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雪墨闲的无聊,就躺在病床上拿起一本小说来看。
艳阳的光辉斜照在雪墨那张绝美漂亮的侧脸上,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羽翼般的长睫微垂,在金色的光线中打下一片美丽的阴影。
包裹在病服下的玉臂卷曲成一个角度,被她当枕头一样慵懒的靠着,乌黑亮丽的发丝散落成一片雨帘,一只脚的膝盖微微蜷曲,另一只依靠在上面,悠闲自在的晃荡,裤腿被拉高了许多,露出一对白皙粉嫩的玉足。
姿态优雅自然,舒适自在,完全不像一个昨晚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雪墨所居住的病房,是这里顶级的豪华VIP包间,没有她所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曾经对言曦说过,她比较喜欢安静又清新的环境。
所以,病房内摆放着的,大部分都是绿色植物,清新自然,而且,为了防止她再出事故,言曦派了一大推保镖不分昼夜的守在门外,弄得她现在想去探望一下彻哥哥都不行。
虽说是来保护她的,可在她看来,就是来监视她的。
就在她看书之际,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来。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梳着一头非常古板的发髻,黑色西装,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温和,谦恭有礼,很有绅士的感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言曦口中的管家了吧。
雪墨再把视线移到了中年男子手里牵着的那个小身影上,邃亮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喜悦。
浓密的眉毛,一双宛若宇宙星河般的黑眸,带着无数美丽的荧光和神秘的幻影,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琐碎的发丝颤颤的垂在耳后,米黄色的休闲服穿带出一身漂亮的流线,映衬着他小小的身形,愈发显得成熟,散发着一种无言的魅力。
管家牵着格瑞的手走到床边,非常有礼道:”您好,墨小姐,我是先生身边的管家,是先生吩咐让我带格瑞少爷这来见您,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退下了。”
雪墨点了点头,但在管家拧门把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悠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管家,你先等一下。”
管家闻声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是温和有礼:“请问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
雪墨微微停顿了一下,黑眸泛着一层狡黠的光芒:”管家,你看,门口那群保镖都站那一天了,想必又累又渴,要不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一下再回来站岗。”
“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懂得为属下们着想。”
雪墨听后心里乐滋滋的,粉唇攀爬上一丝弧度:“管家过誉了,我知道他们站岗都很辛苦,也很累,所以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缓解疲劳,这样才能更好的监----工作。”
雪墨差点把监督两个字说出口,还好能够及时改口。
“小姐说的极是,但这是先生下的命令,我没有这个权利让他们离开,再者,保护小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所以小姐不必为他们担心。”
“请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管家语气依旧温和,嘴角微显笑意。
其实从一开始,管家便能从雪墨的话里知晓她的心思,他没有道破,那一瞬,他好像有些明白殿下为何不惜与陛下断绝关系,不惜放弃殿下的身份,甚至不惜放弃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也要陪在她的身边,确实是这个小丫头太招人喜欢了。
雪墨此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被管家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法子,想要把这群讨厌的保镖给支开,谁料想竟被他一两句话就给堵了回来,这下她便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支开那些烦人的保镖。
管家的话意蕴明显,没有他们家主子的命令,她就永远无法出这个病房。
她瘪了瘪嘴唇道:“没---没了,你出去吧。”
“是。”管家微微俯身,紧接着就离开了病房。
雪墨微微低下头,柔顺的发丝也随之从她完美的侧颜滑下,迷蒙中只见那微微低垂的羽睫在晕幻的光线中静静绽放,如同一朵盛开正艳的牡丹。
她蹙起眉梢,思索着怎样才能逃出这间类似牢笼的病房,似乎忘记了一直站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的小小身影。
“姐姐----”格瑞微微摇晃了雪墨袒露在外的嫩滑玉脂的手臂,担心的看着她。
雪墨这才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对着格瑞,刚才只想着怎么才能逃出这个病房?却忽视了格瑞。
她一脸歉意,抬出细嫩的玉指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短发,刚才还愁容满面的脸立即换上了如花般倾城的笑靥:“格瑞,对不起,是姐姐疏忽你了,姐姐向你道歉。”
却在说完话的同时,脑子中几乎是立刻、马上、快速的闪过一道电流,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然后幻化为满满的激动:“格瑞,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姐姐----”
绵绵软软的童音如棉线如声传来,雪墨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也不管身体上的伤,长臂穿插过格瑞的胸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激动的不能自已:“格瑞,你知道吗?能听到你再一次叫我姐姐,我有多么惊喜?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呢!”
不觉间,晶莹透亮的泪水从那双漂亮的美眸中怦然滑落,形成两道透明的雨帘,丝丝微凉,直渗入冰肌,然后从下颚流下,滴落在格瑞稚嫩的脸上。
可见,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惊喜。
格瑞似懂非懂的听着,他知道姐姐很高兴,但是为什么又会流泪?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哭啊!
格瑞伸出一只小手,慢慢摩挲过雪墨的肌肤,为她擦去残留在脸上的泪水,稚嫩的童音从雪墨的怀里低低的传出:“姐姐,格瑞是不是很不乖,又惹姐姐伤心了?”
“不是格瑞的错,是姐姐太高兴了!”她望着格瑞那双灵动又自责的眸子,眼神瞬间化为一池春水,柔的似要滴出水来。
格瑞听的愈来愈疑惑,问道:“姐姐,哭也表示高兴吗?”
“呃----”雪墨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响,她想了一句简单易懂的话来回答格瑞:“也可以这么认为,比如一个人很开心很开心的时候,就会用泪水来表示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姐姐见到格瑞,也是这种开心到要用眼泪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格瑞点了点,虽然他从来没有上过学,所以对语言方面的意蕴还是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他能读懂人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表情。
他将头埋在雪墨怀里,两只小手围住雪墨的纤腰,将她紧紧的抱住,就好像怕雪墨随时都要在他眼前消失一般。
也许是从小失去亲人的缘故,所以对什么事情都特别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尤其是雪墨昨天一晚未归,他担心的一夜都没有睡着。
些许是格瑞抱的太紧,有些扯动伤口,胸口微微有些疼,不过还是被雪墨强忍住了。
自己昨天一夜未归,他应该一整晚都在担心和害怕吧,所以才会把她抱的那么紧,至于格瑞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说话,应该也是因为她受伤的缘故,激发了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这么说来,这一次的受伤虽然差点丢命,但还是非常值得的。
她轻拍了格瑞漂亮的脊背:“格瑞,我知道,你一直害怕姐姐会像奶奶当初离开你那样,离开你的身边,但是姐姐既然答应了要照顾你,就一定不会离开你,你相信姐姐吗?”
他抬起头,星河般的黑眸瞬间绽放无数色彩:“真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