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歌的手又停在了一处，“这是沪军驻扎的地方，齐沪开战，沪军一定会提前迁走……”她的手顺着驻扎地往下移，“这个地方隐秘又难找，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沪军总部绝对会设在其中……我们可以派人去这个范围等候，一旦发现沪军总部，便可擒贼先擒王。”
沈牧爵眼底一纵而过的赞赏，“歌儿，你的见解没有错。可萧锦华不是傻子，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我知道。”沈怀歌道，“这一带我们的确没有萧锦华这么熟悉，可我们有良策。”
她压低了声音，把她的良策一一道出。沈牧爵的目光从先前的错愕，再到之后的感慨，“如果楚文殊知道你有如今的智谋，当初必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教导你。”
沈怀歌唇角笑容凝住，“沈伯伯，莫说他了，听着烦心。”
“歌儿……”
“齐沪开战之时我不知能否抽身，若我能抽身，便把接下来的事部署好，若我无法抽身，我会想法子告知少臣。”沈怀歌转移了话题，并不想再听沈牧爵接下去的话。
沈牧爵重重地叹息了声，“歌儿，你太固执。”
“如果人活在这个世上，没有过不顾一切，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沈怀歌颤动睫毛，“沈伯伯，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照顾好自己。”沈牧爵放弃了劝说，“楚文殊是个狠角色，你如今仅凭那段过去让他对你心软，难保他日他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我明白了。”
一子错，满盘皆输。
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
——
黑灯瞎火，沈怀歌站在公馆前，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站在两旁的警卫员瞅见沈怀歌，也知她身份不凡，不敢怠慢，“沈小姐有何吩咐？”
“你们大帅呢？”沈怀歌问道。
“大帅有事和叶少将出去了。”警卫员回道。
叶宇昊？沈怀歌眉头松了松，“他们去了哪？”
警卫员听到这话，神情有些为难，沈怀歌自然知道他在为难什么，“说罢，我不会去闹的，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大帅在夜会所。”
——
夜会所，与百乐门一样，是外滩的招牌。
与百乐门不同在于，夜会所的歌女舞女穿着比百乐门的暴露火辣，因此比起百乐门，纨绔子弟更喜欢去夜会所。
沈怀歌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穿着火辣的女人，心里把叶宇昊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
不愧是北洋军中最枫流的，她今天可谓是见识到了。
沈怀歌找到楚文殊的时候，他那桌已经不知聚集了多少女人，叶宇昊是来者不拒，楚文殊的脸色却已阴沉如水。
看着那些女人像蝴蝶一样扑到楚文殊身上，他仍像个木头，沈怀歌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的隐忍堪比柳下惠。
“怎么？大帅不喜欢这群女人吗？这可是我听秦岚说你最近欲、求不满，特以为你挑的呢。”叶宇昊喝得有些高，说话也开始放肆了。
