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拍拍沙发，扬起了薄薄的灰，她叹了口气，拿了件外套塞进背包里，“妈，我走了啊。”
“恩，路上小心。”王丽抬头，脸上的笑容很浅。
“好。”赵可带上门。
考试日期越来越临近，大部分人都准备充足，胸有成竹，这些人里也包括赵可。
“你准备考哪个学校？”秦笑笑在给素描加细节，带了一只耳机，哼着歌。
“就这个美院，我不能离开这个城市。”赵可看了眼自己的画，皱起眉头，“我这素描也就这样了，只求及格。”
“你怕什么，你色彩和速写不都是高分水准么，你要是想考这个美院，容易得很。”秦笑笑看了看赵可的画，拿过来开始上手改了起来。
“恩，好吧，只求老天保佑。”赵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秦笑笑的素描画得是真的不错。
考试当天，学生们扛着画架、画板，背着工具箱，各自进了准考证上的考场。不说他们找的模特是多么有特色，也不说色彩考试居然是红绿衬布，更不说速写是场景速写。三场考试下来，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回到画室，没有人清理颜料盒也没有人在削铅笔，大家都在休息，气氛轻松得有点懒散，赵可觉得终于松了口气，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复习。
“你不考其它学校了么？”一个朋友问。
“不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要是考其它的学校也能考上的，到时候可以选啊。”
“我不想离家太远。”赵可不想再跟人解释自己为什么孤注一掷。因为想帮到妈妈一点忙，能在妈妈需要的时候及时回家，这些话一说出口，就要牵扯出更多的然后，她不是这么需要人关心的人。
当时王丽来画室看赵可，遇到了另一个同学的妈妈，两人以前是同事，于是去了大老王的办公室聊天，说到家里的情况，王丽情不自禁哭了出来，赵可在旁边在旁边手足无措又羞又臊，那时的赵可只是个成绩平平的学生。
赵可一向不喜欢跟人透露关于自己的家庭，别人问起也是模模糊糊就过去了，她讨厌被人一脸同情地看着，因为这样除了别人知道一个自己的软肋之外，别无它用。
回家后，赵可睡了一天一夜，算是对画室生活的彻底告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但是气温还是低得冻人，赵可裹上厚睡衣，拿起上面铺上了薄灰的书，慢慢看起来。
半年多的画室生活让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文字都没接触过，突然拿到书，书上的方块字就像是小小的砖块，砸在她头上。
赵可合上书，看了看时间，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被阳光晒得发红的建筑和树木。这个时候学校应该还在上课，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出去走走才对。
你在哪里？
和谁在一起？
穿着什么衣服？
为什么而笑着呢？
赵可失神地写下每一个字，每一个问号都重重地点上最后一点，每一个问候之后都在心里加上林南的名字。
我在这里。
一直在这里。
还坚信能再次与你相遇。
这是从秦笑笑的草稿纸上开来的东西，秦笑笑似乎是抄的歌词，但是赵可看一遍就记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哪个字还是哪句话触痛了她，每次在嘴里呢喃这些句子的时候心里总会泛出莫名的酸楚。
轻松的时间过得比睡觉还快，联考成绩发布那天，赵可坐在电脑前打开网页，输入学号和名字，而等待许久弹出来的网页内容让她的手瞬间冰凉。
比预计的分数低了几十分的结果让她不知道该怎么作出反应，早上还信心满满地宣布了今天可以看考分。在毫无准备的时候遭受打击的赵可突然有种想要从窗户跳下去的念头。她回到主页看了看分数线，自己没超过几分，算是个擦边球。又刷新了几次网页，分数依然没有变，赵可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回想起考试的每一个环节，没有出错也没有乱来，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电话在旁边震了很久，赵可接起来，是秦笑笑带着哭腔的诉说，原来整个精英班都全军覆没了，除了个别几个，可能运气很好的以外，都在分数线上下徘徊，画室里的人都哭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