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继而托起夏末的头,将手指嵌进她的头发里,让夏末可以看着他。
“末末,你愿意相信我吗?”
夏末看着宋彧深邃的眼神,突然想起了顾城的那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她在宋彧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光明。
“我愿意。”
还好夏末带了手机,等坐上车后,夏末赶紧跟唐呦呦打个电话,生怕她找不着自己会担心。
“呦呦,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来?你去哪了?”
夏末狂汗啊!唐呦呦玩个电脑就那么入神,居然连她出宿舍了都不知道。
“我靠!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现在在哪呢?”唐呦呦在意识到夏末已经不在宿舍的事实后,一连串的问题就随之而来。
“我现在跟宋彧在一起。”
“夏末你可以啊!这才认识几天,你就夜不归宿啦!我告诉你啊,你可得小心点,听见没有!今天晚上手机不准关,要一直保持在线状态,有什么情况立马打电话给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夏末赶忙挂断了电话。
见夏末挂断了电话,宋彧才开口到。
“后座上有我刚给你买的毯子,你拿过来盖着,别冻着了。”
夏末转头看向后座,发现真的有一个塑料袋,夏末听话地拿过来盖在身上。
“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先睡会吧!”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暂时保密。”
夏末都上车这么久了才想起来问去哪,这让宋彧哭笑不得,更添了些担心。
“末末,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所以不需要考虑太多。可是,等你走入社会,千万不要像现在这样轻信别人,你的性子太过单纯,是很容易吃亏的。”
“那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乖,先睡会吧,到了我再叫你。”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你今天忙了一整天,现在又开这么久的车肯定很累吧?”
“不累啊,你是我的兴奋剂。”
“什么啊!怎么就叫兴奋剂,一点都不浪漫哎!”
宋彧转头看了眼夏末,她撒娇的模样,她搞怪的模样,他都要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洛丽塔》里有一段话这样写道,“人可以有两种视觉记忆。一种是在自己心里巧妙地再现出来的,要睁大眼睛。另一种是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的,和你心爱的面孔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一个天使和小幽灵。”夏末就属于第二种。
“因为你是我的药。”
“药?”
“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我的下半辈子都会这样,无药可救了,遇见你之后,我居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两人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夏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睡着了,宋彧看了她一眼,伸手帮她把身上的毯子给盖好。
等到了目的地,宋彧才轻轻将夏末唤醒。
“到了吗?”
“到了,下车吧!”
“几点啦?”夏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道。
“现在是凌晨两点。”
“什么?那你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啊!”
宋彧笑了笑,不想因此打扰到二人的兴致,故示意夏末注意看周围的环境。夏末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他们现在在一个山顶的观景台,观景台四周都是灯光,所以即使在黑夜,这里也是透亮的。夏末举步向观景台栏杆处走去,这城市最绚烂的夜景就在她的脚下,登高方能临远,俯瞰自得天地。
“好美啊!”
宋彧将车上的毯子拿过来,给夏末披上,又从后将她抱住。
“喜欢吗?”
“喜欢!”
“那就好。”
“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就为了带我来看夜景?”
“不止。”
宋彧遂牵起夏末的手,将她带到车子后备箱处。
“里面有我给你的礼物,自己打开看看?”
夏末依言打开了后备箱,百合花装满了整个后备箱,铺面的清香传来,夏末立时醒了不少,宋彧车的后备箱自带灯光,照着百合花,显得花朵格外纯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
“我猜的。”
夏末很开心,双手环抱住宋彧,并在他耳边轻轻说。
“谢谢。”
宋彧亦紧紧抱住了她,嗅她发间的芬芳,夏末的一个拥抱足以让他在山顶的冷风中感到温暖,夏末的一个笑容足以让他原本惨淡的余生变得不同。
“再等不到三个小时,就可以看见日出了。”
“所以,你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我?”
“是啊,这个观景台不仅可以看见A市的夜景,还可以看见最美的日出。”
“期待。”
“先上车休息吧!不然看日出的时候就没精神了。”
两人将车前座放平,一人躺一个座位,宋彧将车的天窗打开,夏末看着满天的繁星,好似它们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有一年,我老家的亲戚来串门,晚上喝了点酒,我爸不放心那个亲戚独自回家,就自己开车送他回去,顺带就把我和我妈妈带着,记忆中我从未那么晚还去老家那边,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我爸将车停在一处小溪旁,就在那一夜,我看见了最美的星空,我从小住在城市里,根本没有看见过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所以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夜,记得那一夜的满天繁星。”
宋彧转过头看向夏末,她已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宋彧不忍打扰,只是默默看着她对着天空回想,对着回想怀念,他们都曾经历过与最亲人的死别,所以格外眷恋星空。
夏秋的夜晚总是短暂,天空不知不觉就由一片漆黑渐渐转白,宋彧与夏末一起下了车来到观景台,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几座高楼见冉冉升起,两人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拥抱着亲吻,宋彧多想把夏末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每次亲吻夏末的时候都很认真,每次拥抱夏末的时候都很用力,夏末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他要将她好好珍藏。吻得久了,宋彧才放开夏末,夏末依旧靠在他的肩上,粘着他不松手。
“我们会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吗?”夏末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有些不确定。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永远远,长长久久。”
这是宋彧给夏末的承诺,更是他给自己下的决心,夏末就是他这辈子认定了的人。
看完了日出,宋彧便将夏末送回了宿舍。唐呦呦今天起得很早,因为她一定要看到夏末平安回来。
“呦呦,早啊!”夏末进入宿舍后,很愉悦地跟唐呦呦打了声招呼。
“啧啧啧,快说,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我们就看看夜景,再看看日出。”
“就这些?”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在骗我。”
“我说唐呦呦同学,你那脑袋瓜子整天想得都是什么啊!”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他居然没对你做什么?”唐呦呦一脸的震惊。
“你思想很成问题啊!”
“夏末,我跟你说,现在像你们家宋彧那样的纯情男真的不好找了。”
“那是,我们家宋彧对我可好了!”
唐呦呦看着夏末一脸小女人的娇态,真是起皮疙瘩掉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