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临海郡城的张若痴,好奇的看着周围吆喝声不断的街市,俨然一副乡下少年第一次走进郡城的样子,对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充满兴趣。摸了摸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饱的肚子,随便找了家门面看起来有些新的酒楼,招牌上的红绸缎都还没褪色,张若痴打算进去填饱肚子。
还没进门,酒楼里一名全身醉醺醺,衣服破破烂烂的酒鬼被人从酒楼赶了出来。
酒鬼满脸的胡子,看不清相貌,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两只胳膊护着头被酒楼的三个伙计拿脚踹着,街上的人也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一群人围在酒楼门口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不过前几次可都没进门就被打了,这一次算这醉鬼运气好,喝完了才被赶出来。”
“嗨,谁让这家老板才来咱临海郡城呢,他要是本地人会让这醉鬼进门?”
“说的也是,不过下次这醉鬼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听到身旁两人的对话,张若痴也明白了原来这醉鬼在这临海郡城早就出名了,不过或许是想起了岛上的酒鬼爷爷,张若痴不忍看地上的醉鬼再被那三个伙计打了,抬脚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喂,停手吧!”张若痴伸手按住了刚要抬腿踹醉鬼的一个伙计说道。
“他喝了我们酒楼两壶酒,一个子儿都没付,今天非要让他把喝下去的吐出来,你谁呀,不打他你给他付酒钱?”刚抬起脚的酒楼伙计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摁住了,用力反抗了一下却发现没有挣脱开,转过身看到手里握着一把剑的张若痴,下意识的松了松口问道。
“我付!”没有多说,张若痴把按在对方肩膀上的手缩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个钱袋并不是前几天渔村的那个婆婆给的那个,是张若痴来郡城的路上打劫他的一群盗匪那抢来的,从里面拿出一块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够吗?”
“够够够!”刚刚被张若痴按住肩膀的酒楼伙计看到张若痴手里的银子换了一副笑脸赶紧拉住其余两名同伴,伸出手准备去拿那块碎银子,结果张若痴却把掌心握住了。
“这些银子应该不止够他的酒钱吧?”张若痴嘴角带笑的看着对方说道。
本想捞上点钱的伙计看到张若痴戏谑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了,赶忙说道:“那是那是,客官您里面请。”
将手里的银子抛给对方,张若痴没有先进酒楼,越过身前的酒楼伙计,伸手拉起地上被三人打的弄得一身都是吐出的酒的醉鬼,吩咐之前的那个伙计又拿了两壶酒给醉鬼后才转身迈进酒楼。
“这醉鬼的运气还真好,又白得了两壶酒。”
“与其说是这醉鬼运气好,不如说是那小子傻,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不过看那小子的穿着不像是有钱人啊!”
“这年头有钱人出门都穿的比一个比一个寒碜,还不是被黑莲教弄的。”
“慎言,慎言。”
另一个说话的人听到对方的提醒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同时往四下看了看。
进了酒楼的张若痴虽然听到了那两人的话,但却没有回头理会,当然也没注意到刚刚被他扶起的醉鬼站在门外看着他有些怀疑的眼神,“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菜?”打量了下酒楼的环境,张若痴对前面带路的伙计问了句。
“客官,说道我们酒楼的招牌菜那可就多了,我们老板虽不是临海郡本地人,但我们这的厨子可都是地地道道的临海大厨,像什么白斩鸡,临海醋鱼…”
“行了,每样给我来一个。”张若痴不等对方说完,咽了咽口水说道,
“每样来一个倒是可以,不过客官您刚刚那些银子可不太够,你看?”伙计转过身对着张若痴小心的说道,
“哼,我难道还会赖账不成?”张若痴又丢了一块银子给对方,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张若痴没感到一点心疼。
“那是那是,爷您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接过张若痴丢过来的银子,伙计也看出对方的不悦了,直接改口叫爷了,“爷,您先坐着,还要不要酒?”将张若痴带到一桌空着的桌子坐下,伙计接着问道。
“不用了,你先忙吧,记得上菜快点啊!”张若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他现在真的是太饿了,没办法整个酒楼里全是饭菜的香味,看到周围那些食客大口的吃着,张若痴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门外围观的人群因为没了热闹看,很快就散去了,满身酒气的醉鬼接过酒楼一个伙计递过来的两壶酒后也离开了,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酒楼里正坐在一张空桌子前等着上菜的张若痴。
或许是因为开始的催促,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银子的缘故,张若痴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拿筷子夹起一块临海醋鱼,“嗯,味道还不错,不过和画儿做的还有点差距。”张若痴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鱼肉一边想到,丝毫没有注意到酒楼的角落里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你确定他就是画像上的人?”这家酒楼的掌柜,一个留着八字须,看起来有些精明的清瘦中年人对身旁一个刚买菜回来的伙计问道。
“肯定是他,我买菜回来的路上看到官府和黑莲教的人贴出同一个人的画像就多看了一眼,刚才他在门口帮那个酒鬼的时候,我就感觉很熟悉,现在看到他桌子上那把剑,和画像上的那个人一样,都是随身带着一把剑,肯定就是他没错了。”被自家掌柜问话的伙计肯定的说道。
“官府和黑莲教各出五十两黄金,这可就是一百两了,要是我得到这笔钱,刚开酒楼的本钱不仅能赚回来,还能有不少的剩余。”酒楼掌柜抬起手摸了摸嘴角上的胡须接着自语道:“这个人是杀了黑莲教在临海郡分坛坛主的儿子还是上了郡守的老婆,值这么大价钱?”
“掌柜的,要不要我去叫几个人把他绑了?”
“笨!”酒楼掌柜瞪了伙计一眼,“咱们这是正规酒楼不是黑店,绑了他,咱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再说了,就凭你们那几个人到时候谁绑谁都不一定。”低头踱了几步,忽然酒楼掌柜抬起头看了张若痴的桌子一眼,“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这,你现在就去通知黑莲教的人,就说画像上的人在咱们酒楼。”
“行,那我马上去。”听到自家掌柜的吩咐,伙计抬脚正要往黑莲教在临海郡城的分坛赶去,
“慢着,通知完黑莲教后你再去通知官府的人,到时候黑莲教赖账的话,还有官府的五十两黄金拿。好了,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