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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愿留下

赵小鱼早就醒了,只是身子还是发软,就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姬小颜跑进了屋子,看他脸色苍白,睁着的眼睛毫无神采,跟昨天判若两人,不由内疚起来。

她开口问道:“你没事吧?”赵小鱼看了她一眼道:“死不了。”就闭口不答了。姬小颜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不由急道:“昨天我跟哥哥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我们经常在那里玩耍,以为你看到最多吓一跳。没想到你会...”“没想到我会吓得尿裤子?”赵小鱼突然开口道:“看到我尿裤子你很高兴是吗?”

姬小颜一听这话不由有些害羞。赵小鱼又道:“你跟你哥哥差点把我吓死,现在一句对不起就推得一干二净了?”姬小颜道:“那不然你想怎么样?”赵小鱼笑道:“除非你答应我长大以后给我当媳妇。”

姬小颜呸了一声:“你想得美。”赵小鱼早知会这样,又道:“不给我当媳妇也行。你要帮忙跟神仙们说情,让我可以住在这个岛上。教我一起当神仙。”姬小颜笑道:“原来你是想要住在岛上学修行功法啊。”

赵小鱼问道:“不可以吗?”姬小颜道:“没问题啊。我跟我爹说一声,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教你修行的事,我也不知道爹他们答应不答应。”赵小鱼一听喜道:“够了够了。只要先让我住在这里,当神仙不还是早晚的事。”

数日之后,赵小鱼休息足够,又有刘基吩咐下人备好良药与膳食。现在神完气足。虽然被兄妹两的恶作剧害得差点一命呜呼,但小孩子忘性大。这几日赵小鱼与这兄妹两玩耍,都是欢笑连连。

姬小颜这日早晨来到赵小鱼的屋子里。见他早已起来便道:“起来的正好。我把要让你留下的事跟爹爹说了,他让你去见他。不过我没跟爹说你也想要修行。”赵小鱼道:“那就先留下来。等我以后表现好了,说不定都抢着要让我当神仙。”姬小颜笑道:“你还真会胡说八道。快走吧,待会我爹等急了,就不让你留下了。

二人连跑带跳地往苍龙岛正中央跑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个气势恢宏的宫门。宫门正中有个牌匾,上书二字“苍龙”。进得宫门,是片占地极广的空地。赵小鱼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头晕目眩。那些宫殿群匾额上,书有“狻猊”、“负屃”、“螭吻”等字样。只是赵小鱼不识字,看着那些蝌蚪般的文字,眼花缭乱。

穿过大片空地,姬小颜指着东边一座宫殿道:“这就是我家住的地方,你跟我来。”这宫殿匾额写着“狴犴”二字,只是赵小鱼哪里认识这些。姬小颜带着赵小鱼往旁边一个小门进入。正见到姬震,见了二人道:“来得倒挺快。爹和师叔还在下棋呢。”

三人进了间小阁楼。中央厅堂上,一中年男子与刘基相对而坐,执子手谈。那男子国字脸,脸上隐有光芒,双目如电,不怒自威。正是兄妹二人的父亲,姬讼。他见三个孩子走来,也不看三人,开口道:“你便是赵小鱼?”

赵小鱼一愣,有些紧张,实在是这人威严深重,一时竟答不出话来。刘基一笑到:“师兄如此威严,一个孩童哪里经受的住。”姬小颜也走上前去拉着姬讼:“你干嘛吓小鱼啊。”姬讼道:“姬震说想要个书童,我看不过是想要个玩伴。否则原本留人在岛上这点小事,也问不到我这里。既然如此,你便在岛上呆着。只是礼不可废。姬震,你好生调教调教。”

姬震见父亲发话,忙到:“是,父亲。既然您同意了,那我便带小鱼下去了。”姬小颜一看也忙跟着走了。刘基开口道:“小鱼,赵老哥那里我回中原会顺道去说说。你若是得空也回家看看父母。”赵小鱼连连称是。

二人在孩子们进来的时候仍旧落着子。吵闹的孩童走后,屋子里有些沉闷。姬讼这时开口道:“师弟,你进那元廷,探察虚实。凭白浪费修行时日,父亲早有意见。这次既然回来,便该在岛上静心修行。为何还要再履红尘?”

刘基落下一子道:“我自小在红尘长大。蒙元残暴,人分四等。汉人性命价格还不如头驴。我知道师兄不耐烦听这个。只是同为炎黄子孙,我等虽跳出红尘,但仍在五行之中。如今中原天灾不断,民不聊生,此莫非上天示警?蒙元失德,不配享有中原大地?我进元廷,眼见诸多腐朽。如此天灾人祸不断,正是汉人驱逐蒙元之时。”

姬讼面无表情道:“苍龙岛从不干涉中原纷争,师弟乃岛上传人,你这般作为,北方的萨满教早晚找上岛来。我掌岛上刑罚之事,若是有人据此告你的状,师兄我也不好徇私枉法啊。”刘基笑道:“师兄习的是狴犴变,善雷法,掌刑罚,大公无私,哪里会徇私枉法。所谓萨满教,北方邪教也。师兄雷法之下,岂有他们放肆的余地。”姬讼笑道:“师弟还是这般奸猾。”

