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欣欣向荣的家乡；心惊胆粟的回忆（一）
“黑色幽默”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若冰也觉得自己该辞职的时候了，于是若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向老板递了辞呈书，老板极力挽留，员工也尽力劝说着，可是心意已决的若冰就算用尽九牛二虎她也不会回头。老板也只能忍痛割爱，允许若冰辞职了，店内员工也依依不舍地与若冰道别，送走了若冰。
辞职后若冰似乎更开心了，每日早早就来到学校，放学后与祁枫他们闲聊一会儿，就徒步悠闲地走着回家，观察着周边的事物。回到家帮妹妹弟弟辅导功课，与奶奶同干点活儿，说说心里话。吃饭后再去花园走一迢，陶冶一下情操就回家写她的梦想。以她现在的努力，大学毕业后，再奋斗一年就可以成功了。
现在又已秋走冬来，学校放假了，同学们都欢呼雀跃地回家度春节了。去年因事没有回家的凝萱，要回芗城陪爸爸妈妈，可回去的不止她一个人，她还将已几年都没有回家的哥哥带回家。
可是要让寒祁枫回家凝萱可贵了不少心思，开始凝萱每天都劝他回家他却说自己要留在惠都工作，明年才回家。凝萱知是祁枫是为了应付她才这么说的。她便气鼓鼓嚷嚷着，结果将他激火了，不与她说话整天将自己关在卧室，凝萱也急了，对着祁枫的门，拳打脚踢的，可祁枫还是没有反应，凝萱没办法，也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声大哭几天都不出卧室也不吃饭，喝水。这下轮到祁枫着急了，他走到门外，轻轻扣门，可凝萱伤心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心情去理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站在门外干着着急的祁枫，为了妹妹的身体就只能委曲求全就答应了凝萱与她一起回家。
凝萱听了祁枫的话转忧为喜，拉开房门，看着焦急的哥哥。她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对哥哥说她饿了。祁枫这会儿真有哥哥的样子，迅速钻进厨房，三五两下就端出几碟香喷喷的菜和米饭，还挺绅士地让妹妹入座，已三天没吃饭的凝萱看着桌上的饭菜就像饿虎下山，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还是勉强吃个饱。
吃了饭后的凝萱傻乎乎地乐着，今天可是一举两得，一是哥哥可以与她一起回家；二是吃到哥哥那久违的可口饭菜。哥哥收拾好行李后，站在窗户旁，眺望着远方，有些欣喜有些忧伤。拿出手机给丁诚、雨珊、若冰分别打个电话告别。祁枫在丁诚口中得知他也要回家乡一趟，陪陪每日辛苦劳作的母亲，帮助她干些农活，再在乡镇上找个活赚点生活费。雨珊也要离开惠都回老家绍兴看看爸爸，与他过个年高兴高兴。但雨珊的语气显得有些憔悴，而若冰却告诉祁枫她哪儿也不去，留在惠都找事做。
今年寒假大家都各自还家门，丁诚经一番周折回到阑桥，但天色已晚。丁诚不想令母亲担忧，就独自一人提着行囊走在弯曲的水泥路上，想到快见到一年未见的母亲，他兴奋不已。
丁诚回到家门口，看着一楼一底的小洋房，除了有些陈旧以外，什么也没有变。此时的丁妈妈低着头躬身右手握刀左手捏草，十分熟练地快刀斩苕藤。每一节都是那么的均匀，猪儿也吃得乐呵呵。丁诚悄悄地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日益渐老的母亲，他有些心酸了。
母亲已不再又乌黑亮丽的青丝，额头上的皱纹如开绽的菊花瓣；脸上的皮肤松弛黝黑，失去了年轻时的光滑；笔直的背因为一担担沉沉的重任而渐渐压弯；有神的双眼也日益暗淡模糊；灵敏的双耳也不再敏锐；随着日子的漂流也不再精神百倍，却还要担心千里以外无亲无故专心求学的儿子。母亲老了，经不起狂风暴雨，如闻儿子有些感冒，便更牵肠挂肚，六神无主。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世间什么都可以变，唯有母爱是永恒。世上只有母亲亲，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从古到今不当家不知才米贵，不养儿不知母亲的恩。
