲的说道。
“皇上,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凝儿诺诺的说道。
冰冷的眸子一扫,吓得凝儿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转移了话题。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做皇后,也不想做皇后,可是她不敢这样告诉他。
不过一日光景,立后的事便传遍后宫,连朝堂上的大臣也是一一知晓。
福寿宫,太后依靠在软榻上,脸上带着丝丝怒气。
“母后,皇上准备立凝妃为后了,臣妾可怎么办?”静妃有些慌了神,以前立后,皇上总是一推再推,如今亲自提出来,看来已经是认定凝妃了。
“慌什么?没过哀家这关,她能成为皇后?”带着怒气,极为不屑的神情,好似生死大权早就在她手中,掌控着大局。
“能不慌吗,皇上这次可是铁了心的要立凝妃为后!”梦妃也附和道。
“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太后怒瞪了一眼梦妃,嗓音抬高了些,本来就有气没地出,梦妃偏偏往枪口上撞。
梦妃怔住,不敢再多嘴,心里很不甘心的瞟了一眼太后。
太后看向静妃,目光柔和了些,平静的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哀家自有主张,是你的东西哀家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静妃轻扯一丝笑容,“谢母后,臣妾先回宫了!”有母后在,自己便是未来的皇后,何须她去操这份心?
“臣妾告退!”梦妃也识趣的离开。
宫门口,梦妃缓步跟在静妃后面,止步脚步,望着头也不回的静妃,若有所思。
“主子,如今该如何是好?”巧眉偏头问道。
梦妃沉默不说话,就算自己做不了皇后,谁也别想登上皇后这个位置。
轻哼了一声,漫步往寝宫走去。
路过假山,一群宫人规矩的躬身立在一旁,梦妃淡瞟了一眼,傲着步子一走而过。
只听得“啊!”的一声,一盆子水便尽数泼在了梦妃身上,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