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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一天风和日丽,一上午按部就班地过着,下午,太阳懒蹋蹋地要落山了。班主任领着一个女孩来到教室里:同学们,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老师顺势一推,将女孩推到讲台上。她看上去有点腼腆,眼睛左顾右盼,微微低着头,走上讲台,声音很脆:我叫肖盼盼,请大家多多关照。行了一个礼,走到班主任指定的座位上了。

肖盼盼的到来引起了全校的轰动,因为传说她可是原来学校的校花。每当肖盼盼走在学校的每一个地方。就会有同学指指点点,看,她就是肖盼盼。肖盼盼显示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禁加快了脚步。

那天,肖盼盼去打水,被马萧撞见了。马萧顿时觉得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孩,马萧想上去搭讪,又怕这样不太好。回到班级,他立即下令何应明着手调查肖盼盼的背景。

何应明将肖盼盼祖孙三代都扒出来了。她的爷爷是一名铁路乘务员,他是在火车上认识奶奶的。奶奶当时是一名学生,坐火车往返于两个城市之间。爷爷就发现奶奶总是捧着一本书,心无旁骛地读着。从那时起爷爷就觉得奶奶挺有意思的。便越加关注她了。有时爷爷总是装着打扫卫生的样子,但总是扫奶奶坐的那一节车厢。有时又假装查票的样子,也就只查奶奶那节车厢。爷爷想:这样只查一节车厢,既不爆露自己的小心机,又可以近距离和她接触了。

就这样奶奶渐渐发现了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子,经常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的时候,奶奶以为这列火车只有爷爷这么一个列车员。因为无论自己坐哪节车厢,都只有爷爷一个人扫地和查票。爷爷查票时,发现奶奶是到省城念书的,那时的爷爷最佩服的就是念书的人了。自己就是学习不好,被父母送去当兵的了,回来被安排到铁路去了。

爷爷和奶奶渐渐的面熟了。那天,爷爷决定要更进一步了,他估计那天是礼拜天,奶奶要坐车回家。爷爷在火车上找到了所有的车厢,终于找到了她。于是他将事先写好的一封信塞到奶奶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奶奶愣了一下,一看信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回家再看。

奶奶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脸也感到很热。她再也没心情看书了。她把信放进包里,想看又不敢看。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一封情书。但又一想,万一不是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感情。她把手伸进包里,感觉信是烫烫的。还是回家再看吧。

奶**一次感觉回家的路是那么的漫长,直到到了家,她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信,慢慢撕开,上面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道:我叫肖大壮,我想你应该对我有印象。我就是那个经常给你扫地的列车员。我想认识你,并和你交朋友。你若同意就好。若不同意,就请把这封信还给我。

奶奶激动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是啊,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呢?就这么答应了,也显得自己太随便了。不答应吧,肖大壮也确实是一个好男孩。思考了半天。奶奶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她们两个虽然是母女,却情同闺蜜。奶奶的母亲认真读了那封信。奶奶忐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的一个呼吸,一次眨眼,都能让奶奶紧张一阵。她看完了,叹了一口气:和他交往吧。

听到母亲同意自己和男生交往了。肖盼盼的奶奶却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母亲只对女儿说了一句话:好好保护自己,说完就去做饭了。

肖奶奶又一次紧张了。这次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爱情。那天夜晚她失眠了,整夜都在想着和肖大壮交往的各种可能性。他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呢?他的爱好是否和自己一样呢?

当第二天的天渐渐放亮时,她睡着了。

星期天下午,奶奶坐这车回学校了,她以为在回城的列车上不会碰到肖大壮,但她想错了,肖大壮还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看上去有点紧张,一脸的表情像是一个小学生交完作业,等待老师批阅的忐忑感,他就坐在她的对面,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妈同意,咋俩先处着看吧。

肖大壮高兴的要飞起来了,他感觉到万有引力对他不起作用了。

看着肖大壮呆萌的表情,奶奶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交往。开始时,每当奶奶周末放假,便提前告诉肖大壮自己在那节车厢。两个人成了甜蜜的情侣。

那一天,到了终点站,肖大壮下了火车,到站台办点事。刚往回返时。就听到有人喊:有小孩掉下月台了!

肖大壮抬头一看:一个小孩,五六岁的样子,掉到了月台底下哭。肖大壮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这时一列呼啸的列车疾驶了过来。肖大壮双手擎起孩子,孩子被上面的人接了过去。然后他自己双手擎着也要往上爬,就在他左腿挂上月台,身子大部分都挂上时,他的右腿还在下面时,火车呼啸而过了。肖大壮啊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苏醒时,发现周围的一切全是白的。接着脑海了充满了哭泣声,尖叫声。这时的他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一阵剧痛刺激着他,他想活动活动痛的腿,却毫无反应,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一条腿没了。

孩子,只要有条命就好。这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肖大壮顿时就崩溃了,他想大哭一场,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他想大喊几声,牙却咬得紧紧的,一声也没吱。他想用手摔东西,可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肖大壮表面上的淡定把大伙吓坏了。

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大伙想。

肖大壮做出的反应的办法就是绝食,其实也不是他真的特意不吃,而是他的确吃不下去了。医院不得不给他打营养水。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那天肖大壮突然喊饿了。惊喜的一家人赶紧弄吃的去了。

肖大壮张了张嘴:要小琪过来。小琪就是奶奶。

奶奶已经在医院里呆上三天了,当肖大壮母亲一通知她,她就赶紧跑过来了。这三天以来她就守护在他的病床边,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只吃一些咸菜和米粥。她这几天在病房里支了一张床,几乎寸步不离这间病房。她根本没想什么,只是希望他能活过来。在肖大壮醒来的三天里。看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肖大壮。小琪的心都要碎了。可奶奶和肖大壮一样,一滴眼泪也没掉。

当她听到他喊自己名字时。奶奶一下冲到他的床边,她的手紧紧的撰着他的手,眼睛瞪着他的脸。几天以来一滴眼泪也没掉的奶奶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几乎用尽全力地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我不走,我那也不走。

肖大壮扭过头,泪水涌了出来,打湿了枕头。

奶奶休学了三个月,在这一段和肖大壮的接触中,奶奶越发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而肖大壮也越来越离不开他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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