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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仪峰

“嗯?没有啊!”苏晴再三查探,也没有发现异常,有些怀疑地看着秦中亭。陆展握住苏易的手臂,探出一缕灵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摇摇头,说道:“恭喜师弟修为又有精进。”

苏晴看向秦中亭的目光已有些不善,秦中亭有些心虚,却认为自己不可能看错。“不可能的!我明明感到…”他一边说着,一边凝神感受苏易的气息。却发现刚才那种灰蒙蒙如笼罩一层薄雾的苏易,此刻却像一柄利剑,锋芒毕露。

“好你个苏易,竟然敢诳我!”秦中亭一阵怪叫,气得浑身发抖。这种状态的苏易他再熟悉不过,运起藏剑经,他就会像一柄宝剑般凌利,以往每次比剑,他都是这个样子。

陆展和苏晴几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二人,将他们拉着坐下,说起去正一司的事情。于睿此前已经和苏易他们熟悉,这次因为秦宇博有事交代他去办,所以没有一起前来桃花镇。

风火门已经将剑月宗之事上报给正一司,虽然他们碍于青云司的面子将事情压了下去,但还是让李大河颇为不满,因此秦宇博派于睿来寻苏易他们回去。于睿也是刚到不久,将情况说与陆展几人,因为苏易正在闭关,也就只好等他出来再一起动身。

于睿是和陆展一同入门的,看上去却有些显老,不似陆展一般仍是青年模样。望海峰的人大多身形高大魁梧,因为碧海潮生诀的缘故,身上都有一股浩瀚的威势,散发出压迫性的力量。于睿的面目有几分粗犷,鼻梁高挺,嘴唇宽厚,坐在几人旁边就像一座小山。

虽然看上去有些凶厉,但其实于睿的性情很温和,是望海峰的老好人,而且他修为深厚,是秦宇博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虽然平日接触不多,但也在凌霄飞舟上一起度过了近一个月,几人对于睿的感官都还不错。

“苏师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于睿有些关心苏易,不仅因为他是秦中亭的朋友,更因为一种欣赏。

苏易轻声道谢,于睿接着说道:“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那我们这就动身去正一司吧,师父等着呢!”苏易已经知晓于睿此行的目的,倒也没有反对。秦中亭却有些不满:“师兄,既然来了,不如陪我们玩几天再走?刚好你也放松一下啊!”

于睿看了秦中亭一眼,无奈地说道:“不行,因为剑月宗的事情,司首很不高兴,师父说让你们马上回去。”

秦中亭身子往后缩了缩,秦宇博素来严厉,回去估计又要被老爷子训斥一顿。苏易出关,几人在桃花镇也没有什么事情,当下也就不再留恋,和于睿一起到了正一司。

因为先前直接去的桃花镇,苏易五人并没有来过正一司,由于睿带着去见李大河与秦宇博。与青云司不同,正一司宗门不在高山之中,而是在一座巨城之内,桃花镇只是城中一个小镇,离宗门有些距离。

这些建筑群内街道四通八达,车水马龙,房屋延绵,人流涌动,繁华异常,外围有着高高的城墙,墙内是人间盛景,墙外则破败荒凉。

这些巨城彼此相去甚远,但都在正一司牢牢地掌控之下。每一座巨城中都有着分堂,不似青云司那般只顾修炼,不问城中政务,这些分堂直接管理城池,不假外人之手。

正一司内分为三府,内务府,防务府,道务府。内务府掌管宗门内部大小事物,包括开销用度,兴土动木,功劳评定,职务任免等等。防务府掌控武力,有权征调在册的弟子执行任务或者外出狩方。而道务府负责传功授法,讲经释道,收录弟子等与修行有关的宗务。

三府互相依凭,却彼此制衡,不过正一司也因此颇具凝聚力,令行禁止,成为十三司中实力最强大的一司。除了宗内之外,那些巨城中也推行此种制度,和方内其余宗派相比,正一司更像一个王朝。

因为认得于睿,一路上巡守的正一司弟子没有为难苏易几人,他们也得以仔细观察正一司内的景致。

一路行来,眼中尽是高楼巨阙,一条宽阔的护城河绕着一面高墙。墙壁光滑,青砖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墙体很高,约有两百丈,隐约可见云层中的塔楼。这些塔楼每隔三十丈一座,不是很大,一人高矮,并不是为了住人,而是一座阵法。

