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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色下的杀戮

凌晨并没有停下动作去观察自己的箭到底中没中,而是继续快速的又朝队伍中的三个弓箭手射出了夺命的羽箭。在凌晨生活的那个时代,火药武器已经逐渐被淘汰,作为单兵武器取而代之的是电磁武器和能量武器以及周波振动武器,不过弓箭这种古老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在人们眼前,相反凌晨平常的训练中也还常有涉猎,他玩得很熟,对与并不在移动中的目标,必中。

箭矢直接贯穿了屯长的脖子,并没有击穿颈椎,而是穿透了气管和大动脉,这样的伤势即致命又不会立刻死去。屯长捂着伤口张大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鲜血不断的从嘴巴里喷涌而出,他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不甘的倒在地上。也正是这种挣扎才让边上的士卒感到越发得恐惧。

“敌袭、敌袭,屯长死了!屯长死了!”屯长的两名亲卫嘶声竭力的喊着。

“反击!箭往林子里射”一名平时颇有威望的伍长立刻反应过来,开始呼喊。

伍长的呼喊声,吸引了凌晨的注意力,也断送了伍长自己的生命。凌晨没法快速的把所有人都杀了,所以能做主的便是他的目标。那名伍长的呼喊还没喊完就彻底被终结。

只有几十人的战场并不大,所有士兵都因为伍长的声音突然被中断而转过头去看。插在那名伍长太阳穴上的羽箭,彻底的让极端的恐怖在所有士兵的心里蔓延,他们提着武器的手变得有些颤抖,互相靠在一起,睁大着眼睛恐惧的望着四周黑漆漆的森林。

林子一片黑暗而且一反常态的静默无声,正是这种沉默的压抑才让人感到恐惧,现在但凡有敌人冒出与他们拼杀,士兵也能将这份恐怖转化成求生的力量,杀敌或是逃命,只在一念之间。

凌晨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在弓上搭起三支箭,朝人多的地方射去,敌人应声而倒。这下让恐惧的士兵们如崩溃的堤坝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跑啊,逃命啊”士兵们一边转身拼命逃跑一边大声呼喊着。

凌晨也趁此机会射光了箭袋中的羽箭,等溃兵逃的看不见后,凌晨出现在了战场。他先解决掉那两个被吊在半空的士兵,然后走到一开始射死的三名弓箭手跟前,收集尸体上的箭袋,这也是凌晨把目标对准这三名弓箭手的原因。凌晨换上了一套死去的弓箭手的装束,离开了这里尾随那些逃命的士兵而去。

马军侯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重要。他是李校尉的心腹,连军司马都没法命令他,他只听令于李校尉。他跟随李校尉多年,也曾随李校尉去过国都,见到皇宫的那些供奉出入国都都是在天上飞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来真有神仙。

出发前李校尉郑重的告诫他,这次行事关乎到他们两人或者两人的后代能否迈入仙门,享仙福,得长生,因此隐村的宝物才是重中之重。而现在他得到前哨士兵来报,说是找到了前锋屯的营地,已经整屯人拔营而走了。这摆明了是发现了村子争功去了,马军侯恨的咬牙切齿,他不是恼怒前锋争功而是怕那些人打草惊蛇走了宝物,那到时候才叫后悔莫及。前锋屯的屯长并非他嫡系,而是军司马的人,是安插到他的部曲中的,平时虽不能说阳奉阴违,但是争功夺利的手脚从来没断过。这次行事颇为隐秘,他根本就没设前锋,那屯长擅自行动不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怎能叫他不恨。

“拔营,出发”马军侯开始号令。

全军前进了没多久,前面的士卒开始有些骚乱声发出。

“何事喧闹?”马军侯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口气也很差。

“报,前队遇到了前锋屯的溃兵,屯长已死,共折了十几个人”军侯有亲信从前面探查回来。

马军侯让人把溃卒带到了跟前,详细询问清楚后骂道:“你们屯长,不听号令打草惊蛇,死有余辜。哼!你们只死了十几人,显然对方人数不多,如果对方人数够多根本不会理睬你们,只会放你们过去,继续埋伏等待后面的大部队。对方没有大肆杀戮,只射敌酋,这分明是人数不足的缘故。而你们,还人人点着火把,是生怕敌人看不到你们吗?蠢货!“

“听我号令,原前锋屯人马在前领路,一屯人马殿后,分两屯护佑两翼,列阵前行。除探路人马、殿后人马与两翼人马外不得点燃明火,违令者斩!“马军侯很有些行军经验,立刻开始发令。

凌晨这时也来到了军队的一侧。他伏在树林中,对于马军侯的命令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之前的行动目的,也只是要击退那一屯人马而已,这算不上打草惊蛇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让那一屯士兵冲入隐村后果不堪设想。凌晨没什么好方法将敌人引开,因为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敌人的目标多半是老村长所说的那什么村里的宝物,所以别的方法恐怕无法改变敌人前进的方向。凌晨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点,有可能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一点。擒贼擒王!

