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冲过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安祁羽低声询问道。
“明日再说吧,本宫累了,你们先出去。”
安祁羽呆滞了片刻,便提着药箱出去了,莫兰拿件披风盖在凝儿身上,静静的离开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祁羽责问莫兰道。
“静妃好像疯了般,在路边突然冲了出来,我们谁也没料到的。”莫兰委屈的说道。
“以后你们多注意些,今时不同往日了。”安祁羽轻叹一声,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次日晌午,凝儿一袭红装漫步往杂役房走去,小允子和莫兰紧紧的跟在身后。
小允子轻推开房门,这里条件极差,桌子破破烂烂的,地上满是灰尘。
莫兰小心的扶着凝儿走进门去,手扬了扬空气里的灰尘。
静妃看着来人,目光凶狠的瞪着凝儿。
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破了,与昔日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你们先出去。”
莫兰紧张的看着凝儿,很不放心,但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幽暗,看不清静妃的脸。
“还记得这匕首吗?”凝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斜视静妃。
“不是想杀我吗?我现在站在这里,你到不敢了吗?”凝儿冷眼看着她,匕首一扔,稳稳的落在她面前。
静妃面色惨白,胆颤道,“你想干什么?”
凝儿往上走了一步,冷声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花语是不是你下的毒?”
静妃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轻笑一声,“很重要吗?”
凝儿重重的点头。
静妃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头发,淡然的目光看着凝儿,“我没有,不过也算是为我孩儿报仇了。”
凝儿眉心紧锁,阴冷的盯着静妃,“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早该想到了,那几日她们并不会有闲情雅致去自己宫里品茶的。
“可你的孩子并不是我害死的”凝儿揪心的看着她,自己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静妃僵住,面目有些怪异,“是谁?”
“慕昭仪”
静妃仰头大笑,笑得有些疯癫。
“就算不是你,慕昭仪也是你的人,要不是因为你,皇上怎么会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不是你,我还是高高在上的静妃,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静妃歇斯底里的吼着,望着地上发着幽白的亮光的匕首,目光凌冽,躬身快速拾起匕首直直的刺了过去。
凝儿并未惊慌,眼眸微眯,微勾唇角看着一脸痛苦的静妃。
静妃愕然的看着凝儿,手里的匕首缓缓的滑落。
凝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松开了带血的匕首,静妃便无力的倒在地上。
明晃晃的匕首刺在静妃腹部,鲜血直流,那血妖艳,诡异,仿若如那日大雪中一样,让人迷恋,却是刺痛着双目。
轻抬手,食指轻靠在朱唇边,微微****,血腥味便融入口腔中。
房门缓缓的打开,莫兰往屋里探去,惊心的望着这一幕,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静妃,谁也想不到,最后会死在主子手里。
回到兰町宫,见安祁羽也在,便放慢了步子。
“在做什么?”凝儿疑惑的看向石桌上,一张画纸平展开来,一幅美人图便栩栩如生的映入眼帘。
“这是我吗?没想到你画工竟如此之好。”凝儿惊讶的看着画中人,一生红衣缱绻华丽,美而娇艳。
“怎么样,满意吗?”凝儿点头又转而摇头。
安祁羽紧张的看着她,“哪里画得不好,我再重画好了。”
凝儿急忙阻止了他,笑着说道,“本宫很满意,只是,你应画的是三千白丝。”
安祁羽愣住,瞳孔涣散着忧伤的目光看着凝儿一头白发,“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不必了,本宫从来就没想过医治。”凝儿冷声拒绝道,收起桌上的画,便走进屋内。
养心殿内,凌谨尘站在窗口注视着窗外。
“皇上”安海悄声走看进来,躬身站在凌谨尘身后。
凌谨尘转过身,走到软榻坐下。
“什么事?”
“凝妃娘娘遇刺了。”
凌谨尘微蹙眉,心开始慌乱起来,“她伤着没有?”
“皇上别担心,娘娘并无大碍。”
神色稍缓,厉声道,“行刺的人抓到了吗?”
安海面色迟疑,躬身回答,“是静妃娘娘,不过昨日已经暴毙了。”
暴毙?微勾唇角,她总算是能保护自己了。
“那静妃娘娘如何处理?”
“她会处理好的”凌谨尘低沉的说道。
安海注视着凌谨尘的神色,半响,低声询问道,“皇上要去看看凝妃娘娘吗?”
凌谨尘眉头紧皱,内心蠢蠢欲动,双脚却沉重的提不开步子。
犹记得那日,她清冷的警告道,不许踏入后宫一步,虽然贵为天子,却不得不遵守她的命令。
轻叹一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日子依旧过着,后宫沉寂了许多,这都是在凝儿的威严之下镇压的结果。
眼看御花园的木槿花都开了,这炎热的夏日也缓缓而至,路边尽是淡淡的花香,醉人心脾。
“主子,你都在宫里带了好些日子了,今日天气大好,不如出去晒晒太阳?”莫兰眼巴巴的看着依靠在贵妃椅上的凝儿,不停的劝说着。
“要去你自己就去吧,我不想动。”凝儿翻动了身子,不理会一旁的莫兰。
莫兰无奈的低下头,看见来人,突然目光一亮,“安公子?”
柔和的目光飘去,凝儿缓缓的坐起身来,“现在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本宫的寝殿也敢闯?”
一声调侃到让安祁羽愣住,顿时紧张了起来。
凝儿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安祁羽站在门口,不敢再往里面走去,半响回道,“我想着去花园里作画来着,便想带娘娘一起去。”
“我去?我去能干什么,你要作画便去就是了。”凝儿偏头,让莫兰倒了一杯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