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九一听，这赞美有点太过了。忙不好意思的说道：“方书记，您可别这么说，再说下去，我的魂魄都飞上天了。”
“年轻人知道进退，很难得。”方明笑道。
“方书记不用这么客气了，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您只管说吧！虽然我不是能两肋插刀的江湖侠客，但是效犬马之劳还是能做到的。”马天九不想再跟方明绕弯子了。
方明笑了笑，对方达说道：“方达，你出去坐一会儿。”
方达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看看方明，站起来，又看看马天九，不明白这两个人要搞什么鬼。
等方达出去了，方明把包间里的电视打开了，音量尽量放大了了些。
马天九知道，看来这位条子格的一把手要跟自己说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隐私了，虽然心里有些准备，还是难免有些不安。
方明看了看马天九，问道：“天九，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
这句话，让马天九很意外，他原本以为方明会跟他说他想让自己做什么，却没想到他第一句却问自己知道什么，看来官场真的如战场，每个能在官场走得更远的人，都不简单。
他想了想，说道：“一个月前，是您让警察救的我，对吗？”
方明一听，笑了，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还真没想到你能看出来。”
“方书记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是事后，我回忆了一下方书记在郝峰儿子的满月宴上跟我说的话，我就发现，其实当时您就发现郝峰也许会对我不利，只是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差点死在那个雪夜之中。”马天九很感激的对方明说道。
方明笑了笑：“我不是神仙，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感觉不好。所以随便交代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马天九笑了笑，说道：“若不是您这么随便的交代一声，我现在恐怕已经化成飞灰了。”他看着方明，举起酒杯，很诚恳的说道：“谢谢方书记的救命之恩。”
方明也举起酒杯，说道：“不用客气，我是这里的父母官，你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也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
马天九点点头，说道：“我估计，当日你交代警察这件事，应该也没有怎么隐瞒，故意让他们知道了，您这是在向那些人表面您要罩我。”
方明点点头，说道；“警察局的何局长是我同学，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办好的。”
马天九的右手转动着酒杯，轻轻的说道：“方书记对我这么照顾，我马天九感激不尽！”
方明对马天九的聪明才智越发的感兴趣，问道：“你再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马天九想了想，心道，自己面对可是条子格一号人物，不要太张扬，有些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想到这里，不好意思的说道：“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是请方书记明说吧！”
方明盯着马天九的眼睛，他从马天九的眼睛里，看不到谎言，但是他凭感觉，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止知道这么一点。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城府，这般懂得进退，确实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能做到。
“静安是条子格的标志性企业，市政府希望它能在健康的环境中顺利发展壮大。”方明说到这里，看着马天九，吃了一口菜。
马天九点点头，知道方明是在观察自己的表情，他没说话，很恭敬的等着方明继续说。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官场吗？总是很复杂的，有些人的想法难免偏激。这些人对于静安的发展提出了质疑，认为他有可能影响到条子格的形象。”方明的表情有些无奈。
“是不是郝峰他们？”马天九装作很懵懂的问道。
方明笑了笑，掏出烟，对马天九说道：“天九，你抽烟吗？”
马天九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抽烟，谢谢方书记。”
“不介意我抽一根吧？”方明很客气地说道。
“当然不介意，方书记，您抽您的不用管我，就当我是空气好了。”马天九自嘲的一笑。
方明笑了笑，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道：“郝峰吗？他虽然自认为是个人物，不过我认为他不过是个瘪三。天九兄弟要对付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天九心道，难道这位市委书记大人知道自己昨夜的壮举了？应该不会传的这么快才对，那么他是真的就看好自己是个人才？自认为能够窥视大多数人心思的马天九，面对方明，也有点看不透了。
见马天九的样子好像不信，方明微微一笑，说道：“天九，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是在说客套话。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你就错了。我是真的认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愿意往仕途上发展，我愿意做你的领路人。”
方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马天九心道，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忙站起来，感激的说道：“方书记，有您这句话，我马天九高攀一次，交您这个朋友。”
方明一听，笑着站起来，走到马天九身边，拍了拍马天九的肩头，很欣慰的说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忘年交了。”
马天九拿起酒杯，说道：“方书记，我敬你一杯。”
方明也拿起酒杯。
“叮”的一声，两只就酒杯碰在一块。
两人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干杯中酒，相视一笑。
“天九，坐。”
“是，方书记，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就说吧！”马天九很爽快的说道，他其实很不习惯刚才那种谈话方式，他自己都觉得太深奥了。
方明看看马天九，笑道：“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你大概不知道，我跟……。”
方明说到这里，仔细的听了听，好像很怕被人听见。
马天九已经感觉到方明要说什么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说道：“方书记是不是想说你跟梁宏海的关系，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方明一愣，好奇的看着马天九，微笑着说道：“咱们今天就江湖一次，你也别当我是市委书记，就当我是你的朋友，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马天九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梁宏海应该很嫉妒您，是不是？”
方明点点头，说道：“继续。”
“他做了八九年市长了，窥视市委书记的这个一把手宝座应该很久了。但是您来了，他自然是不会喜欢您的，跟您作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有没有别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至于静安吗？这里面也许更复杂，我就不知道了。”马天九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他说的够多了。
方明连连点头，见马天九看着他，淡淡一笑：“天九，你不在仕途发展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天九摇了摇头，笑道：“方书记，你别看我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条理很清晰。但我有的时候犯起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到底，我是个粗人，是个农民，见不得大场面的。”
方明面带微笑，说道：“天九，看来我表现的还不够江湖，你看你，又有顾忌了。”
马天九浅然一笑，说道：“怎么会呢？刚才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我都敢当着您的面说了，那还算顾忌？”
“你应该还想到别的了，不过你不确定，所以没说，是不是？”方明立刻问道。
马天九低下头，笑道：“方书记，你可是咱们这最大的官，不确定的事情，我怎么好胡说八道呢？”
说完，马天九抬头笑了。方明也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