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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杀

傍晚时分,尸鳖和鬼叔在了安的目送下消失在人潮中。两人相约,他日一同游历天地,成就真仙,开创属于他们的时代。

壮志凌天,不过在大人看来不外是孩童的戏言。莫说成就真仙那等更为虚无缥缈的境界,就连仙人,也非一般人可以到达的顶峰。

“师弟,怎么傻站在着?”

了安一个人站在麒麟楼门楼出神良久,直到志平到来方才醒觉。

“师兄,你怎么一去就是一天啊!”了安道。

“没发病啊!方才我还以为你发病了呢!”

志平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着进了酒楼。又以大价钱要了这座麒麟楼最中央的一处独立院落,名麒麟别院,有麒字号和麟字号两间房间。

“来,师弟!过来坐!”

两人进入麒字号房间,待伙计走后,志平坐下对了安道。

“师兄!你事情办完了吗?”了安问道。

“嗯!这两天就好了,师兄要替长老寻几个人,带你不便。不过你这几日也莫要闲着,我太虚门剑法晦涩难懂,师兄这儿有一剑诀,修炼简单,很适合现在的你修习。”说罢,志平将一股灵识点入了安眉心,接着道。

“此法也是师兄外出游历时偶然得到的一式剑诀,叫‘心杀’!以师弟的资质和悟性,不出几日便能学会。等师兄处理好事情,便带你去伏魔除妖,这一式剑诀会成为你强大的手段。”

“可是。。。”了安刚想说话,便被志平打断道。

“呵呵!莫急!听师兄说完。”志平故作高深道。“师兄传你的乃是真正的杀伐剑诀,而非深奥的心法。你所练是何?起手式,这起手式与诸多剑诀是有共同点的。这‘心杀’简单,你可借此为跳板,参悟透后对你修炼《太虚剑法》有莫大好处。”

“哦!知道了!”虽然了安答应,但他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不过并没有太在意。

志平走后了安便开始打坐吐纳,他却忘了,不久前尸鳖还提醒过莫要在此修炼的。第五门杜门已经极为明显,不出几天就能显现。这等速度一是得益于他与常人在炼体阶段迥异的八门和体质,二是志平所说的那种霸道的吐纳之法。

了安的八门不但非同常人的藏而不显,且还能运转心法以大周天之术吐纳天地之气。这一点他是明白的,虽然不知根由。而后一点,他却没有意识到。那霸道的吐纳之法在他的意识里,就跟喝水一般自然,并没有特别之处,唯有外人方能察觉。

此时的了安刚入定几息时间,在其四周已经形成了一股极强的水之灵气漩涡。若以灵识探知,可以明显的看到这浅蓝色的灵气漩涡内夹杂了一丝暗红色的灵气。

“这剑诀果真如师兄说的那般,并没有什么深奥的。”调息几个周天之后,了安便开始参悟‘心杀’。

‘心杀’以心为剑,以气为剑,以念驱之,以杀灭之。天地皆为气,奴气亦是剑,心杀永不止。

“看来这‘心杀’之法不光是剑诀,还是聚气之道呢!”了安得意道。

志平倒是会选择,这法极其适合了安那霸道的吐纳之法。不一会儿,‘心杀’那奴气为己用,毫不讲理的聚气之法与了安天生的霸道吐纳之法相辅相成。在这间屋内,以了安为中心,形成了一道较之先前更加强劲的漩涡。床上的蚊帐无风自动,屋内的摆设晃动摇曳。

“这法倒是有些奇特。竟然可以直接聚集天地之气,凝练为己用,而不需要经过周天之术,汇聚紫府。看来,并非那么简单。”了安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凝聚出完整的剑气。

这一晚他都在不断的聚气而后溃散,他倒是没有气馁,反而对这种聚气凝物之法倍感兴趣,到最后竟起了玩意,不亦乐乎起来。

“师兄!为什么我聚气的时候无法凝练出稳定的剑气呢!”次日一早,了安与志平用过早点后,问道。

“聚气之法乃是筑基之上修士才能运用自如的。你才炼体期,不能娴熟的掌握是正常的。不过。。。”志平答到,脸上闪现一丝莫名的笑意,又道。

“‘心杀’乃是剑技,你说当如何聚气?”

“哦!我懂了!”了安道。

“走!师兄带你去斩杀一头孽畜!”志平突然停下脚步,说完,祭出飞剑带上了安朝北面飞去。

不多时,二人落在一处山洞前。

“这头野猪妖已经疯魔了,你看四周被毁坏的树林,想必残害了不少过往的路人。”志平道。

“这头畜生师兄来解决,你看好了!我且为你演示一遍‘心杀’!”

二人站在洞口,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野猪叫,便听到四蹄狂奔,横冲直撞的声音传来。四颗猩红的眼珠如灯笼一般,那獠牙错乱锋锐,嘴中吐出黑气,口水如酸,滴在地面发出滋滋声。

“看好了!”

“苍!”

一声剑吟,志平手中的长剑出鞘,顺手而握。

“孽畜!受死!”

就见志平手握长剑,稍做调息,那剑身被一层鲜红色的气笼罩。

“斩!”

