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离交案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东方汐浪和北堂静依然找不到云非的人,而展逸虽然心里有了计划,却也不想这么快的解决,多和云非在一起一天,就有可能把他们的关系拉近一步,所以他不急,至于云非呢,她是心里有数,展逸一定会把事情料理妥当,所以自己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便是出去逛逛游游,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听雨和听雪有些沉不住气的道:“公子,你怎么还能这么自在的,马上就到了交案的日子了,展逸那边自那天说了个大概便没有下文了,你也不急!”
梅翎凡看着两个丫头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们两个小丫头急什么?这件案子展逸管定了,既然都全全交给他处理,他自有分寸的。”
云非看了听雨和听雪一眼,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合起折扇一个人头上敲了一下道:“你们两个小东西,怎么总是这么不长进的!”
听雨和听雪摸着被敲的地方,鼓起了腮帮子,听雨委屈的道:“公子,这样被你敲,迟早会变笨的,我们急嘛,毕竟案子可是你的,展逸若真的撒手不管了,有事的人是公子哎,再说了,谁知道他那只黄鼠狼安的什么心,说不定他就是想让公子有事呢!”
“哈哈哈,原来我在听雨姑娘眼里这么的阴险啊。”展逸大笑着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道:“云弟,事情查清楚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天残教,把事情解决掉,时候刚刚好,我不是黄鼠狼哦。”
云非让听雪给展逸搬了把椅子,自己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品着香茗,顺便也给展逸倒了一杯,笑道:“听雨不懂事,大哥别往心里去,交给大哥的事情小弟自是放心的,事情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大哥可要好好给我讲讲。”
展逸拍了两下手,狂剑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展逸施了一礼,向云非等人也抱了下腕,道:“云宫主好,梅公子好,两位姑娘好,在下狂剑有礼了。”
云非等人一一还礼,展逸道:“云弟,这就是我派去的人,事情的经过他是最清楚的,就让他给你说说吧。”
云非笑道:“好美的狂剑兄啊,大哥若舍得割爱以后让狂剑跟了我吧,有美人在侧,我也养养眼嘛。”这狂剑个头虽说不高,不过一张脸长得细皮嫩肉的,眉清目秀,看着就像哪家的小姐化了个男装出来玩的,听雨听雪在一旁掩嘴偷笑,公子最能捉弄人了。
狂剑皱了皱眉,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像个女人,没办法,爹娘给了一张似女人的脸,可他是正宗的汉子好不好,还美人,哪只眼睛看他像个美人了?看了看少主低眉垂目的样子,知道这人的利用价值大,得罪不得,只能暗气憋在心里,佯装笑脸。
梅翎凡可是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这无忧什么时候对这男人感兴趣的,自己怎么不知道?以前不知她是女人时只当她是调戏人家,现在怎么听着这话这么不顺耳呢?看她一脸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个大男人看,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啊,以后非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做女人,看看人家听雨和听雪就知道什么是女人的典范了。
展逸听云非似是对狂剑感兴趣,心里也是极端的不舒服,狂剑美?他怎么没看出来,活像个大家小姐化个男装,不伦不类的,哪有他这七尺男儿本色好看?看着狂剑还站在那里笑,不知不觉的看着狂剑就不顺眼,轻咳了一声道:“云弟莫要说笑了,这狂剑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做事没半点分寸,若是跟了你,还不给你气死才怪,说正事吧,狂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云非一脸坏笑的道:“越是有脾气的人才越有意思,世人若全都老谋深算的,怎么显出大哥的与众不同?”她意有所指。
展逸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哼,他帮她破案,现在倒说起自己老谋深算来了,这小妮子当真不是个好惹的主,表面上似是在夸自己,实际上却被骂了个结实,想发作又无从着手,只能陪着笑脸道:“你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连大哥都取笑起来,当真讨打。”
云非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眉眼都弯了起来,道:“若每日都一本正经的,还不把人累死,大哥可要向小弟学学,心底无私天地宽,笑一笑,十年少,小弟还想多活几年,大哥若想长寿也要把心放开些,不要总是累人累己啊。”她句句话都含沙射影,意有所指,此时梅翎凡也不由不佩服起她来了,这丫头当真是嘴不饶人啊,唉,若果真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倒还好,自己能时时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不被人欺,可现下看,她的脑子比他的好使,功夫怕是也要高出自己,到底谁保护谁还说不准呢。
展逸很想把她的嘴用线给缝起来,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的牙尖嘴利的,听她的意思似是在祝自己长命百岁,实则是骂他私心重,什么心底无私天地宽?若真能心底无私,自己的亲娘怎么会死?自己又怎么会流落民间?当真是不识人间饥苦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越发的说起我来,快停了口吧,说正事要紧。”他实在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急忙又将话拉了回来。