这墙叫做云墙,不仅因为墙顶终年云雾缭绕,还有云隐阵的缘故。墙内是正一司的山门正一宫,墙上的塔楼共一百零八座,组成一个护山大阵,唤作云隐阵。

云隐阵听起来普通,实则精妙复杂,一百零八座塔楼按照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方位建造,每座塔楼内又刻有一座小的聚灵阵和繁复的阵纹,彼此联系,完全一致,不能有丝毫偏差。

这些塔楼又每六座一组,构成众多小阵,小阵组成大阵,环环相扣。建成这等阵法,不知耗费多少灵宝珍材,也就正一司这等实力雄厚,行事精密的宗门才能建的出来。

若是闯入云隐阵中,只会觉得身陷迷境,亦幻亦真,云波诡异,无边无际,不得出阵之法,只能困死其中。当然也可以靠蛮力破阵,只是一百零八座塔楼沟通天地,想要强行破阵,除非将整座城池连根拔起,否则绝无可能。

通过一座高大的城门,苏易一行人进了正一宫。正一司的人讲求万物归一,一代表着规矩,代表着秩序。所以正一司内的建筑规格分明,错落有致,整齐划一,看上去有着一种别样的气势。

正一宫很大,一眼过去全是精致的亭台楼阁,宛若繁星。正一宫很堂皇,飞檐流丹,窗含碧玉,金顶缀珠,流光溢彩。正一宫是仙境,祥云飞鹤,钟鸣道音,灵秀醉人。苏易几人满眼都是震惊,不时四处张望,心中暗赞正一司果然底蕴深厚,更甚青云司。

抬眼远望,一座山峰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却是正一宫的中枢,两仪峰。两仪峰处在正一宫的中央,挺拔高俊,竟比外围的宫墙还高上些许。片片流云在山间环绕,一道飞瀑直坠而下,似一挂银河从天野跌落,流向宫城中建得齐整对称的河道,最终汇集到护城河中。

正一司三府,全都在两仪峰,前来参加正一发会的众人,也都被安排住在两仪峰上。苏易他们此时已经来到山脚之下,抬头看去,只觉山顶去天盈尺,有众多类似莲台的法器在空中绕着山峰飞舞,天边传来灵鹤清越的鸣叫,如梦如幻。

峰底不见山路,此处又不允许御剑,却不知该如何上去,苏易他们有些发愁。却见于睿挥手驭出一道灵气,凌空摄来一座莲台,踏了上去,同时对苏易几人笑道:“这是一叶道台,正一司专门用来上下两仪峰的,度入一缕灵气就可驭使了。”

几人闻言,纷纷效法,踏上道台越空而去。一叶道台载着六人向上飞攀,速度不快,却也有呼啸之声传入耳中。放眼而去,下方的建筑全收眼底,整个地面的房屋被两条笔直成十字的玉道分为四个部分,想来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院了。

穿过薄薄地云层,和几只灵鸟擦肩而过,苏易觉得虽然青云殿可以凌空而起,但论气势却输了两仪峰一筹。不过青云司讲究的是道法自然,随性求真,正一司则注重秩序,规矩森然,倒不好妄自论断二者的高下。

很快,于睿在前面停下,示意几人到了。这里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大约在整个山峰的三分之二处,苏易五人跟着于睿下了道台,踏上一座伸出山壁的石桥,向峰内走去。

山上的建筑不多,基本不见房屋,只有几处散落的小亭。于睿带着几人来到天枢院,见到了李大河与秦宇博,李长风四人倒是不在。李大河面色不愉,待几人见礼之后,沉声道:“本事不大,闯祸的能力倒是不小!这里是人家的地界,你们欺负风火门给谁看?人家还以为我们故意要落的正一司的面子!”

苏易几人连忙告罪,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却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不能顺应自己的心意,只怕以后筑基之时会道心不稳。碍于秦宇博在场,李大河也不好过于苛责他们,数落几句之后,冷哼道:“接下来几日你们全部在房中禁足,不到论武会不许出来!”

“是!”几人恭声应道,李大河离去,众人也退出房间。秦中亭被秦宇博单独留下,满脸苦色,苏易几人偷笑不已,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纷纷离开。天枢院中房间很多,足够众人住下,彼此分别之后,就各自去寻房间。

因为被李大河禁足,苏易只能在房中修炼,偶尔去院子里透气。秦中亭大概被秦宇博狠狠教训了一顿,两天不见人影,知道他脾气的苏易也不担心,安静等待着论武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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