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简直是不要命了!”一陌生的呵斥声响起,“夜鹰!”
“是,大少爷。”话音刚落,一黑衣男子突地出现在棉衣男子的身后,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等,夜鹰先别动手!”另外一男声,“哥,此次我们是有要事,遇到正主儿前先别惹事为好。”
“他敢侮辱小柳就要付出代价,夜鹰!”
“对,他敢骂小茗蕙就要教训他!”
“夜鹰别出手。”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充满了笑意,“剑,香园楼是什么地方?”
众人只觉得他这话问地好笑,人都坐在香园楼里面了,竟然还问香园楼是什么地方。被问话的人也是一愣,答道:“男倌馆啊”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对哦,你进不去。”
“而且,我不‘耍’他就不错了,想玩我?有命再说,呵呵”清脆的笑声响起,竟如此美妙,笑地众人都燥热了起来,“夜鹰,回吧。”
“是,老爷。”黑衣男子一点头,竹帘一晃,人便不见了。
听这声音才多大年纪,顶多十多、二十来岁,怎么就称老爷了?这群人的关系真混乱。高台上的“美人”轻轻摇头。
“可是小茗蕙,他辱你在先,就算不杀他解恨,也要把他关进大牢,再用鞭子打他呀!”
“然后?”
“然后用针扎!”
“接着?”
“接着用棍子打!”
“所以?”
“所以现在该把他抓起来啊!”
“关我屁事。”
“噗--”
风轻云淡的四个字,让原本有点压抑的场面一下子变地滑稽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笑喷了,而那棉衣男子早就吓晕过去了。
“小茗蕙”声音充满了委屈,“你是何等身份?这种事要是在以前……他还骂了你”
“骂我的人多了去,抓得了多少?好了,现在鼓舞也看不成了,回吧!”声音一顿,“咦?正主儿来了。”
就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从大门口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百来人,一下子将大门口给堵上了。当头的是一深紫色的轻纱软轿,轿上的似乎是一个胖乎乎的人。周围的人一看到他便跪了下来,二楼上的人也都惊诧地喊道:“是燕王爷!前皇上的表哥燕王爷!”
“燕王爷?他怎么来了?”
“笨,肯定是为了第一美人啊!”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大厅,燕王爷缓缓一笑,道:“怎么?莫非本王来迟了?”
高台上的“美人”盯着那竹帘半响,沉思了会儿才看向燕王爷面无表情地道:“王爷,今晚的演出已经结束,王爷还是请回吧。”
“今晚的表演结束了不要紧,你随本王回府,有一辈子的时间给本王跳!”燕王爷冷冷一笑,“来人,请古公子回王府!”
“王爷莫非不知?香园楼的规矩。以最高重金买下隔间者,同时也买下了小人的一夜。今晚小人已不属于自己,也不能过府。”若是平时他定是不敢反抗,但是这次他有预感,在那竹帘后,那被呼为“老爷”的人,有能力救他!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想,那人也不会违本王的意。”燕王爷警告性地瞄了那竹帘一眼。意思很明显,他要来硬的,要是有人敢反抗,那就把命给送上!
燕王爷的话才说完,立刻被竹帘内的声音拒绝了:“呵呵,若我不呢?”
“啊?他疯了吗?这是与王爷对抗啊!”
“就是,会死的!”
“为了一个男倌,没了命值得吗?”
周围一片喧哗,古美人更是激动。那个人……那个人果然可以救他!若没有那能力,若没有那胆识,若没有那自信,那个人又怎会这么从容地就与王爷对上。
燕王爷的脸上立即是杀气腾腾的:“你这是要与本王抢么?”
“此言差矣,古公子是在下买下的人,这是你在跟在下抢啊”充满笑意的声音更显得他从容不迫。
“你可知与本王作对的下场?”某王爷眯起了眼睛,轻一挥手,“来人,把他给本王抓下来!”
“是!”两个护卫一行礼便跳上了二楼,直闯正中央的那间隔房。然而,他们一窜入竹帘内,随着一阵惨叫声,那两人竟倒后连带被扯下的竹帘飞出了二楼,直坠落在地面上,头撞到水泥地,血顿时染了一地。
“哇”
“天呐!好美的人!那是谁?”
“竟有人比古公子还美!这到底是什么人?”
没人留意到那两个死人,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五人身上。角落上是刚那黑衣人,桌边坐着四人,一个戴着斗笠,两人似是亲兄弟,相似的俊朗样貌。最显眼的是斜靠在隔房的边角上,手持酒杯站在最前面的紫衣男子。绝色的样貌,懒洋洋的姿势,玩世不恭的笑容,高贵而懒散,他美的不真实,美的奇幻。最奇特的是,那隔房里竟飞舞着百来只各色蝴蝶,一只也没有因为受到惊吓而逃跑。其中一只白色小蝶还停留在紫衣男子的酒杯边缘,懒懒地拍着翅膀。这五人,竟是柳茗蕙几人。
“你--”一看到他,燕王爷立刻呆住了。
柳茗蕙半垂下眼帘看着他,似笑非笑:“自朕登基以来,有两年多没见了吧,燕王爷。没想到你这么想念朕,迫不及待地请人上前,要见朕的脸。”他举了举酒杯,微扬起的嘴角透出一分讥笑。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王爷立刻跳下软轿,双膝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听闻当今圣上是残酷无比的人,一登基就杀了不少官员,做事狠辣。当年他就是看出不对劲才尽早逃开京城,没想到现在竟然一下子撞到枪口上了。
众人一阵惊慌,不到一会儿全都跪在了地上,额头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洪大的叫声响起:“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美人的脸上也是恐慌,他这是设计了当年皇上啊!以皇上的性格,怕不是要杀了他来解恨!
他缓缓跪下,却又忍不住抬头一看,看能不能瞅出哪怕一点的希望,却不想,柳茗蕙也正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视线,还调皮地对他眨了一下右眼,玩世不恭的性格一览无余。他顿时僵在了原地,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给人的感觉跟传闻中的有这么大差别?
楼上,公孙剑走到了柳茗蕙的旁边,板着脸道:“别给我到处勾引人!”
“呵呵,不觉得他的反应挺有趣的么?”柳茗蕙用眼角瞄他,眸中的玩味更甚。
“那你也要想想我的处境啊我的情敌本来就不少了。”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把脸埋在斗笠的黑纱后的沈桃贞。
有些事是要适可而止的。柳茗蕙微微一笑,垂眸再次看向楼下还在跪着的燕王爷:“燕王爷,朕许久未出宫,这次微服私访到处玩玩,没想到竟让我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抢人、杀人、敛财,自己加重税却没有上缴,更有趣的是,竟然开了一间地下贩卖场?呵呵,朕也想见识一下呢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皇、皇上,这是诽谤!臣、臣绝未做过这些事!”燕王爷连叩了四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