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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忘初心

青寒一直将女子带到四绝术院附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女子显得有些奇怪,竟没有挣扎。

青寒将她放开,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飘忽地看着女子,并像是等待着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女子冷静地质问。

“我是你哥!青寒!”青寒变得激动起来。

女子一惊,凝视着青寒。突然间,她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下,往日的苦仿佛在这一刻都涌了出来,抱住青寒不放。青寒见此,心绪平静下来,轻声地安慰她。

柳甜儿擦干眼泪,却仍旧如梨花带雨,看着青寒,有些犹豫地说:“哥,你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青寒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青寒笑着说,接着拉着柳甜儿向四绝术院走去。

……

绕烟山。

自上而下,飘渺的云雾,青翠的高树,如镜的湖面,如同一幅长长的画卷,两个人就站在这画卷里。“甜儿,你以后就可以住在这里,喜欢吗?”青寒微笑着对柳甜儿说。

“嗯!”柳甜儿展颜笑着说,“这里太美了。”

“可是会不会有事?”柳甜儿担心地问。

“无论你原来遇到了什么,无论有什么事,我都能够解决的。相信我,有些事再也不可能发生了!”青寒看着她,用坚定的口气说。

柳甜儿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青寒,看着周围,只觉得像是在做梦,那个几年来做过无数次的梦,似乎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却一直渴望的梦。而此刻,这一切那么清晰,梦成真了。

……

日出日落,短短的几天过去了。

一座木屋坐落在湖岸的不远处,那是青寒亲手为柳甜儿建造的,他自己早就没有住木屋里了。柳甜儿从中走出来,呼吸着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清新的空气,她饶有兴志地在湖岸边走着,体会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玉随意与青寒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玉随意问:“你什么时候让你妹妹学法术?”

青寒望着正悠闲自在的柳甜儿,想了想,说:“再等一段时间吧!”

“你最好早点决定,这样对你和她都有好处。”玉随意告诫道。

“那天我带走我妹妹后,你做了什么?”青寒突然看着玉随意问。

“没什么,就是将一些麻烦处理了,你妹妹以后不会有任何与之相关的麻烦了。”玉随意毫无遮掩地说。青寒一阵沉默,说:“谢谢你!你帮了我太多了。”

“呵呵!”玉随意笑了笑。

“有一个云渺宫的纪信来找过钥心,你知道吗?”青寒又问。

玉随意闻言,疑惑地说:“纪信,他怎么会来?”

“这个纪信很有名吗?”青寒不解地问。

“与我有些类似,当然有些名气。”玉随意轻笑着说,“我先走了,你继续看你妹妹。”

“纪信。”青寒望着远去的身影一阵沉吟。

环境的不同很多时候其实是心不同,美丽会让人感到愉悦,也会让人感到哀伤。此刻的明镜湖与绕烟山,就让青寒觉得超乎寻常地美,他带着笑容向柳甜儿走过去。

……

绕烟山上。

钥心静静地倚着树,失神地看着远方。女子周围青树翠蔓,莹莹欲滴,而她一身浅绿,神情虽失神,却自然而不忧郁,与周围的一切一样,平静之下充满了生气。

“很少见到你这样,怎么了?钥心?”玉随意走了过来。

“纪信好像正在准备做什么,可我猜不透。”钥心看着玉随意说。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玉随意问。

“他可能会把我牵扯进去。我觉得好累,我不想卷入那些纷争中。我一直躲着,可是麻烦总是不断!”钥心有些烦躁不安地说。

“你想得太多了,不会有那么严重的。”玉随意凝视着她说,“而且,你没发现是你自己变了吗?”

钥心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来,走了几步,释然道:“是我忘记了,那么简单的道理,多站了一会儿会累,可是多走了一会儿却不会。”

“青寒最近怎么样?”露出自然的浅笑,钥心问。“失散的妹妹找回来了,正高兴着呢。刚刚我问他什么时候让他妹妹学法术,结果他一句话让我到你这里来了。”玉随意笑着说。

“那他妹妹怎么样?”钥心问。

“不好说,很复杂。”玉随意摇头说,“不过你放心,现在看来对青寒应该没什么影响。”

“那就好,他不能出事,不论是对我们来说,还是对琴院乃至四绝术院来说。”钥心说。

“哦!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玉随意很惊讶。钥心很开心的一笑,说:“琴院现在没人比得上他,包括宁静。”

“那也就是说指尖流情琴属于他?”

明镜湖畔。

青寒坐在一堆烧得正旺的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条清洗干净的鱼,正准备用木棍串起来,放到火上烤。“甜儿,哥真忘记了还要吃东西,你别怪我啊!”青寒一边烤着鱼,一边颇有歉意地对柳甜儿说。

“没什么的。”柳甜儿笑了笑说,“可是,哥你真的小时候就不用吃东西吗?”

