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良--阿良--带几位客人去上房。”掌柜对着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好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立刻响起,不一会儿便跑来了一个小二,擦了擦脸上的热汗这才笑道,“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某六人立即跟着步上了楼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喧哗声,不由地转身一看,只见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在那掌柜的前方推推涌涌地冲过去了五个人,个个都是要房间的。看到那个情景,他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的速度够快进去房间后,柳茗蕙便以张罗饭菜为借口走了出去,等司徒燎王三人收拾好之后才进去沐浴更衣,至于他们三个,当然是被赶出房间了。
等柳茗蕙也收拾好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坐在大厅的饭桌后,他们才开始吃饭。抿了一口茶,他看向公孙剑问道:“你们发现了吗?”
“嗯。”公孙剑三人都点了点头,陈莞影微蹙眉头,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疑惑,“来古城的大多是大夫,看来那个传闻并非有假。”在来到古城之前他们便收到消息,古城裴庄的少庄主到处搜索名医,听闻是因为他的弟弟裴清几个月前被下毒,导致双脚腐烂无法站立。如今大派重金,就是希望能够寻找名医治好他的双腿,就算只是知道那是什么毒也好。
“既然是毒,那么对于小柳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公孙剑戏虐地笑道。
“我没带药箱,唯一一包随身带的迷魂药和解药都在救陈二小姐的时候用光了。”柳茗蕙无辜地看着公孙剑,“我所有的毒药都在药箱里,可是我的药箱落在燎王的离寒宫里忘拿了。”
“什么!”公孙剑立刻怔住了,“那……那你在军营里的时候岂不是……”
“对啊,我就是毫无准备的进去的,那时候我身上除了银针什么都没带。”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扬起了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我也想不到我会那么容易就出来了。”
这也行?公孙剑哭笑不得地抚额长叹:“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现在怎么办?夜闯裴庄吗?”陈莞影疑惑地问道。江湖上的事他不是很懂,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
“你有这能力吗?”司徒燎王冷冷地讽刺道。
果然,他脸上一红,低首不语。倒是柳茗蕙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忘了你去年是因什么来找我的吗?”
“难道!”他眼前一亮,不由一笑。
“没错。”柳茗蕙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搁,自信地笑道,“裴少庄主不是要寻找名医吗?那我们就送他一个。明天我们就打着顾老头的招牌光明正大地进裴庄,我就不信他们把我赶出去。”
“可是你的药箱不是……”公孙剑愣了愣,忽而一笑,“对了,直接让裴庄自己找药材。”
谁知柳茗蕙缓缓地摇头道:“我们进去主要是为了找到师妹,至于治不治他,还得看我的心情。”
陈莞影了然一笑,又是这样不答应也不拒绝,就如同他们当初第一次相遇一样,嘴上不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柳茗蕙等人故意晚点,挑一个人少的时间去。到达门口的时候,刚报出顾神医的名号,他们立刻遭到了白眼,可是守门的护卫还是将他们带进去了,俗话说的好,有杀错没放过嘛。
真不愧是闻名整个江湖的古城裴庄,裴庄大的不像是一座山庄,反倒像是一座城,站在大门口远远望去是一层一层往上建的屋子,绿山清风,鸟语花香,夏季正是睡莲盛开之季,虽未见莲,却已嗅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清新荷香。
穿过前院便看到了那出名的迷宫长廊,建于大湖之上,曲曲折折,没有人知道会穿到哪里去。这湖清澈见底,却如同无底洞般,让人无法正确的判断这到底有多深,似浅非浅。偶尔鱼儿跃起,溅起朵朵雪浪,一个小小的彩虹在浪花中一闪而消。
先不论这湖宽有两三百米,再加上这乱七八糟的长廊,若不认识路,恐怕真要困死在这里。当然,如果你用轻功直线跳跃就另当别论了,前提是你能一跃就跃出二十米远。
走过“魔鬼长廊”,他们便被带到了一个种满千日花的院落里,略带苦涩的花香充满了整个院落,火红的鲜花随风摇摆。只会开百日的千日花,如同被鲜血浇淋般血红,仿佛是在预兆着它短暂的生命。
前面,是一个年轻男子以及昨日在客栈“抢”他们房间的老人和大叔。只见那老人揉着红肿的额头,脚边是一个破碎的花瓶。他气愤地大喊道:“哼,本大夫可是顾神医的入室大弟子,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竟敢扔本大夫!”
一边,公孙剑和陈莞影首次默契十足地看向司徒燎王,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司徒燎王则冷着脸,杀意在他的双眸中一闪而过。只有柳茗蕙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噗--燎王,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什么时候练成了‘分身术’的?竟然都不告诉我。”
“我杀了他!”某王咬牙切齿道。
没等陈莞影开口阻止,那边那个大叔已经很得意地说道:“哼,你这冒牌货怎么可能是老子的大师兄,老子早就看穿你了。”说着,他看向那年轻男子,高傲地为抬起头继续说道,“老子才是顾师父的真正的三弟子,由老子去保证药到病除。”
话音刚落,陈莞影三人便把视线投向笑容僵在脸上的柳茗蕙,司徒燎王更是报复性地冷笑道:“我怎不知你也会‘分身术’?还学会用药不用毒了。”
站于他们前面的护卫走到了那年轻男子的三步远的地方,略弯腰行礼道:“回少庄主,‘又’是顾神医的弟子。”他故意把“又”字说重,以表达他心中的不屑之意。
裴庄少庄主裴攸秋看向柳茗蕙四人,点了点头道:“有劳各位。”态度不恭不敬,显然并不相信他们。
那大叔更是理所当然地道:“哼,又是冒牌货。”
谁才是冒牌货!司徒燎王顿时火冒三丈,杀气自他身上一涌而上,旁边的陈莞影和公孙剑连忙把他拉住,怕他气疯了直接冲上去把人给杀了。
柳茗蕙哭笑不得地轻轻摇头,得了,这下他终于知道在大门口时他为什么会突然遭白眼了。
那大叔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房间前,一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腐烂味以及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这其中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他立刻做出干呕状,下一秒,一个光滑的白瓷花瓶从黑暗中“飞”了出来,正好扔中了站在房门口的大叔。
“啊--”随着一声惨叫,大叔扑倒在地,连那花瓶也光荣牺牲了。
“滚--全部给我滚--”如野兽怒吼的吼叫声自房间内传出,声音带有忧伤、愤怒、不甘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绝望。
大叔与那老人连爬带滚地冲了出去,裴攸秋也带有歉意地看向柳茗蕙四人:“抱歉,舍弟他……”
柳茗蕙耸了耸肩,刚想转身离开,忽而微风袭来,将从房间门口泄出的气味带到了他们的前面。陈莞影和公孙剑脸色一白,立刻捂住了鼻子,就连司徒燎王也轻蹙剑眉,可见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