马军侯也十分的清楚这一点,对方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自己绝对是首要目标。只要自己安全了,军队保持快速前进,他就有十足把握完成此事。因此他让外围人马点燃火把,而中间一片漆黑,至于他的安全则有信赖的亲兵护卫,所以他并不担心。

凌晨心中定下目标,不过在此之前凌晨先得制造些混乱,便于他混入军中。凌晨在暗处,连续射箭。右翼士兵顿时倒下不少人,立刻产生了骚乱。

马军侯见状,马上下令:“前队、后翼、右翼往右侧放箭,左军不得妄动!“

如果敌人人数在一伍以上或者敌人想要声东击西,那么马军侯的应对是不错的。但是,敌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凌晨安然的躲在一棵树后,箭雨根本伤不到他分毫。片刻之后军侯喊停了射箭的士兵。让右翼分出两伍人马,入林搜索敌人的尸体。凌晨在这两队士兵身后慢慢的跟随着。他想要暗杀一个,然后自己混进军队中。这种工作需要极度的耐心和小心,也需要运气。不过这次凌晨的运气并不好,没有等到机会,他只能想另外的办法了。

凌晨拿出一支羽箭,果断的扎入了自己左后肩膀,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凌晨又将流出的鲜血抹了一些在脸上,然后他潜行到被自己射倒的几个士兵附近趴下,开始往军队的右翼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呻吟。

右翼兵卒发现了他,跑过来。把他拉了起来,看到凌晨的伤势后,就忍不住开骂:“瞧你这点出息,年纪轻轻的,不就肩膀中了一箭吗,你叫唤个啥?跟死了爹娘一样,再叫老子抽不死你“

凌晨装成颇为委屈的样子,不再呻吟,走到队中。两伍人马并没有找到敌人的踪迹,回到了队伍中后,军队便整军前行。由于刚才的袭击,现在军队前行的速度并不快,都保持着警惕。

行进了一段时间,军队来到了前锋屯被埋伏的地方。马军侯勘察了现场,下令分出一些人马小心索敌,并加速前进。凌晨看到了机会,他悄悄离开了军阵向中军走去,因为他是伤员所以军队没要求他一直跟上,让他一直走在右翼最后一个,离开的时候并没人发现他。

“报,发现敌情”凌晨跑到中军,大声报告。

马军侯看了一眼凌晨的装束,让亲卫将凌晨带到近前询问:“有多少人,在哪里?”

“十人左右,敌人就在那里!”凌晨直接用手指向了军队右面的树林,只不过凌晨指明方向时,自己的视线根本没变。

就在大部分亲卫顺着凌晨的指向看过去的时候,马军侯眼里闪过寒光,二话不说的抽刀就向凌晨劈去。凌晨反应极快,直接用弓背挡住了这一刀,被击退了几步。

马军侯桀笑着:“我军中斥候从来不用射手,而军中射手也从来不会离开方阵,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奸细”

“来人啊,把他拿下,哈哈哈”马军侯大笑。

凌晨没有因被识破而产生丝毫的动容,反而一举抓住了那一闪即逝的时机。没等马军侯笑完,凌晨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马军侯张大的嘴巴掷去。人得意的时候通常也是最不警惕的时候,马军侯对这致命的攻击根本连反应都没有。

那些亲卫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来不及阻止的匕首扎进了马军侯的嘴里,个个都瞪红了双眼。

“杀!”那些亲卫们,从喉咙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喊。亲兵未死,而将军先亡,这绝对是军中大忌,存活的亲兵都会被殉葬。

凌晨从来不会束手待毙,在面对最危险的时刻,他也会奋力争取一线生机。就算是来行刺马军侯,他也仍然抱着自己会活下去的意志。凌晨愿意付出,也敢于冒险,但是并不代表他愿意被敌人杀死。死于敌人之手对凌晨来说是种耻辱,凌晨认为适合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只能是在伟大的波澜壮阔的冒险之中,他宁愿自己被无可抵挡的大自然的伟力瞬间碾成齑粉,也不愿死在任何一个人类的手中。

凌晨奋力拼杀着,每一刀都能带走一名亲卫的性命。为了不被包围他保持着极快速的移动,努力让自己同时面对的敌人人数更少,他朝着外围最薄弱的地方全力突围。

随着不停的挥刀砍杀,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凌晨逐渐的感到了精神上的疲劳,自己这具少年的身体根本无法应对这么高强度的运动,现在肉体的动作靠的只是凌晨自身的意志。这具身体就快撑不住了。

“杀,别让他跑了,他不行了!留下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幸存的亲卫指挥着士兵们。

凌晨听到了这话,瞪圆了双眼,从刺杀马军侯开始到现在一直平静的双眼中射出摄人的精光。这是凌晨的愤怒。这种愤怒,激起了凌晨最后的一点体力,幸运的是顺带着被激发的还有凌晨灵魂中的那一点灵光,那灵光总算是有点动作了。黄光在凌晨的脑海中一闪,凌晨只觉得好像冲破了身体中的某种桎梏一样,身体的力量比之完好状态的时候还要更加的充沛。凌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朝着最外围冲杀,一路上不知留下了多少具士兵的尸体。

当凌晨即将要成功突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整个世界好像都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士兵,都不动了。士兵们的眼眸全部暗淡无光,随后毫无征兆的一起倒在地上。

凌晨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凌晨怀着疑惑俯身探了探倒在地上士兵的脉搏,一连试了几个后确定这些人都死了。他皱着眉的看着四周,思考着这一切的原因。突然凌晨感到了什么,猛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站在半空中,正面露微笑望着他。

“小友,请来后山一趟,老夫欲与小友一叙”老头说完不再看凌晨,直接朝着隐村后山的方向凌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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