忽然间，丁诚的脸颊被热滚滚的东西烫到，如火烙般烫进他的心，让他窒息。看着母亲刚宰完手中的苕藤，放下刀，转身看见儿子站在自己的身后，母亲欣喜若狂看着儿子，可他流泪让她心急如焚，心如刀绞。急忙询问儿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一语不发的儿子，母亲更焦急了，眼泪直在眼眶打转，有气无力地追问着儿子，到底怎么了，如此伤心。儿子忽然紧紧地抱住母亲，哭喊着：“妈！”眼泪如雨挥下，儿子紧紧抱住母亲，流泪满面地说：“妈，我好想你。”母亲听了儿子的话，轻松了许多。原来是儿子没有生病，是因为太想自己而流泪。母亲轻轻拍着儿子的肩，温柔地说：“傻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想着妈，懒着妈，别人看见多不好。”其实此时除了儿子很激动以外，母亲更为激动日夜盼着郎儿归，今日郎儿却正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撕心裂肺地喊着妈，此时的母亲是多么的幸福啊。
“好了，郎儿别哭了，让妈妈好好瞧瞧瘦了没？”母亲一边擦着热泪一边开心地说。刚刚才抱住妈妈感受到妈妈的温暖的儿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松手，丁诚还是紧紧抱着母亲，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喊着：“妈，我真的好想你，每次夜深人静，我都独自坐在床上看着你的照片，我就好想好想回到你身边，让你抱着我，再撒娇地喊着你妈妈。”
“我知道我的儿子最念妈，可现在不是见到妈了吗？还有什好哭的，别哭了。像个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让妈妈更能以你为骄傲。现在妈妈是村里的女能人，你可是大学生，一定要比妈妈更强十倍，百倍。
母亲安慰着丁诚，擦去他脸颊上的余泪，给他加油鼓励。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吧！妈给你做好吃的，进屋休息吧。”母亲拍着丁诚的肩，笑盈盈地说。
“没关系的妈，我来做饭，你去休息吧！别和我争。”丁诚看着母亲，笑着回答到。
“那好吧，我先去喂猪，你就去煮饭吧，冰箱里有菜的。”母亲笑着走去了猪棚。
“嗯，我知道了。”
丁诚乐呵呵地回答后，就开始工作了。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做什么都有劲，半个小时后，丁诚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热腾腾的，圆溜溜的团圆大汤圆，放在饭桌上，等着母亲。
母亲喂完猪后，走到饭桌旁看到碗里圆润的汤圆，开心极了。
二日，丁诚随着母亲去了供自己学费和生活费的地方，也是母亲的毕生心血——食用菌生产基地。
他兴致勃勃地换上工作服，参加劳动了。年纪较大的阿姨们看着年轻英俊的他难免不有些好奇，顿时平常不多言语的阿姨们话开了。
丁诚也微笑着回答阿姨们的问题，热闹非凡，不时还传来一片欢笑声。
不一会儿，一位阿姨叫他说是他的母亲找他有事。丁诚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阿姨去见母亲。
原来是收废菌包的花卉老板，开着几辆大卡车来上货，因为他的时间太紧，而生产室的余活还有很多，所以母亲让丁诚顶上，帮着老板挑几担废包。丁诚看看母亲，很乐意效劳。但母亲还是千叮万嘱要适量，千万不要闪着腰。丁诚很努力地点点头然后与老板的工人一起担了起来。
丁诚在乡间每天都会很辛苦，但看见妈妈满意的笑容，他就越来越来劲儿，在工作时还常常与周边的阿姨们聊天开玩笑，让整个生产基地充满了欢声笑语。
回到浙江老家的雨珊心情极为激动，坐着缓缓前行的扁舟回想着小时候爸爸与她在小舟上玩水的情景，雨珊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让船家觉得好不奇怪，可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划着水。
不知不觉中，扁舟已划到自家门口，雨珊欣喜若狂地奔回家。到了家门口，雨珊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再扣上。神神秘秘地走进屋子里，哇！爸爸一个人在家，也能把家收拾这么干净整洁，太佩服爸爸。雨珊将行李放下，到每一个房间都看了看，最后结论：爸爸不在家。雨珊有些失落了，垂头丧气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嘟着嘴嚷嚷着。没过一会儿，她的肚子又开始造反了，雨珊就坐着，忍耐着，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雨珊败给了她的肚子，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哇！有好多食物啊，而且还有最爱的凤爪。她的脸上重现笑容，拿出凤爪、牛奶、面包堆放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打开电视，一边看着超级动画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回家的“第一顿晚餐”。