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之乎搂紧颜玉,说:“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不管今后怎样,你是我永远的最爱……”
颜玉不等倪之乎说下去,用手封了他的嘴巴,继续说:“早几天的一个晚上,也就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将出任晚报副刊主编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俩的关系暴露了,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你也离我而去,我怎么也没法找到你了……我成了一个被世人遗弃的人!”说到这里,颜玉伤心起来,泪水止不住滚滚而出,呜呜地哭。
倪之乎慌了,语无伦次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守着你,不离开你半步,啊!”他为她擦着泪,安慰着她,可颜玉却哭得更厉害了。倪之乎就不知所措了。
颜玉哭了一会儿,问:“你说,如果有天我们的事情暴露了怎么办?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事!”
颜玉这一问,倪之乎竟是不知怎样做答。怎么办?他可从没想过。他自是知道,诚然颜玉和她男人关系不睦,但她不可能离婚的,也就不可能嫁他。这倒不是颜玉不爱他,没这份勇气,而是她的个性和生活环境造成的。在同颜玉有实质关系后,他从不去想他们日后的事,就是如此。现在颜玉问起他来了,倪之乎忽然就起了恐慌。他不知道怎么办,便不停地吻她。
颜玉任其吻着,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如果我这就回沿海,你能彻底忘却我吗?”倪之乎忽然问。
颜玉看着他不语。
倪之乎停止了亲吻,把她拥在怀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所担心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旦有天暴露,那时你将无以面对你的亲人,是吗?是这样的话,我俩就少些往来好了。”一会又说:“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决不会置你于不顾,这你尽管放心好了。婚姻上我是过来人,历经这么多事,我更懂得什么叫爱。我绝不会置我所爱的人不管,就算牺牲我自己也在所不辞。我说的这些,绝不是在你跟前说啥动听之言。”
颜玉的样子看上去安静了许多。她相信倪之乎的话乃肺腑之言,但她也不去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话。有时候有些话是不必说的,她相信倪之乎也理解了她。
倪之乎接着道:“你呀,叫我怎么说呢!既然彼此感情不和,早就该分手了,守着这个空凭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却还在恪守着那些所谓虚假的礼教。人是为自己活着,屈己求全的婚姻是这个社会最大的不幸。我这里想啊,人活着先别说什么社会意义什么精神追求,起码也得让自己愉快点吧!可你快乐了吗?你就不想想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而你才二十几岁的人,还有大半辈子的日子要过呢!就不为自己想想?”倪之乎爱怜地吻了吻她,“都说女人天性为了爱情而活着,为爱情而献身,你难道就不能为了爱情勇敢点?这只是一步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