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义的烟被扔到郭胜书的脚下，孙正义趴在地上，然后拿起烟放在凌青云的裤腿里，就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张明忠已经是怒不可止了，他大声的冲着护士小姐说：“你快给我烟，你有什么权利没收我的烟，然后你高兴地时候就给我发一包，你没有这个权利。”
“孙正义，你刚才的行为……”张明忠打断护士的话，大声喊道：“护士小姐。”
“什么事？”护士说。
“我刚在问你问题，你为什么收走了我的香烟？”张明忠很愤怒。
“我听到了你的问题，只要你安静下来，我就会回答你。”护士说。张明忠深呼吸了一口气，“可以安静下来了吗？”护士问张明忠。“好的。”张明忠说。“你的香烟都打牌输光了，还有一些小额的钱，所以你门的福利都被暂停了，按医院规则，你们的香烟要受到限制。明白了吗？”
护士刚说完，突然凌青云跳了起来，他裤腿里的燃着的香烟烧到他的脚了，他大喊着，踢倒自己的椅子，在屋子里乱转，大家都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他，“都坐下，都坐下。”护士小姐说。工作人员上前及时按住了凌青云，企图让他安静下来，凌青云还 在挣扎着，又上来一个工作人员，他们把凌青云拖了出去。
不安的气氛会传播，张明忠看着大喊大叫的凌青云，他变得更加气愤，他也对护士大喊：“规则，去他们的规则，护士小姐，我告诉你，我不是个小孩子，你一直控制我的烟，就像控制小孩的糖果一样，我现在要解决这个事情，我现在要解决这个事情。”
“坐下来，张明忠，坐下来。”护士对他说。
“不，我要解决这个问题。”张明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断重复地说着这句话。
“你坐下，快点坐下。”楚天望站起来企图把他按在椅子上，但是张明忠更加发疯，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现在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护士喊道。楚天望快步走到储放烟的玻璃柜，他赤手打碎了玻璃，取出了烟，拿给张明忠。两个工作人员也已经上来架住他的胳膊，楚天望挡在他们前面说：“你们让他静一会儿，他就会好了。”工作人员不理会楚天望，一把推开了他，楚天望向后退了几步，说：“******，你敢推我。”说完楚天望一拳打了过去，工作人员躲闪不及，脸被击中，工作人员立刻予以反击，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不过楚天望很快就处于下风了，他被工作人员按在地上，“今天给你点教训。”工作人员说，“看你以后还这么嚣张。”
屋里乱成一片，护士小姐赶紧打电话叫保安过来控制场面。刘国庆看楚天望被按在地上，他放下扫把，从后面抱住了工作人员，楚天望爬了来，狠狠地奏他。“快来人。”工作人员喊道，里屋又出来一个工作人员，四个人形成“混战”的局面，其他人依然在旁观着。不一会儿，护士呼叫的人都来了，他们把厮打在一起的四个人拉开，然后用皮带制作的手铐铐住了楚天望、刘国庆和张明忠。
三个人被送到另外一个医院去，也是个精神病院，但是比他们呆得那个地方大多了，“这是哪里？”楚天望问工作人员。“精神治疗院。”工作人员回答。楚天望看了看医院的长廊，有躺在地上的，有在咬指甲的等等，“这里的人跟我们不一样。”楚天望说。“是不一样，他们属于严重型，攻击性很强。”工作人员说。“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楚天望问。这时候，一个女护士出来，工作人员把他们三个交给了女护士，女护士让他们坐下来，说：“不要担心，等一下就好了。”女护士走进病房，然后又立马出来，后面多了两个男医生，“你先来。”她指着张明忠 。“我不要，我不要。”张明忠拉住楚天望的胳膊颤抖着说。
张明忠被拉进去了，楚天望倒不觉得害怕，他拿出口香糖，分了一片给刘国庆，刘国庆接过口香糖，然后说：“谢谢。”“我这还有。”楚望说。“不对。”楚天望立马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刘国庆，说：“你会说话。”刘国庆看着他笑了笑。“你骗了所有人，你一直在耍大家啊，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又笨又聋的笨蛋。“楚天望跟着刘国庆大笑起来，“原来是大家都被你耍了。”
“为什么来这里？你也犯罪了吗？”楚天望继续问。
“那倒不是，我父亲送我进来的。”刘国庆回答。
“你父亲，天下还有把自己孩子送进精神病院的父亲。”楚天望觉得很惊讶。
“我父亲为了保护我才这样做的。”刘国庆说，“我父亲是黑社会的，得罪了很多人，在外面被人追杀，他照顾不了我，有一天，他把我送到这里，说让我装成这个样子，才最安全。”
“你母亲呢？”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跟我父亲在一起生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我想我父亲可能也不知道谁是我母亲吧 。”
“你来这里多久了？”
“有三年多了。”
“那已经挺久的了，你受得了这里的生活吗？你父亲没有叫你说逃出去或者你自己没有想过逃出去吗？”
“我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
“这里的生活让你觉得有意义吗？”
“不知道。或许就那个样子，到哪里有是如此吧。”
“你在外面生活过，就能够知道外面的生活跟这里不一样，起码你是自由的。”
“自由无处可寻。”
“不，那是因为以前你跟你父亲在一起，你跟你父亲的生活那不是真实的。”
张明忠被医生搀扶着出来了，轮到楚天望，“你们要干什么？”楚天望问。楚天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医生说，并且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塑胶球，让楚天望咬住。医生给楚天望做的是电击，那种不会让人晕死过去，但生不如死的感觉体验，就是对他们破坏规则打架斗殴的惩罚，而这其实并不是最严重的惩罚。
接受过惩罚后，他们被送回去，张明忠因为年龄大了，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的，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楚天望一直想吐，但就是吐不出来。他问刘国庆怎么样了？刘国庆说没事，他身体强着呢。楚天望翻过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他想起了这是邓建华的枕头，他问刘国庆知道邓建华吗？刘国庆指了指邓建华的床位,说：“你说的是他吗？”
楚天望说：“是，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自杀了。”刘国庆说。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他用玻璃片割腕的。”
“你是说你看着他流血不止而死过去的。”楚天望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呢？或许他可以活下来的。”
“一个人无法选择出生，但是他可以选择死亡，他懂得选择，起码他是清醒的。”刘国庆说的如此淡定，让楚天望无法接受，他的眼角被泪水沾湿。
“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楚天望问。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