赵小鱼随兄妹二人走出,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姬震轻咳一声道:“小小书童,还不拜见少爷、小姐。”赵小鱼问道:“什么书童?什么少爷、小姐啊?”姬震道:“让你留在岛上只是小事一件。岛上若是人口不足,还会去中原带些人回来。只是带那些人回来都能自食其力。唯有你年纪还小,只能安排你在我家做些事情。我跟我爹说的是,留你在家里当个书童。所以,我是少爷,小颜是小姐。”

赵小鱼撇撇嘴道:“不就是下人嘛,还什么书童。”姬小颜道:“我跟哥哥不会把你当下人看的。不过人前,你还是要照规矩来。我爹他们最看重规矩了。”

赵小鱼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故意拱手作揖道:“小小书童赵小鱼,见过少爷,见过小姐。”姬小颜笑着拍了他一下道:“免礼啦。现在离吃午饭还有好一会。我们去哪里玩啊?哥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姬震道:“岛上都玩遍了,能有啥好玩的。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去走走。也让小鱼熟悉下岛上的环境。”于是三人便撒开了脚丫子乱跑。

巨大的岛屿四面环山,中央平坦。全岛正中便是那连绵的苍龙宫。苍龙宫四周遍布村落,村民日落而作,日落而息,平和安详。三人路过一座小村庄,村民纷纷叫着少爷,小姐。显然是与兄妹二人极为熟悉。二人不停回应着,大呼小叫地跑着。赵小鱼只得跟着不停地跑。

“等等,你们两个等等。”赵小鱼大喘着气,扶着腰叫嚷着。姬震与姬小颜停下身子,转头看去,赵小鱼吐着舌头。姬小颜道:“你真没用耶,跑了没几步就吐着舌头学小狗了。”赵小鱼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着白眼道:“我的少爷、小姐。你们是神仙,我只是个小书童,哪里跑得过你们。你们刚才跑了好几个村子,先让我喘口气吧。”

姬震道:“也对,你不曾修行。”赵小鱼打蛇上棍道:“那这样,少爷,不如你们也教我那个什么修行。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着你们把整个岛都跑一遍。绝不学小狗。”姬震道:“那可不行。我得问过我爹。再说了,要修行得先识字,你识字吗?”

赵小鱼道:“当神仙还得识字?”姬小颜道:“那当然。”赵小鱼一听脸色苦了起来:“我看到字就头大,而且也没人教我啊。”姬小颜兴奋道:“这个简单,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这样,你以后就要叫我老师。”赵小鱼苦着脸道:“好吧,为了当神仙。请小姬老师教我识字。”

姬小颜捏着小拳头捶了赵小鱼几下:“叫老师就好,什么小鸡,你才是小鸡。”赵小鱼哈哈大笑道:“就要叫,就要叫。小鸡小鸡小鸡。”姬小颜气得还要再打,赵小鱼拔腿就跑。二人追逐起来。姬震也大笑着赶紧追上。

中午,三人回到了狴犴殿。三人自己躲在厨房旁边的小楼里美美地吃了一顿。赵小鱼大呼:“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姬震和姬小颜都翻着白眼看着这个乡巴佬。

下午姬震跑去睡觉。姬小颜被赵小鱼拉着要去学识字。一想到能够为人师表,让小屁孩叫自己老师,姬小颜也是激动得很。赵小鱼一拉就带着他去书房,开始误人子弟了。

“赵小鱼,上课时候要称呼我为老师。”姬小颜背着双手,昂首阔步地在书房踱着步子。赵小鱼一撇嘴只得道:“是,老师。”却在心里暗道:“为了当神仙,我先忍着。以后有你这小丫头好看的。以后让你给我当媳妇,给我端洗脚水。”

姬小颜拿起一本书,递给他道:“这是《三字经》,我跟哥哥小时候都是读这本书发蒙的。你要用心学习,《三字经》读完后,再学《百家姓》、《千字文》,基本你就识字了。”

赵小鱼“啊”了一声:“这么多啊。识个字怎么这么麻烦啊。”停了会又问道:“你学了多久啊?现在学到哪里了?”姬小颜傲然道:“我从五岁起就开始发蒙。到现在早就学完了这三本发蒙读物。连我的先生也夸我,天赋异禀,天资聪颖。像你这样的笨蛋,就不知道要学多久了。”

赵小鱼不屑道:“学了三四年才学完三本书,就这你那先生还夸奖你。我看他是看你是个女孩,读这么多书也没用。所以才骗你的。”姬小颜小脸涨红:“你才是骗子。你这么吹牛,我倒要看看你学几年才能学完。”

赵小鱼昂起头道:“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先生,还不快好好教学生。不过你会不会为了看我笑话,故意不好好教我啊?”姬小颜“哼”地一声道:“那得看本姑娘心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姬小颜清脆的童音念一遍,赵小鱼便跟着摇头晃脑的念一遍。一人教,一人学,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转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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