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姨娘，鄙视地看着瑾萱身上的土布衣裳，娇滴滴地自言自语说：“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野丫头，还冒充大夫看病。这世间，贪钱的人还真是不少。”
邢夫人显然很赞同姨娘的话，没有让瑾萱看病的意思。一堆的名医，越看病越重。何况一小丫头？邢夫人不想再冒这个险。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不愿意她受再多的罪。
瑾萱淡淡一笑，故意抬起头看着邢老爷，看他的反应。
姨娘的话，想必他也是听见的。他拉着脸，叱喝着姨娘，“懂什么？尽添乱。”
邢老爷陪着笑脸对瑾萱说：“还是请姑娘看看吧。”
“好！”瑾萱也不再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从被子里将小姐的手拿出来。
干柴一般！
小姐的手，只剩下皮包骨，没有血色！
瑾萱把手搭在小姐的脉搏上，细心地听脉。小姐深陷的眼眶，已经没有少女的生机与活力，就像一具木乃伊，静静地躺在床上。
“邢老爷，小姐生病前，可出过门？”瑾萱将小姐的手放回被子中，回头问邢老爷。
“小女很少出门，都是在家里学女红，练字。病前是否出门，我倒是记不住了。”邢老爷一副为难的样子。小女很乖巧，很少让他操心，自然也没有留意小女的出行。
“我们小女一直深居简出。出门自然很少。”邢夫人在一旁附和着。
“要知道出不出门，还不容易？问一下小姐的随身丫鬟宝萍便知。”姨娘这会插上了话。
“对，对。我倒是忘记了。”邢老爷转头对着姨娘说：“你去把小姐的贴身丫鬟叫过来。”
“是。老爷。”姨娘得了邢老爷的话，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地扭着腰出去。如果问出小姐经常外出，少不了，邢老爷治夫人一个教管不严，所有怨气肯定洒在夫人头上。姨娘想着这些，心中自然高兴。
一会，宝萍丫鬟便跟着姨娘匆匆而来。
邢老爷见到宝萍，严历地问：“小姐病前，可曾出门？”
宝萍哆嗦一下，低头回答：“回老爷话。好像小姐没有出过门。”
“你再仔细好好想一想，到底小姐有没有出过门？”瑾萱在一旁提醒道：“比如小姐去过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遇见一些可疑之人？”
“让奴婢好好想想。”宝萍咬着嘴唇，低着头，绞着衣角。
邢夫人在一边不耐烦：“你倒是快点想啊。你这木头脑袋，就怎么记不住了呢？”
“好像，好像小姐出去过。”宝萍丫鬟给邢夫人骂得有点口齿不清了：“一个月前，小姐说要进城买些水粉。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刘管家套好马车，和小姐一起去了。”
“小姐是不是回来之后，三天生病？”瑾萱追问宝萍。
“让我想想。”宝萍抬头有点茫然地看着瑾萱：“奴婢记得小姐回来还是好好的……三天，三天，是三天，小姐感觉不舒服，头昏眼花。”
“混账东西！小姐出门也不汇报一声。多派些家丁看着。”邢夫人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