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雨珊的肚子又开始叫慌了，爸爸也还没有回来，真的好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可是爸爸是个工作狂，告诉自己如果他在上班就尽量不要打电话让爸爸分心。可爸爸也真是的，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不知道自己回来就算了，可是工作也要有个度嘛。雨珊埋怨着，不知不觉中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深夜十一点的时候，雨珊家的防盗门轻轻打开，然后又轻轻扣上。同时一位中年男子换上毛拖鞋将电灯打开。看见一个身影躺在沙发上，他有些惊讶，难道是她回来了，慢慢地靠过去害怕惊醒了她。
雨珊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阵咔的声音惊醒后感觉到明亮的光线，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向她靠近，她突然精神百倍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向他的怀中，甜蜜地喊着：“爸爸！”
爸爸看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极其兴奋，抱着女儿灿烂的笑着。
“爸爸，你又长胖了。”雨珊忽然站直看了看爸爸，很认真地说，“也年轻了许多，那个什么阿姨对你很不错嘛。”忽然雨珊又打趣地说，逗得爸爸哭笑不得，指指她的额头面带微笑地瞪着雨珊，雨珊有些不好意思了，吐吐舌头挽着爸爸撒娇了。
“怎么不去房里睡觉，睡这儿多冷啊。”爸爸有些担心地说。
“我不是在等你吗？结果就在这里睡着了。”雨珊望望沙发然后挠着头难为情地说。
“那吃饭没有呢？”爸爸继续追问着。
还没等雨珊开口，她的肚子就又开始叫唤了。爸爸定睛看了她一眼，就放下公文包，围上围裙给雨珊做宵夜。雨珊也优哉游哉地跟着爸爸屁股后面在厨房里转悠着。还想捣蛋，结果被爸爸抓个正着，便自觉没趣地走开了，坐在餐桌上等着爸爸给自己做的幸福宵夜。
“爸爸你干嘛端两碗，我吃不了的。”雨珊看着端着面的爸爸，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知道挚爱工作的爸爸一定也没有吃饭。
“谁说要全给你吃，这碗小的是你的，大的是我的。”爸爸突然像一个孩子稚气地说，却把大的那一碗推到雨珊身边，小的留给自己。
“为什么要大的给你，我才不干呢，我要大的。”说着，雨珊一把抢过爸爸身旁那碗小的，先喝口汤，筷子也不用就先吃几口，还向爸爸神气地显摆。
“好了，不跟你争了，如果不够厨房还有的。”爸爸忽然又很正经了。
雨珊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爸爸就是爸爸，做的面就是不一样，如果爸爸开面馆一定会挤破大门的。
“珊珊，为什么回家也不给爸爸打个电话，让爸爸去接你。”
饭后，爸爸洗碗时对着在旁边打杂的雨珊说。
“我是想让你来接我，可是想着你有繁忙的工作，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你了。不过爸爸你以后可以别再这么晚回家吗？就算我不在家也会很担心你，就睡不着觉，然后就会上课打瞌睡，老师也不会喜欢我，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雨珊一边擦着碗，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让爸爸听着很自责。
“好的，我以后八点钟之前就回家，然后在家工作，不让我女儿担心，成绩就会像红旗一样冉冉上升。”爸爸很果断地答应了雨珊，但是很快他又变得很严肃：“可是以后你要回家就必须得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去火车站接你，知道吗？不然爸爸会很担心的。”忽然爸爸眼中带有一丝忧郁，雨珊看见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但是为了让爸爸高兴，她也努力地掩饰自己悲伤的心情，笑着对爸爸说：“爸爸，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你知道吗？我最近长胖了两公斤呢。”天知道她是因为服药过多而导致的虚胖。
“真的？”爸爸望着雨珊又有些欣喜了。“只要我的女儿健健康康，就算我倾家荡产我也无所谓。”爸爸十分坚定地说，凝结了周围的空气。
