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火爆的叶唯一进到归隐桥的房间便怒道:“今天这三个人绝不简单,想他们三个不是朝中权贵便是江湖异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找上了无忧?还有思净天的那个小蹄子,不就是没有同意她的婚事嘛,几次三番的来挑衅,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们过不去吗,无忧这小子也是,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受人青睐,这女人爱他也就罢了,怎么一堆的男人也都缠着他不放,先前那个北堂静我就有些耳闻,可是问起这小子他又什么都不说,你们也知道,他的嘴比蚌壳还紧,他要不想说的事,就算是逼他也没用,真是急死人了!”
“谁说不是,什么事情他都不想连累我们,可是他又怎么能了解我们的心情,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闪失,我敢保证江湖一定会掀起新的一轮腥风血雨,不只我们几个会疯掉,就连归隐江湖多年的那些人士怕是也要重出江湖为这小子报仇,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是我们的魂,只有他不知道!我想我们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了。”相对冷静的左子风叹道。
肖紫依恼恨的道:“思净天不能再纵容了,虽然无忧这小子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起宫思净这小蹄子几次三番的下毒害他的事,不过我在几个月前已经派人在暗中调查了一下,她已经不只一次对无忧下手了,宫思净因为无忧的拒婚着恼这事江湖众所周知,她的情况让人同情,可是这不是她派人暗杀的借口,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当真还以为我们没人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小唯、紫依,你们的性子也太冲动了,刚才是什么场合?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该在那三个人面前如此作为,我们宫里的事情自有我们自己处理,何苦要弄的人尽皆知,难不成你们还怕他们不了解咱们不成?”归隐桥有些责怪的语气让肖紫依和叶唯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几个低下头的人,无忧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和他们说,虽然自己心里也有好多疑惑,可是想来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还是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大家吧,自己没必要去掀他的底,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他也不例外。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人人都知道归隐桥的脾气是宫里最好的一个,平时不愠不火的,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想是宫思净的事情也把他给惹毛了,今天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归隐桥抬眼望向窗外的月光,沉思了一会才又开口:“解散思净天是势在必行的,至于宫思净,我想小惩大戒也就罢了,子风,一会你去百里笑那里,向他要些能使人失忆的药来,我想这样的结果是无忧最能接受的,如果我们伤了宫思净甚或杀了他,他会自责死的。”虽然宫思净的行为令他很着恼,可是却也不忍心对其痛下杀手,这件事说来无忧也是有些责任的,当众拒婚,宫思净颜面扫地,焉能不恨?
“隐桥,我很担心一件事,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左子风面色沉重的道。
“你是想说今天这几个人的事吧?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小小的一个思净天不足为惧,今天这几个人倒是比较棘手,北堂静和东方汐浪目前看来敌我不明,而且我感觉无忧和东方汐浪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无忧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似曾相识一样!对于无忧的过去,我们一无所知,这孩子也不肯向我们说,也许是过去的事情给他带来太多的伤害了吧,所以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轻了重了都不好办,至于那个展逸,他对落雪宫绝对是个威胁,他这些年来的动作太大,动机却不明显,紫扬山庄和我们落雪宫的实力不相上下,今天试探了一下他的武功,与我不分伯仲,不过此人心机深沉,绝对超出你我,无忧又……自保能力太差,我想从今天起就让宫里的高手轮流保护他吧,两个人一岗,要寸步不离,这孩子太不安分,总是想往外跑,也不知道他每天怎么有那么多精力,没一刻闲着。”归隐桥条理清晰的分析着,最让他头疼的就是无忧的安全,如果他能听话一点,凭着宫里的这些人,江湖上想要伤他的人那是自寻死路,可是这孩子就是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宫里,就算要出去也会想尽办法把保护他的人甩掉,对自身的安危从来不在意,虽然现在知道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是若真的单枪匹马的乱闯,难保不会出现危险,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可是有几个人能跟住他啊?这小子每次都会把人给甩掉,别说两人一岗了,我想就算十人一岗也会让他给溜掉,头痛。”柳若香无奈的摇着头,看向众人的表情是十足的郁闷。
“如果说我们分成明暗两岗呢?看他能甩掉这些影子不!听雨听雪那两个丫头是最离不开那小子的了,而且黏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让她们俩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武功差了点,我们暗中再派两个高手时刻跟着,我想总不会出问题了吧?”左子风灵光一闪,笑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听雨和听雪那两个丫头别的不行,黏人的功夫绝对是江湖第一,如果是黏着这小子,正中她俩的心意,看他怎么甩了她俩。”叶唯也笑逐颜开,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其它几个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归隐桥眉头依旧皱的死紧,考虑良久才开口道:“那就这样吧,子风,一会你去把人手的分派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无忧的安全,宫里的其它事情我会交给苏逸,各地的分堂我也会抽调一些人手回来,暂时把生意上的事放一放吧,反正以目前的财产,就算落雪宫所有人都不做事,也够我们老死了。”他苦中作乐的情绪也感染了其它几个人,众人也都无奈的笑了笑。
正在几个人准备下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时,一声尖锐的叫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声音无疑是发自云非的长忆阁,待几个人全部冲到长忆阁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东方汐浪、北堂静和展逸也早已经赶到了现场,正与一群红衣人混战着,归隐桥焦急万分的叫来浑身是伤的听雨问:“听雨,无忧怎么样?”