噗~~~

鲜血迸溅,那足有人高的野猪妖轻易被劈成两半。

“好!”了安大叫!

“刚才我并没有使用自己的修为,你可感受到了?!”

炼体八门,一般都会在第七门时筑基,因为第八门为死门,极度凶险。炼体修士法力有限,更本不够开启这一门,无法让死门在身体中显现。常人多在第七门时,寻得紫府,然后聚气入府,才算是筑基成功,且在这阶段巩固圆满之后才会选择去开启第八门。

筑基期,修士开辟紫府后便会修行聚气之法。吐纳天地之气不在单单为周天之术,在筑基期吐纳也可叫聚气,聚气与紫府,周天化法力,方能迈入炼气期。

如此可见,‘心杀’能够在炼体期就可教人聚气,并且不在经过紫府做周天之术的情况下便可化作剑气法力,可见并非与志平说的那般简单。但了安并未意识到这点,也未意识到志平所在之地使用‘心杀’与其有何区别。

回到麒麟楼后,志平又叮嘱了安道。

“师弟!想必昨夜你也感受到了,此处水之气息极为浓郁,且温和。对于修炼剑道这种杀伐之法,这温和的水之气起到了抑制和缓解你心中急躁情绪的作用。”说到这,志平停顿了下,浅笑道。

“你要多吸纳此地的灵气,一则对你炼体八门有意,二则也可更加快速的助你凝聚出‘心杀’剑气。”

“师兄!”

了安犹豫了会儿,道。方才志平提及昨天,了安忽然想到尸鳖昨天警示他莫要在这里修炼的事情,便告知了志平。

“哦!?还有此事!”志平听完,面不改色道。说完,志平闭目,略作调息,又道。

“果真!这里确实有些怨念。”

“师兄,那在这修行会不会。。。”

“不会!”志平当即打断道。“我也已经感应到了,虽然确实存在一股怨念,但并没有你那小友说的夸张。况且你紫府未开,这怨念不会存留你体内的。放心吧!这等事关生死的大事,师兄不会儿戏的。”

“知道了师兄!很快我就能掌握了,你快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听师兄这般说来,了安这才放心道。

了安没有发现,他那已经开启的四门穴位处已经呈现出了淡淡的暗红。而其余尚未开启,却已经可以运转周天的四处大穴也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红色灵气在流动。

此时了安又开始吐纳,且运转起了‘心杀’之法。那强劲而霸道的吐纳之法,加之‘心杀’那奴役灵气的方法,已经超越了一加一等于二。不出三息时间,院中落叶飞舞,枝干摇曳。偶尔经过的鸟雀如遇天敌,炸毛乱串。

这其中的种种疑点,了安并没有发觉。他没有察觉,但却有三人已经预感到了。

同一时间,远在西边无尽大海之中有一艘破败如幽灵的鬼船。那甲板上端坐两人,一大一小。小的银发披散闭目凝神,大的黑发长飘,面目僵硬也在闭目打坐。这二人正是了安昨日结实的尸蹩和鬼叔。

“少爷!”鬼叔突然道。

“哎~我不是提醒过他不可在那修炼的吗?”尸鳖睁开双眼,蹙眉道。

“不仅如此,他还修炼了一种专门吸纳怨念的法门。”

鬼叔的声音始终是冷冰冰的。鬼叔与尸蹩同时睁眼,紫红色的瞳孔看向麒麟城方向,那里有一处漩涡,庞大无比。其中不但有浓郁的水之灵气,还参杂了极为磅礴的怨念,甚至还有一股鬼叔也道不明却又很熟悉的感觉。

“回去后你去一趟墓冢,把我朋友的师尊救出来,让他速速回去。”

话了,尸蹩睁开了双眼,银白色的瞳孔闪烁精光。一瞬间,这个看似十来岁的孩子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修为层层攀升。那巨浪翻滚的海面上,随波前行的鬼船突然加速,飞剑似的消失在西边的水汽中。

此时,了安正在尝试以剑凝气,而在他将四周的灵气凝聚在厚石剑身上时。远在海的那边,被尸鳖叫做墓冢的地方。

此处阴气冲天,无生机,无日月,无白昼,无黑夜,终日昏暗。枯骨散落,断肢横亘,亦有破碎倒塌的楼阁,断裂四散的法器。那阴风吹面叫人胆寒,那鬼声呼啸让人胆怯。

一个白发老者正在与一个英魂对峙,在不相伯仲之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那老者面露惊讶之色,而那英魂也抓住了老者分神的瞬间,一抓阴风扫中了老者的胸口。

这老者正是为了安来此处找寻古方的虚道人,被一抓扫中,他心知不能久留,头顶闪出一个透明小人,一声怒喝,将那袭来的英魂喝退。借此虚道人化作一道白光逃离。

“志平回去了!?”

虚道人逃至一处神秘地境,此处竟有一道光束自天边射来。他在此处调息,心神却遥望远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他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就在两处为了安担忧的人感应到的同时,另一方亦有一处昏暗之地。这里好似一处楼阁内,但黑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哈哈!终于又出现了!快去给老子把人带回来!”

暗流涌动,阴霾逐渐遮蔽了麒麟城上空,这是数百年以来没有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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