“爸爸，你在说些什么呢？”雨珊有些不高兴了，她不喜欢爸爸说这么沮丧的话，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爸爸整天焦头烂额。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爸爸来做就可以了。”
爸爸忽然显得十分苍老，六神无主，将雨珊送回房间，回到厨房里暗自流泪，女儿是他一生的至宝，也是他唯一的亲人。看着女儿焦黄无色的脸蛋，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他真恨那个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女儿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更恨我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把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女儿也不会生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害了女儿。
雨珊回屋后也悄然泪下，原本开开心心的，爸爸干什么要把那些伤心事翻出来。雨珊越想越哭得厉害，忽然她脸色苍白，全身颤抖起来，呼吸也急速加剧。让雨珊痛不欲生。忽然她的脑中闪烁着爸爸忧愁憔悴的脸，祁枫、若冰天真灿烂的笑容，处处关心她的丁诚，她不可以就这么死去，她必须得活下去，她用颤抖的手从包里拿出药瓶，一次性服下七粒。过了一会儿，脸色稍解，呼吸也平稳了，身体也停止了颤抖。这个月的发病率远远超过了十次，服药量也一次比一次多，但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爸爸。
雨珊在哭泣中熟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睡了一夜，她感觉到身体冰凉，鼻子堵塞，一定是昨晚着凉了。她有些慌张了，如果爸爸知道了，会更担心的。这时爸爸轻轻叩门，唤着雨珊，雨珊立即整理一下自己的容装，把门打开微笑地对爸爸说早安。
“吃早餐了。”爸爸沉重地带着勉强的微笑说着，眼睛也有些微肿。
“哦，我等会儿就来。”雨珊此时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害怕被爸爸看出她感冒了。看着爸爸转身离去的背影，雨珊松了一口气，跑到洗手间洗漱好。好像全忘了昨天的事儿，哼着小曲弹跳着跑到饭桌旁，大吸几口气又吐出来，对着爸爸笑嘻嘻的。然后就拿起面包津津有味地吃着。爸爸看着女儿的心情好了，也开心了，手中的面包也越吃越香。
早餐后，爸爸没像以往那样匆匆忙离开家去上班，他优哉游哉地收拾好屋子，换好衣服，神采奕奕地站在雨珊面前。雨珊看着爸爸的穿着大吃一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爸爸，今天又要去相亲吗？”雨珊吞吐地说。
爸爸听了雨珊的话，脑子都愣住了，弄得他哭笑不得。
“我今天向公司请了假，陪你出去好好玩玩儿，但在玩之前，你必须得跟我去医院检查。”爸爸站在雨珊面前，斩钉截铁地说。看着爸爸眼神的表情，雨珊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便乖乖地遵从。
雨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左右摇晃着，心有些不安。爸爸转头看她时，她又笑嘻嘻地看着爸爸，老实地坐着。可过不了几分钟又开始捣蛋，让爸爸很无奈地叹着气，怎么从小到大都这样，简直一猴样，可雨珊高兴，爸爸就随着她了。
爸爸带着雨珊走进医院，雨珊有些迟疑了，害怕自己一进去就出不来了。沮丧地看着爸爸，可爸爸却握拳举在胸前，给女儿加油打气，雨珊最终在爸爸的鼓励下，迈进了医院。
爸爸挂号后就直接去了雨珊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医生看着雨珊父女俩进来，十分热情地欢迎他们。
“吴医生，你好。”爸爸和雨珊都不约而同地向医生打招呼。
“你们好，江先生请坐。”吴医生也微笑着回应他们，然后打量着雨珊，笑着说，“半年不见雨珊又长高了。”
雨珊没有回答，有些腼腆地笑着。他们闲谈了一会儿后，吴医生把雨珊叫进了内屋，十分严肃地问雨珊：“雨珊这一个月你发病率有上增吗？”
“这个月比上月增加了五次，而且每一次身体都会剧烈颤抖让我痛不欲生，医生我是不是快死了。”雨珊一下慌了，激动地问医生。
“你不用这么担心，你的服药量有增加吗？”医生继续追问着。
“有，我从每次两片增加到了七片。”雨珊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如实地告诉了医生。