“听雪正在保护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隐大哥,你赶快派人过去吧,刚才来的人太多了,我一直在和他们缠斗,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刚那一声叫就是听雨喊出的,看得出她的伤不轻。
还未等归隐桥吩咐,肖紫依、叶唯、柳若香、左子风和展逸都向内院冲了进去,归隐桥拿出碧玉箫放在嘴边,一阵急促的乐声响起,顿时落雪宫内一片灯火辉煌,这是宫内的暗号,这样的乐声响起就代表着出了事情,宫内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着宫内红影乱闪,归隐桥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所以才叫醒宫内所有的人,而且现在还没有看到无忧出现,他实在是担忧,暗号传出他也迅速的加入了战场。
顷刻间落雪宫内的人纷纷赶到加入了战团,梅翎凡、周羽、凌霄寒、杨慕天四人各带领一方人马靠近归隐桥,梅瓴凡焦虑的道:“无忧怎么样?”
“还不清楚,子风他们几个进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想是不太顺利,你们几个和宫内的人处理这里,我进去看看。”归隐桥早已是心急如焚,看到大队人马赶到,便飞身跳出战团直奔内院。
这群红衣人仿佛打定主意要云非的命一般,一波一波的往长忆阁方向闯,几个红衣人冲出了人海赶到了长忆阁门口却被凌霄寒挡在了门口。
凌霄寒嬉皮笑脸看着几个人道:“来来来,让贫道给你们看看运程如何,呀呀呀,不好,你们几个有血光之灾啊,不出一刻,你们必定死于非命,赶快把钱财交出来,阎罗王那里不收阳间钱财的,你们留着也是无用,不如让老道帮你们存着,也好帮你们在阴曹地府打点打点,免得受那油煎之刑。”
那群红衣人哪受得了他的胡诹八扯,纷纷冲上前来意欲解决了他了事,还等着回去向教主请功呢,在他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出手了,一把鬼头刀迎面向他砍来,另一个人的枪尖也到了胸口,其余几个人的武器也纷纷刺向了他的周身各处,形势万分紧急。
可是凌霄寒却不见惊惧之色,脸上的皮肉略有颤动,左手捏了一个斩妖诀,抬手格开了迎面的鬼头刀,右手捏了个郁风诀缠住了对方的枪尖,眼见着周身其它空门已经让给了那几个人是避无可避了,只见他捏了一个通灵诀,自袍袖中飞出了一只仙鹤,仙鹤遇到空气瞬间膨胀起来,足有半人高,两只翅膀一扇,那几人的武器便划了几道不甚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仙鹤的嘴上也没闲着,奔着众人的眼睛便啄了过去,这一下若是真的啄上了,那人便要瞎了。
其中一人大叫一声,“魔道异术!”急忙抽回手中剑,护住自己的眼睛,听闻魔道异术乃是一位飞仙的老道士的独门秘诀,这种异术没人说得清是怎么回事,往往在打斗中会伴有异兽来帮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看来倒是所言非虚了,那仙鹤遇到空气竟然能瞬间长大,而且攻击力不容小觑,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到底是人是仙?
凌霄寒见竟然有人认出他的异术眼珠一转笑道:“你这倒霉孩子,知道就知道吧,还瞎嚷嚷什么?”说话间,抓起腰间别着的鸡毛掸子便朝那人的后背打去,这一下说轻吧,打得人家皮开肉绽的,说重吧,倒也没用多少内力,只是皮外伤,他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我叫你嚷嚷,我叫你嚷嚷!”
那人被仙鹤和凌霄寒逼的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几个同伴此时已经向里间走去了,根本没理会他的死活,不由暗自恼怒,作为一个顶尖杀手而言,这样被人戏弄当真没脸。
凌霄寒正玩的开心呢,那厢左子风赶了过来,拦住了另外几个人,手中的剑冷森森的指向了扑过来的十几个红衣人,回头大骂凌霄寒道:“你个死道士,光顾着玩了,人都快进了内室了,你还玩!”