青寒想了想,笑了起来,说:“是啊!有一次我做错了事,爷爷罚我不许吃晚饭。我呢,只好饿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又不许我吃早饭,我后来知道那是因为我早上没有乖乖认错,而且还活蹦乱跳的,爷爷认为我偷吃了东西,可是当时我真的什么也没吃,只是没有饿的感觉而已。到了中午,娘怕我饿坏了,背着爷爷给我弄了些吃的,而当时我虽然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是一点也没觉得饿,但只好装着像饿死了一样,差点把自己撑死了。因为不那样的话,娘也会觉得我是偷吃了的,而从那以后,我就发现我不用吃东西也能活着,但是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柳甜儿听着,咯咯直笑,说:“我好像记得一些,那时我应该四岁吧。不过现在听你说起来,觉得特别好笑耶!”

在火焰上烤着的鱼肉渐渐地变为焦黄,散发出阵阵鱼香。青寒把烤鱼递给柳甜儿,说:“别笑了,快吃吧!”

柳甜儿咬了一口,青寒就问:“味道怎么样?”柳甜儿只是咬了一口,但嚼了很长时间,说:“虽然没有调料,但是很好吃。”

“那下次我还是烤鱼怎么样?”

“啊!能不能换啊!我想把小时候吃过的都尝一遍。”

“行!行!都依你!”

过了几天。

青寒与柳甜儿坐在一条木舟上,青寒划着浆,向着对岸划去。

叹了口气,青寒非常遗憾的说:“我们刚刚相聚不久就又要分开,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你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哥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

柳甜儿笑着说:“哥,没关系的,你可以常来看我嘛。”

“我就在你那边吧!也好照顾你。”青寒想了想说。

“哥,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柳甜儿说,“不用麻烦你。”

“那我也要待几天。”青寒坚持说。

琴院。

青寒带着柳甜儿走进一座屋舍,这是青寒请他在琴院认识的很少的几个人的其中之一安排的。虽然带来的东西很少,青寒几乎什么也没带,但安置一番仍花了不少时间,青寒刚刚把最后一件东西放好,一个人便走了进来。

“青寒师兄,这是你第一次让我帮忙,我这做得可好?”进来的人高声问道。

青寒转过身来,微笑着说:“淋漓,好久不见了!我非常喜欢这间。”

淋漓原本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自语道:“咦,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师兄,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差点不认识了!”淋漓恍然,吃惊道。

“这是我妹妹柳甜儿,以后还请你多照顾下。”指了指柳甜儿,青寒向淋漓介绍道。

“这事情很简单,不用师兄你说我也会做的。”淋漓说,“不过师兄你这次会待多久,我有许多疑问想要请教。”

“几天吧。”青寒回答。

“这么长,那太好了!”淋漓非常惊喜地说,“那我现在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等淋漓走了后,青寒看着柳甜儿问:“甜儿,等会儿你是愿意出去看看还是就这里待着,如果就这里待着的话,我教你些东西。”

柳甜儿笑着说:“就待在这里吧,我对哥你要教我什么更感兴趣。”

“那我现在就教你琴院法术。”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青寒一直在传授柳甜儿法术,而淋漓也每天都来请教,就这样几天过去,青寒安心地回到了绕烟山。

袅袅的琴音传出,却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在琴院,处处都可以隐隐约约听到琴音。淋漓又一次走了进来,问道:“师妹,上次忘了问师兄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可知道?”

柳甜儿停下,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哥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是吗?”淋漓说,“那我走了。”

柳甜儿见他走了,又开始弹琴,不过一会儿,淋漓又走进来了,柳甜儿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师妹,你的琴虽弹得还不错,可是不够用心,难怪会从绕烟山下来。”淋漓说。

“以后若是实力不够,可不要求师兄把你带上绕烟山。还有,在这里可不要说你是从绕烟山下来的。我是有话就直说的人,若是有些话你不爱听,可不要在意。”不等柳甜儿说话,淋漓接着说,然后又走了出去。

柳甜儿坐着,沉默了下来,觉得淋漓的话很很奇怪。不久前,有人曾问她从哪来的,她说她是绕烟山下来的,那人似乎很忙,听完就走了。柳甜儿突然觉得很烦,想到外面走走,四绝术院很美,处处都是散心的好地方。

出门,不知不觉中柳甜儿就来到了明镜湖畔,四绝术院最美的就是这里。

“看见没,那位就是被从绕烟山赶下来的,看样子是不甘心啊!哈哈!”

“没能耐还想去绕烟山,这不是自找麻烦?”……

柳甜儿突然发现不少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却没能明白为什么,只好低着头,小步快走地回去了。几天中,柳甜儿不敢出门,因为只要一出门就会听见对她的议论,她突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时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她已经脱胎换骨了,实在受不了这。

“甜儿!”一声呼唤打破了柳甜儿的回忆。

推开门,她直直地冲出去:“哥!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下绕烟山?你难道不知道后果吗?你难道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看我吗?你快说话啊!为什么?”

青寒愣住了,良久才疑惑地看着柳甜儿愤怒的脸问:“你怎么了?”

柳甜儿气呼呼地转身,狠狠地关上了门。

青寒站在原地,沉默着……

过了很久,青寒想要敲门,最后却又什么也没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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