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互惠互利”这个词从苏殁嘴里吐出的时候，楚芯果就知道是她想多了。
但万万没想到，苏殁要求她和他同一个房间的目的是为了练舞。
“不然呢？”苏殁垂了眸，专注在放在楚芯果腰间的手，语气就十分漫不经心，“喜欢？恋爱？这些词不存在我生活中。”
他抬了头，对上楚芯果的眼，又轻轻地耸了耸肩，“特别是对你。”
楚芯果动作一僵，一脚踩在了苏殁的脚上。
苏殁顿时阴沉了脸色。
楚芯果忍不住笑了起来，被苏殁环在怀里还是忍不住颤抖，强忍着噗嗤大笑的冲动：“谁让你损我。”
苏殁放在楚芯果腰间的手干脆利落地狠掐了一把。
楚芯果顿时笑不出了。
苏殁眼神淡淡：“扯平了。”
“幼稚。”楚芯果不由低骂了一句。
苏殁冷笑了一声，带着楚芯果转了一个圈。
两人第一次合作，楚芯果总是忍不住低头去看苏殁的步伐，好跟得上，苏殁托着她的手却将她的头按正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别乱看，跳舞的时候只能看着我。”
“那我怎么跟得上你？”话是这么说，楚芯果还是很听话地抬了头，看着苏殁。
“凭感觉。”苏殁眼里出现嘲笑一般的笑意，两人又转了一圈，苏殁还带着水渍的发梢轻轻划过楚芯果的脸，他向后退了一步，楚芯果连忙跟上去，有一瞬间两人离得极近，楚芯果甚至能看清自己在苏殁眼里的样子。
但很快苏殁退后了一小步，两人拉开了正常的距离。
这样小的细节对于刚学舞的楚芯果而言太难发现，她并未留意，而是一心扑在苏殁的节奏上，看着他的眼睛，跟着他的节拍走。
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随着两个人偶尔的转圈的动作，苏殁时而处于黑暗面，时而处于温暖的光色之下，那双眼在深黑与琥珀之间来回变化，同样的漠然与冷意，在他身处黑暗的时候却满是防备，在他落身光明的时候，纯粹得令人心疼。
“苏殁……”楚芯果搭在苏殁肩上的手不由得捏紧了些，力度的突然加重让本留意节拍的苏殁皱眉看向了她。
当苏殁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心中的疑问又问不出口了，叹了一声：“没什么。”
“哦。”苏殁并未在意，也无甚好奇，视线又移向楚芯果身后。
“只是……”在最后一个舞步，苏殁揽着楚芯果的腰的手蓦然收紧，两人突然靠近，楚芯果在苏殁耳旁轻声地说，“只是想说，生日快乐。”
苏殁愣了愣，迅速地放开了握着楚芯果的手，坐在了床上，和楚芯果保持了原来的距离。
“还没到。”苏殁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背过身去。
徒留楚芯果一人还站在原地，上一秒举动亲密的两人在这一秒又恢复了原样。
楚芯果并未在意苏殁的脾气转换，或者说，她早已习惯苏殁的阴晴不定，在苏殁身后笑了笑：“我知道。”
然后伸手去关灯，轻柔的声音响在黑暗里，温柔又坚定：“不过，苏殁，生日快乐。”
楚芯果也很清楚苏殁的生日没到。
但谁说生日快乐一定要在生日那天说？
她只是希望，苏殁生日那天，能真真切切地快乐。
刻意剥离自己的感情、对所有人都保持敌视和防备、偶尔会露出孩子气却十分别扭、有一双澄澈的眼的苏殁，请一定要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