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凝爱怜地看着她说：“左旋不是说了吧，随便！你怎么还跟我讲这个客气。”举杯同颜玉轻轻碰了。
宴席后吃过生日蛋糕，陪廖凝母子说了会儿话后已是六点，颜玉思量着是否打个电话回去，蒋萍倒先一步把电话打来了，问她在哪？回不回来吃饭？颜玉不想说跟廖凝母子在一起，只说在外头刚吃过，让家里人不用等她了，她一会就回来。
廖凝说：“你妈打来的吧？怎么不告诉她跟干妈在一起？也就免得你妈担心了。”
颜玉含混道：“只要让她放心就是了。”
廖凝笑笑，说：“你跟你妈的性格倒是不一样。”
左旋笑了说：“一般来说女儿应该像父亲，儿子像母亲。颜玉的脾气个性倒是像她爸。颜叔可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呢，不入俗流。”
廖凝颔首点头：“女孩子家是要这样，太市俗了容易让人轻看。我说左旋，找对象这方面不可小视，它是一个人品的表现。有时候我想，女人可以不要美丽，但不能没了人品。”
颜玉不便做啥表态，坐在那里听廖凝母子说话，待到她们换了个话题，才不时插言几句。后来不知怎地扯到颜玉她们单位上来，廖凝笑吟吟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调换个单位？”
廖凝的话听得颜玉心头一喜，神情却是平淡的。“现在哪个单位都在改制，我能去哪里。”她内心里倒是希望能换个好点的单位，也就不用担心下岗，但她并不是那种见了大腿就抱，有好事就争着要的人，也就是左旋口中的不入俗流吧。
左旋说：“这话也不是绝对的，哪个部门每年不在进人？这年头好单位倒是越来越少了。妈，我看你不如把你干女儿弄到你那里去，再怎么精简机构也不会精简到组织部来。”
廖凝就望着颜玉，说：“怎样？我那里不用担心下岗，不过是清水衙门，比不上你妈所在的财政部门。”
颜玉笑笑，说：“既然干妈这么说，我听你的。”
三人再闲话一会儿，廖凝便让左旋送颜玉回去。春天的夜晚在这个都市里处处充斥着浪漫的情调。左旋看上去情绪不错，对坐在身旁的颜玉说：“你相信吧，今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颜玉粲然一笑，也不说信与不信。左旋的话乃高兴之言，同时不失讨她欢愉之意，并不真要她回答什么。
小车早没了来时的速度，慢悠悠地滚动着。左旋问颜玉是否找个地方坐坐？颜玉倒是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欠妥，就说；“电话里我已答应我妈早点回去的，下次吧！”
左旋笑着说：“你可是个乖女儿啊！像你这种乖女儿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有人说，生个乖女儿是做父母的福气，娶个乖女儿式的老婆是丈夫的福气。也不知谁有福气娶到你。”
颜玉忍不住哧哧地笑，说：“不知你这话是褒意呢，还是贬意？”
左旋就瞟着她说：“怎么会是贬意呢，我说的是真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