“你这傻孩子，你服的那种药一次不能超过两片，如果服用过多会导致全身颤抖，如果长期服药过量会适得其反，加重病情的。”医生紧张地说着，让雨珊好不害怕，增加药量不会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吧？
“现在你的情况必须照个光片以后才知道是好还是坏，你不用太担心的，你现在的身体不错，面色比较红润，周边的人对你很照顾吧！”医生又打趣地说。
“还好啦。”雨珊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夺目了。
随后雨珊跟着医生出了屋，爸爸正愁眉紧锁，但看着雨珊和医生笑着走了出来，他焦急的心也平稳下来，微笑着看着女儿。
“江先生，你先带雨珊去照片吧！”
爸爸和雨珊去了照片室，可是爸爸不能进去，只得在室外的走廊上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好多人看见他都头昏眼花了，几分钟就好像世界末日。
雨珊快乐地走了出来，告诉爸爸要三天后才会有结果，所以现在剩下的时间，爸爸就得带着她去玩遍绍兴。
雨珊挽着爸爸的臂膀，快乐地走出了医院，还真让爸爸带着自己把整个绍兴都玩遍了。然后又托着疲倦的身体回家，瘫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突然爸爸叫醒了她，让她回屋休息，雨珊在迷糊中看了爸爸一眼，然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向卧室走去。忽然门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会儿雨珊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有了精神，有谁回来家里？奇迹。雨珊兴奋地把门打开，看见一位身着华丽，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她顿时风云变色，怒视着她欲将狠狠把门摔上，可那妇女也很敏捷推着门，用无辜的眼神盯着雨珊，感觉她们好像很熟悉。
“珊珊，谁来了，怎么不请进来坐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爸爸，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雨珊疑惑着说。
“是我不喜欢的人，也要她进来吗？”雨珊回头看着爸爸，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让她进来吧。”爸爸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一二，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让她进来了。
雨珊没办法，给她一白眼，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闷闷不乐。这个女人不仅骗了爸爸的感情，还骗了爸爸的钱，居然还这么厚脸皮来找爸爸。如果不是爸爸，自己一定要把她轰出家门，骂她个狗血淋头，以泄心头之恨。可是爸爸都可以放开，自己又能怎样呢？爸爸的委屈又何尝不比自己少，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做爸爸的精神支柱，让爸爸不泄气，努力奋斗，也让爸爸做自己的精神支柱勉励自己努力向上。现在雨珊又忽然觉得有一丝寂寞，她想起了丁诚，又兴奋地拿出手机翻出丁诚的电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爸爸请那位穿着华丽的妇女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对面而坐，尴尬的气氛凝结了整间房子里的空气，他们都默默不语，几分钟后，身着华丽的妇女先开口了。
“大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的公司破产，又使你为曾经是商业敌人的公司做小职员。我•；；•；；•；；•；；•；；•；；”妇女说着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可爸爸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泪水而心软。
“那些都过去了，别再提了。现在你我毫无关系，你没必要这么做的，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爸爸果断地说到，也下了逐客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