几个红衣人看着锦服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左子风不屑的剑尖一挑,一阵冷风乍起,众人只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再看地上,一地的头发让几人头皮发麻,这剑要是砍在了脖子上,他们哪还有命啊?
凌霄寒不服气的回头撇嘴看了看左子风,“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就知道耍酷,你那把破铁要是再准一点,那十来颗狗头就掉下来了,老道我可不想看见一群和尚念经,赶快把他们打发了去,我还得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倒霉孩子呢,没空理你。”说话间手中的鸡毛掸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打着那毫无还手能力的红衣人。
左子风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心里那个气啊,自己是好心好不好,没想直接了结了他们,敢说自己家传的宝剑是破铁,等一会看自己不把他的衣服捅上几十个洞解解心头之气,“老道士,你看我一会不把你扒光了喂你的老乌龟就算我左子风无能。”
凌霄寒翻了个白眼,坏笑一声道:“你早就是个无能的人了,你哪次把我扒光过,还不是被我的鹤老弟追的满山跑,就会说嘴,老道奉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可着实气坏了几个红衣人,真当他们是病猫了,几个人看准了空隙再次出手,刀枪再次刺向了左子风,只见左子风手中剑微颤,一式寒水扰心齐齐扫过众人的胸口,瞬间剑影纷飞,一时竟看不清有几把剑在动,仿佛漫天都是剑影一般,待一式过后,左子风眼睛里的不屑更重了,那些红衣人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他收招了,再看自己全身哪还有一件衣服在,一群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长忆阁门口,现在全身上下只有那块遮脸布还在。
凌霄寒状似羞涩的用手蒙住了眼睛,只是指缝却刚好将眼睛给露了出来,两只贼眼滴溜溜转,“唉呀,我说小风,你怎么这般调皮,他们的身材会有我好吗?光溜溜的在这里让人观赏当真让人羞死了!”
左子风横眉冷对的看着几个人,大有你再敢动试试看的架式。
那些人哪还有时间去打架啊,此时都捂着重要部位傻站在那不知所措了,这种羞辱他们几辈子都没经历过,脸色涨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凌霄寒似乎还没出够气,手中的鸡毛掸子上下翻飞,把个红衣人的衣服打的支离破碎,也没多少避体的了。
这厢打的热闹不说,单说归隐桥进到内室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没了踪影,房间里面一片狼籍,定是经历了一番打斗,他循着血迹一路跟了过去,现在宫里面的事情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了,相信他们四个也应付得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云非。
梅翎凡等人和红衣人打得难解难分,眼看着归隐桥进去也有一炷香的工夫了,可是还不见出来便知出了事,看到几个人还在手下留情冷森森的吼道:“你们两个别玩了,速战速决,无忧那边出事了,留下一个活口,其余人等一概杀无赦。”本是邪教出身的梅翎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的意念里但凡是惹到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得到命令的宫里人放开手的去杀,形式一下子就逆转了,之前他们手下还留着情,要不是云非个性不喜杀戮,就凭落雪宫的人,定是无人敢惹,宫里的人都敬着云非,不想让他为难,才各自收敛光芒,对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梅翎凡是被惹火了,才下令开杀戒,想是他心中焦急,也才会下此命令,谁不知道他是最宠云非的一个,就算是云非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给摘下来,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定不会违背云非的意愿,下令开杀。
红衣人见落雪宫的人下了杀手,逼得他们步步后退自知不敌,想退出去,可是这些高手岂能让他们如愿,迅速的解决掉残余人等,凌霄寒手上的鸡毛掸子也打的快秃毛了,最后一下用掸子的尾部轻点了那红衣人的穴道,将他定在了那里,嘴里还嘟囔着,“可累死道爷了,我叫你小子说胡话,这回知道道爷的厉害了吧!”
那人见被生擒意欲咬破口中的巨毒自杀,可是被眼尖的梅翎凡迅速捏住了他的脸颊,掰开他的嘴,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给取了出来,冷笑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敢欺负到我落雪宫头上,我让你生不如死!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红衣人见有如死神一般的梅翎凡心下一寒,可是还是扭过头去硬着脾气不去理会他的话。
“不说?好啊,那我们就好好玩玩,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爷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梅翎凡有如阎罗一般的冷笑道,“周羽,带他去密室,好好‘款待’我们的客人。”
周羽眼睛冒火的看着红衣人,他今天要破例去折磨人了,作为人人敬仰的江湖大侠多年,他还不曾体会怎么去折磨人呢,不过云非的失踪,让他已经方寸大乱了,把身体里面最嗜血的一面全部激发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带着红衣人去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