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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考研的战场硝烟四起,大家彷佛又回到了高考的前夕。真的有点轮回的感觉。一个和平常一样的周末,又在快要飘雪的季节来临了。春晖觉得学得特别的辛苦,特别累,有点心力交瘁了,就突然想找黎阳去散散步。

黎阳和春晖相随走在了那熟悉的校园小路上,望着夜色中的校园,看着那些穿着大一系服的新生来来往往,感到恍然如梦,仿佛那本是属于自己的青春时节,怎么突然成了别人的领空,而自己被永远地驱逐出那个烟花般绚烂的大一时代。不免感叹流年的无情,岁月如流星。

走过足球场,走过音乐系的时候,听到里面琴声飞扬,歌声嘹亮,周末了,好多刻苦的同学还在努力练习,真的是校园的别样景致,也让人生敬。黎阳想起了杜大师一定也在里面练琴,春晖也这么认为,可是最近春晖听贺子歌说,刘英英已经嫁人了,看来和杜大师的友谊也估计也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杜大师心情如何,但是该结束的迟早要结束啊。

春晖忽而想到了黎阳是舞林高手,提出想去久违的校园舞场去跳一支舞,黎阳欣然答应。熟悉的舞池,熟悉的灯光,就是不熟悉的面孔,有很多如他们当年一样羞涩的新生,跳着蹩脚的舞蹈,但是黎阳现在看来,一点都不觉得他们舞姿难看,而是觉得那是一种青涩的美,是一种纯净的味道。

黎阳带着春晖跳着旋转的华尔兹,还有那切分音符里快慢相间的探戈,还有北京平四,快乐的踮四,狂热的蹦迪。和当年一样,黎阳的舞蹈那样优雅美丽,和春晖再次成为舞会的焦点。好多人都认识这位两位学校的红人名人。

更是有的干脆歇一曲,看他们默契的舞步和优雅的气质。这音乐和舞蹈的世界让人忘记不好忧愁也能让人想起心里的人。黎阳还是不由想到了思柔,但是生活就是如此,我们只能向前走!

闪烁的灯光,像变幻的人生,悠扬的乐曲告诉我们无论何时何地,我们要活出自己的高雅,自己的精彩。和谐的舞步告诉我们,必须有一个好的心态,美的理想,爱的力量,良好的把握生活节奏的能力,才能跳好人生的舞步。黎阳在舞池里漫步并且沉思。

最后一曲依然是熟悉的,勾人伤感又让人对美好爱情无限向往的《滚滚红尘》的主题曲。

歌词清晰入耳,引人深思而伤感: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转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黎阳看着也正深情望着自己的春晖,忽然有一种渡船想靠岸的感觉,两个人在跟着音乐翩翩,两颗心儿也在贴近,春晖就像当年的思柔一样,在舒缓悠扬的乐曲中,最后将美丽的脸庞依偎在黎阳的肩上,黎阳感到幸福而感动。轻轻地搂着春晖,春晖和当年的思柔一样想着这样跳下去该多好。

舞会结束了,黎阳没有放开春晖的手,春晖也没有想松开的意思。俩人乘着夜风,飞翔在灯光明媚的校园,黎阳将火热的吻轻轻烫在春晖的额头,春晖幸福地笑了,笑了又哭了,苦了累了,只要爱情还在,就感觉生命的无价,我们也许在艰难里挣扎,只要有爱情在,就什么都不怕。春晖终于等到了这一幸福的时刻。俩个人在拥吻着彼此,也拥吻着时光,拥吻着对方心跳,也拥吻着那颗爱的心灵,拥吻着火色的爱情,也拥吻火热的生活。应该感谢舞蹈,还是感谢音乐,应该感谢灯光,还是感谢月亮,应该感谢操场,还是感谢夜跑的长风,应该感谢相遇,还是感谢相遇身后微笑的命运。夜色如水水如天,今晚爱情在水天之间……

思柔其实在暑假回来看望父母,但还事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她不敢去见黎阳,怕自己会突然改变决定再回到这个她既爱也恨的故乡。她不久又飞走了,却深情写了这么几句:

既然已别离,又何必想起,那风中的记忆,常在梦里,我们各自,南北东西,就让那份情,留在那个冬季,寒冷的冬季里,雪藏的甜蜜,我的名字,光顾你的呓语,就这样想念里,看时光老去,就像纷飞的细雨,暗恋着雪地,可是只能想念,永远无法相遇,恍惚间远方,走来的是你,是你也不是你,你早已在我心里,在我心里,你最美丽,不知不觉,雪花又落满天地……

期末考试的号角与全国研究生考试的警报几乎同时炸响。大家都在紧张与坍塌中度日。就像战士一样冲锋,黎阳还得兼顾学生会和班里的工作,忙得那叫个焦头烂额啊。期末考试还好说,关键是研究生考试。

决战的日子终于即将来临,寒冷的空气加速了紧张的呼吸。冰雪总是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大家早早出发,去寻找考场和做着入场准备,因为大雪怕误了。雪花在天空撒欢,没有人在今天有心情赏雪,而且冻得人要命,就好像是故意来添乱。但黎阳却觉得这些弊端依旧挡不住白雪的美丽。

都没有多喝水,上厕所的人还是那么多,就像当年的高考一样,大家戏称这是紧张地内分泌失调。黎阳也不例外,怕万一中途忍不住就糟糕了,一门可是三个小时的鏖战啊。

黎阳的考场在财经大学的一个二楼的阶梯教室,视野不错,还能看雪景,黎阳倒是觉得心情不错,状态不错。英语他还是不发愁的,认真地作答,就是听了有点差池,不过不影响大局。

考场上每场都有新空出来的座位,显然是觉得前面考得不理想放弃的,也有迟到的考生,中途是不许出去和退出考试的。这其实就是人生竞赛的真实呈现,这种状况和结局和人生也极其相似。

不过这里倒是没有出现过如同高考场上,由于紧张晕倒的情况,黎阳记得高考的考场上有一个女生曾经晕倒了,毕竟那是决定人生走向最重要的一步,在人类社会,考试是唯一有效甄别人才的办法了。不过高考在炎热的七月,考研在冰冷的冬季,中国学生的奋斗之路真的是冰火两重天啊!监考的老师很负责,始终在全场巡视,很少坐在凳子上,更别说闲聊了。这也是一种敬业,也是对考生的一种尊重。

黎阳在考专业课的时候看到了窗外一百多米开外竟然有火红的梅花绽放了,昨天竟然没有发现,可能太专注于考试了。文学考得是写文章或者评论经典,这是人民大学的考题,这个考场有六个报人大的,但是黎阳并没有多想,饱饱地看了几眼红梅映雪后,开始带着青春的热情和对文学的热爱,饱蘸着文学青年的沸腾的青春色彩去答每一道题。不管成败,这是一种难得的生命体验。

考试结束了,大家如释重负,有谈论考题的,有说笑的,也有愁眉苦脸的,考场的人流涌向财大的校门。这就是青春列车上重要的考试,冰天雪地,列车照样前行,不为谁等待,不为谁停留,在时光里穿行,只留下汽笛刺耳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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