云非见他急于将话题转回来,也不再气他,凡事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眼珠一转便将目光调到了狂剑的身上,笑道:“劳凡狂剑美人了,事情是怎样的,快些说说。”
狂剑看着少主和云非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见少主被动却帮不上忙,看云非问到自己时却叫了个美人,当真无奈的很,不过少主都斗不过他,自己也就忍忍吧,听说他那日还管霸刀叫黑金刚,最后少主也是没说什么,想到此处忙答话道:“那日去你宫中与杨慕风碰头的是天残教天色门的门主七杀,当日你们收拾了杨慕风之后他便一直留在了留情居中,伺机而动,你们都忙于宫里其它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去搜留情居,所以他就成功的隐藏在你宫中,那****来我们庄里与少主把酒谈心,却不想酒醉,次日回到宫里便一直睡着,不成想他却趁防备松懈之时盗了你的紫玉笛,并且成功的逃出了落雪宫,回到天残教之后他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报给了项怀仁,没想到项怀仁却利用这个紫玉笛陷害你,他知道当日你和东方汐浪曾经有过打斗,因此才把矛头指向了东方王府,这样做更容易不被人怀疑,因为有宿怨,所以好动手脚,而项怀仁本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让你分身乏术,无法脱身,他就有机会去找你师父留下来的各项绝学的图谱,另一方面可以借着官府的力量拖住你或是杀了你,他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你,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的。”
云非见他一口气将事情给说完,眼睛瞪得老大,他不累吗,一口气都不换,就说了这么多话,当真是好功夫。
梅翎凡看云非半天没有反应,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盯着狂剑看,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小丫头又想什么呢,忙推了推他,轻声道:“怎么又神游去了?”
云非回过神来,笑道:“美人,你的功夫和谁学的?说这么大一篇话都不需要喘气的,不累吗?”
狂剑真想冲上去赏他两拳,他还以为云非是因为事情的经过太精彩而吓得忘了说话,却不想她是因为这个才瞪着自己好半天,真是拿他没辙,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人,正事倒看他不放在心上,偏对这些个无聊的事这么上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咳咳,属下不累,云宫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云非见人家就不理他的茬,无趣的道:“你都说的这么完整了,我还有什么想问的,梅大哥,你来问吧,好无聊的。”
梅翎凡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心里很是高兴,真想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再不让人见到她的好,见她又把这山药丢给了他,想是这小丫头又觉得无聊了,不想再说下去,犯懒呢,既然把棒交给自己就只好自己出面了,问道:“当日既然他能盗笛为何不直接杀了无忧,反而只盗了笛子,这不多此一举吗?”
狂剑看了主子一眼,就知道他们会有此一问,幸好少主有先见之明,已经套好了说词,“紫玉笛是在外间放着的,自那日你们处置了杨慕风之后所有人便都知道云宫主身怀不世绝学,所以他没把握,虽然防备松懈,可是云宫主的武功无人可比,虽说是睡了,可是学武之人的警惕性向来是很高的,只要接近云宫主三尺之内,云宫主定会有所觉,到时怕偷鸡不成反受其害,才没有动手,而紫玉笛在外间收着,比较容易得手,所以才会只盗了笛子,并未动手杀人。”
梅翎凡看了看云非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喝着茶,这孩子若真是有警惕性倒好了,也省得累这么多人为他挂心,别看她功夫是一流的,可是心地太善良了,善良到有些糊涂,哪怕有人要杀她反被她擒,怕最后也是笑笑的放了,殊不知,这江湖,有些人是放不得的,有些人是留不了的,“既是如此,为何当日北堂静带着人来我宫里抓人之时,不见天残教的人趁乱来袭,反倒这一月来,宫里难得的平静呢?”
“当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天残教来不及有反应便已经化解了,而且云宫主也和官府达成了协议,所以天残教见无机可趁,只能作罢。”狂剑简单扼要的道。
“当天去东方王府作案的人是天残教的哪个分门?”梅翎凡想着官府可能的问话,这件事情只要把无忧的嫌疑洗清便好,至于是谁做的都已经不打紧了,他只是本着官府的办案方法来问些问题,以免对簿公堂之时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是天绝门,天残教中专攻杀人的一个分门。”狂剑不卑不亢的道。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天残教的人杀了东方王府所有人,却偏留下三个主子?如果杀了三个主子岂不是更容易引起轰动?”梅翎凡心下如是想,当日杀了东方一家倒也好,偏留下这三个灭绝人性的东西,日后自己倒要亲自去为无忧报仇了,也好,让他们轻松死了岂不便宜了他们?
“本是要杀的,可是护卫拼死保护,又因为官府的援兵已到,若再恋战只会出大问题,所以才没有斩草除根。”狂剑轻道。
梅翎凡见他凡事都说得井井有条,便不再继续问了,依那个官府的一群猪,估计只要找到替罪羊就够了,这些问题如果都捋得顺,应该就不会出岔子了,“多谢狂剑兄了,我再无疑问,今日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